事實和將軍夫人想的一樣,此刻許將軍和宋九淵麵對麵站立。


    外頭的風冰冷刺骨,許將軍冷峻的臉上滿是嚴肅和認真。


    “宋九淵,我承認你確實有幾分本事,但這僅僅限於你是大豐的王爺。


    可你若是讓綰綰再受委屈,我絕不會放過你!”


    一想到薑綰成婚以後又和離,許將軍對宋九淵便沒什麽好臉色。


    宋九淵也不生氣,他眸色認真。


    “舅舅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疼愛綰綰。”


    “那你還成婚又和離?”


    許將軍瞪直了眼,“當初你到底怎麽想的,不知道和離對一個女子影響很大嗎?”


    “是,都是我的錯。”


    宋九淵不辯駁,將所有過錯都推到自己身上。


    “當初是我沒有認清自己的內心,對綰綰不夠體貼和細心。


    這事以後,我也意識到對她的關心不夠,我改。”


    堂堂大豐戰王若不是真心薑綰,也不會在自己麵前這麽低聲下氣,許將軍臉色好看了一些。


    “綰綰這孩子從小受過不少苦,我們也常年不在她身邊,她若是有什麽做的不好的。


    你盡管來找我,我幫你好好教育她。”


    這話的意思顯然是讓宋九淵別輕易對薑綰動手,若是不喜歡,將她送迴許家。


    “綰綰聰明的緊,從沒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宋九淵滿臉歉疚的說:“我倒是有許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也幸好綰綰不嫌棄。”


    看他如此,許將軍對他的不滿再度被打消了一些,“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他警告著宋九淵,而山洞裏頭將軍夫人舍不得睡,拉著薑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綰綰,你什麽時候再迴京都啊。”


    她實在舍不得和薑綰分開。


    “還不知道,可能會先迴九洲吧,畢竟王爺的封地在那邊。”


    薑綰的公主府雖然在京都,但人心易測,更何況八皇子如今已是皇帝。


    指不定什麽時候會和先帝一樣對宋九淵充滿忌憚,他們也沒打算在京都久留。


    “那也太遠了。”


    將軍夫人十分惆悵,“咱們這輩子見麵的機會都寥寥無幾。”


    “舅母放心,我會經常迴來看你們。”


    薑綰從將軍夫人身上感受到久違的母愛,就像宋大娘子一樣,她們是真心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


    很快,她們就瞧見宋九淵和許將軍一前一後的進來,許將軍臉色緩和了一些。


    宋九淵的臉色不錯,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容。


    “夫人,早些休息吧。”


    許將軍雖然是個糙漢子,對自家娘子卻不錯,將軍夫人要拉著薑綰兩人睡同一個帳篷。


    薑綰對上她期待的眼眸,到底沒有拒絕,留下不遠處的宋九淵一臉幽怨。


    他和程錦兩人擠一個帳篷,而茯苓和木香一起。


    許將軍帶了人守夜,薑綰她們也能睡個好覺,隻是後半夜的時候,外頭響起一陣陣狂風唿嘯的聲音。


    將軍夫人到底累著了,年紀也不小,和薑綰聊著聊著睡了過去。


    薑綰卻沒有睡意,山洞裏即便生著火,還是冷,薑綰裹緊了被子。


    隨後將被子裏的暖水袋塞到將軍夫人的被子裏。


    薑綰想到舅舅他們送的禮物,尋思著總不能每次隻進不出啊。


    她意識進入空間,開始準備給舅舅舅母的迴禮。


    方才她悄悄給舅舅舅母把過脈,舅舅常年上戰場,還時常帶著小將們訓練,身體裏有不少毛病。


    舅母則因為跟著舅舅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肝肺不太好,有些氣悶。


    她連夜在空間做了幾瓶強身健體的藥丸子,兩人的用不同的玉瓶裝好。


    一切準備妥當,她就打算抱著空間裏準備好的暖水袋好好睡一會兒。


    啊!


    忽然外頭響起女子的尖叫聲,薑綰下意識的坐了起來。


    這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今晚剛見過的譚靜和。


    動靜鬧的聲音還挺大,她將小帳篷掀開,就瞧見譚靜和披頭散發的跑進來。


    帳篷裏的眾人迷茫的掀開帳篷,許將軍皺眉。


    “靜和,怎麽了?”


    “將軍。”


    譚靜和嚇的哭了起來,這下子睡的沉一些的將軍夫人也被吵了醒來。


    “怎麽迴事啊。”


    “先披件外衣吧。”


    許阿巒神色有些無奈,譚靜和大抵是從馬車上直接跑出來的。


    她身著單薄的衣裳,頭發散亂,甚至腳上都沒穿鞋子,凍的腳趾都紅了。


    “我…,外麵好可怕,好像有狼叫!”


    譚靜和的父親雖然是將士,可她從小也沒經曆過這些啊。


    睡在馬車裏,隱隱還能聽見外頭唿嘯的風聲,那風從馬車裏灌進去,凍的她瑟瑟發抖。


    即便她和婢女兩人抱緊著相互取暖也無濟於事。


    更讓她受到驚嚇的是外頭的狼嘯虎嚎聲。


    “我當是什麽事情呢。”


    程錦打了個哈欠,“你住在山裏,能聽見這些聲音也正常啊。


    反正有人守夜的,沒有危險你這麽一驚一乍的會嚇死人的。”


    “你不怕狼來咬你嗎?”


    譚靜和咬著唇,看大家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反而顯得她有些嬌氣。


    “我們這麽多人,還帶了武器,傷不著。”


    許將軍想到譚靜和的身世,極力讓自己露出慈祥的一麵。


    將軍夫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一路上就她事情多,作的很。”


    “你要是害怕,就睡山洞裏麵吧,也暖和一些。”


    許阿巒拿她無可奈何,將自己的帳篷讓了出來,這小小的舉動讓譚靜和眼眸微微一紅。


    “謝謝你,阿巒,你真好。”


    她深情款款的望著許阿巒,許阿巒有一瞬間的後悔,到底還是忍住了。


    “沒什麽事情,大家早些休息。”


    他擺了擺手,薑綰看譚靜和住進許阿巒的帳篷,便也躺下。


    旁邊的將軍夫人卻睡不著了,她煩躁又心疼。


    “阿巒這個缺心眼的,她說什麽狼啊虎啊的,無非就是害怕。”


    想起方才譚靜和氣衝衝出去的模樣,她撇了撇嘴。


    “說要住馬車的人也是她自己。”


    “舅母。”


    薑綰對於他們的事情不予評價,隻溫柔的說:“早些休息吧。


    山洞裏確實冷,明天去客棧就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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