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麽?”


    薑綰有些生氣,兩人眉眼那麽相似,她怎麽可能不是他女兒?


    莫非他是故意這般說的?


    許是薑綰眼裏的不解太過明顯,痛苦的薑侍郎忽然笑了。


    “想知道?那行,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真相!”


    他想威脅她?


    薑綰冷笑道:“別掙紮了,對我來說,隻是血緣關係而已。


    是或者不是,影響不大,總之你得替我娘償命!”


    “瘋子,你個瘋子!”


    薑侍郎終於意識到薑綰壓根不在意這些,在她心裏,隻有她娘才是她的親人。


    可薑侍郎就是要她不痛快,他忍耐著胳膊上的疼痛。


    “除了長相,你哪點像我?”


    薑侍郎呸了一句,“明明我們長著一樣的臉,憑什麽他能高中?


    憑什麽爹爹寵著他,他還能娶貴女,而我隻能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藏在莊子上?!


    哈哈哈哈,我知道他對我心有愧疚,所以想著法子讓他補償我。


    終於被我找著機會,一杯毒酒弄死他,從此以後替代他平步青雲!”


    看著他瘋癲的模樣,薑綰心底的怒氣蹭蹭蹭飆升。


    怪不得……


    怪不得原主記憶裏特別小的時候,她的父親也曾疼愛過她,和她母親也是恩愛羨煞旁人。


    所以原主娘知不知道後麵的丈夫換了人?


    “該死!”


    薑綰忍不住舞動手中的鞭子,這個人,他該死啊!!!


    “啊……”


    薑侍郎成功看薑綰紅了眼,他也不求她了,隻是變態的歪著嘴笑。


    “代替你爹享受了這麽多年的榮華富貴,用著他的銀子睡著他的女人,真不錯!”


    “你不得好死!”


    薑綰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她暴怒了,是替原主委屈,也是替原主的娘委屈。


    午夜夢迴,想必原主的娘一開始怎麽都想不通從前那麽恩愛的夫妻會形同陌路吧。


    “還有你娘,好好當她的尚書夫人不好嗎?非得揪著我身上的胎記盤問。


    她還悄悄查我,知道我秘密的人,當然得死了,可惜她腹中懷著的兒子,那可是我的嫡子。”


    轟……


    像是有什麽在腦海中炸裂,薑綰也終於明白原主娘為什麽準備的那麽妥帖。


    想來她早就懷疑這個人是個冒牌貨。


    可是她沒辦法,她還要保護女兒,薑家人為了家族,也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一想到原主本來疼愛她的爹娘就是被這人害死的,薑綰眼眸猩紅,掌心翻轉間,有藥粉飄入薑侍郎的身上。


    “你這樣的人,死是便宜了你,你該嚐嚐這世上最痛苦的滋味。”


    “綰綰。”


    一隻大手忽的攥住薑綰的手腕,是宋九淵。


    對上他清冽的眸子,薑綰鼻尖微微一酸,委屈道:


    “宋九淵,他根本就不是我爹。”


    “我知道我知道。”


    宋九淵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對一側的邱雁說:“繼續行刑。


    不要讓他死了,還得好好給他上藥,讓他痛苦的活著。”


    “王爺放心。”


    邱雁也恨的牙癢癢,這般虐待她家姑娘的人,她絕不會手軟。


    “薑綰,你走什麽啊。”


    薑侍郎滿臉是血,渾身像是被什麽碾過一般的疼了起來,他倏地瞪大了眼眸。


    “你…做了什麽?”


    “你個冒牌貨,我要讓你體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薑綰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即便是從前的狗皇帝和六皇子,她從來都是清醒的盤算著報複。


    唯有這個人的變態,讓薑綰有些想發瘋。


    “你得感謝我!”


    薑侍郎痛苦的說:“要不是我,王爺能看上你?”


    “閉嘴吧你!”


    薑綰直接給了他一個大耳瓜子,“我從前總奇怪你這麽變態的人怎麽會生出我這麽三觀正的女兒。


    搞半天你是個鳩占鵲巢的垃圾,你放心,這事我會一五一十的稟告皇上。”


    “可惜啊。”


    薑侍郎皺著眉,“可惜你祖母知道我做的事情以後,給我喂了絕子湯。


    不然你們一個人都別想活著,哈哈哈哈……”


    他瘋瘋癲癲的無視了邱雁的鞭打,整個人似是有些麻木。


    “綰綰,咱們走吧。”


    宋九淵看得出來薑綰的情緒不太好,所以想拉著她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


    “薔薇,你去外麵等我。”


    薑綰對於薑侍郎的話將信將疑,待薔薇出去以後,她問宋九淵。


    “你覺得他說的話幾句真幾句假?”


    “我聽母親說當年薑尚書驚才豔豔,是先帝欽點的狀元郎。


    他一步步平步青雲,確實有些才識,隻是後來變得有些中庸,他們還以為他是年紀大了。


    現在看來,怕是因為這貨肚子空空,根本就沒什麽學識。”


    “大抵如此。”


    薑綰眸光戚戚,“可祖母他們都知道他做的混賬事,為了保全薑家,隻能讓我爹娘不明不白的死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肯定是先斬後奏,你祖母沒辦法才認下的。”


    宋九淵非常用心的分析著,“可現在的薑夫人就不一定了。


    當年你娘早逝,他完全可以再娶一門繼室,而不是頂著大家的壓力扶正她。”


    “你的意思是說……,她手上有他的把柄。”


    薑綰腦中靈光一閃,很快就猜到了真相,“指不定是那個毒婦和他一起聯手害死了我爹娘。”


    “不無可能。”


    宋九淵抬腳帶著薑綰走進另外一個審訊房,裏頭薑夫人已經被綁在刑具上。


    “薑綰……”


    薑夫人早就被薑綰打的奄奄一息,此刻進氣出出氣少。


    薑綰想到薑姹隻比他那沒緣來世界的弟弟大半歲,很有可能薑姹不是她爹的孩子。


    “我本以為你隻是心腸歹毒,在後院鬥死我娘,沒想到你連我爹都不放過,還真是最毒負心人。”


    薑綰開門見山的話讓薑夫人瞳孔一縮,她虛弱的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沒關係。”


    薑綰揮了揮小手,薑姹就被獄卒帶了過來,她讓他上刑具。


    “那個冒牌貨已經招了,你確定還要替他守口如瓶?”


    “薑綰,你在說什麽瘋話?”


    薑姹不明所以,他嘴裏嚷嚷著,“娘,你別管我。”


    “姹兒!”


    薑夫人痛苦的閉了閉眼眸,不敢看他,而薑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宋九淵拿著旁邊的烙鐵,正要往薑姹身上放,薑夫人心中一痛。


    “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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