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九淵怎麽可能承認,他挺直著脊背。


    “不是。”


    說罷就當著薑綰的麵脫掉上衣,那衝擊力,嚇得薑綰差點尖叫。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


    到底是她喜歡的男人,瞧見男人有型的腹部,薑綰俏臉滾燙。


    隻是眸光落在男人滿是傷痕的背上手臂上,什麽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


    薑綰眼尾微微發熱,眼裏染著水光,她的指尖落在傷痕處,沒敢用力。


    “疼嗎?”


    “疼。”


    宋九淵語氣裏充滿了委屈,往日裏更嚴重的傷也不是沒有受過,宋九淵都能忍受。


    可心愛的女人這關心的眼神,頭一次讓宋九淵有了委屈的情緒。


    他想起自己滿身傷痕守護著大豐,而狗皇帝還將他流放。


    “以後我陪你。”


    薑綰說完這話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果然,愛一個男人就是從心疼他開始的。


    宋九淵嘴角輕輕勾了勾,“綰綰,好看嗎?”


    一句話,燙的薑綰瞬間迴神,她捏著止血的藥瓶。


    “也就……那樣吧。”


    她在他的傷口處撒著藥粉,宋九淵輕蹙著眉,咬著牙說:


    “難道你還看過別人的?”


    “方才你沒迴來時,我給不少人包紮過傷口。”


    薑綰眼神清澈,仿佛並不覺得這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然而宋九淵心裏酸酸澀澀的,他黑了臉。


    “怎麽,吃醋啦?”


    薑綰好笑的看著他變臉,快速的替他包紮著傷口。


    她心裏卻有些打鼓,若是宋九淵因為這個反對她繼續行醫,她其實有些為難。


    然而出乎意料,宋九淵委屈的說:“你看的第一個男人不是我,但看的最多的會是我。”


    薑綰:……


    “宋九淵,你好幼稚。”


    薑綰已經上完藥,將他的外衣丟給他,“快穿上吧,馬上天亮了。”


    她沒再看宋九淵,而是去看自己烤的野物。


    火光下她的俏臉通紅,然而宋九淵正在穿衣服,並未發現。


    等他穿好衣服,齊楚拉著宋九弛直接闖了進來。


    “薑姐姐。”


    “怎麽了?”


    薑綰從烤好的野兔上掰掉一隻兔腿遞給宋九淵。


    “大哥,綰綰姐,我們沒事,你們繼續。”


    宋九弛拉著齊楚要出去,齊楚不樂意,“薑姐姐,宋九弛受傷了。


    你這有沒有傷藥,我讓小廝幫忙擦一擦。”


    “給你。”


    薑綰丟給她一瓶藥粉,“楚楚,他們都忙著給傷者擦藥。


    宋九弛這看著也不是什麽大傷,你幫他擦擦吧?”


    薑綰有些惡趣味的話羞的齊楚俏臉爆紅。


    “我……”


    “我自己擦就行。”


    宋九弛搶了齊楚手上的藥,飛快的轉身離開。


    “宋九弛!”


    齊楚氣惱的追了上去,很快帳篷裏又隻剩下薑綰和宋九淵兩人。


    “你是故意的?”


    宋九淵嚐了嚐薑綰烤的野味,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吃。


    薑綰也咬了一口烤肉,“你不懂,我這是在助攻。”


    “綰綰。”


    宋九淵語氣冷凝,“九弛和父親提過他和齊楚的婚事。”


    薑綰捏著野味的手微微一頓,她擰著眉心。


    “很為難嗎?”


    “有些。”


    宋九淵拿著水囊喝了一口薑綰替他準備的水。


    隨後才說:“不過父親母親是支持他的,他們感情好。


    也認為嫁娶就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再艱難,隻要努力,終能達成所願。”


    說這話的時候,宋九淵眸光灼灼的望著薑綰,仿佛是在訴說著自己的心聲。


    他偏著頭看她,而薑綰也偏過頭抬眸看向他。


    雙眸對視,薑綰輕輕閉上眼眸,隨後便嚐到了一個帶著燒烤味的吻。


    宋九淵吻了她。


    不同於之前的淺嚐輒止,這一次他的吻裏仿佛帶著失而複得。


    他沒說的是,方才在戰場上,有一支箭和他擦肩而過。


    當時他滿腦子都是薑綰的模樣,她笑、她哭、她鬧的臉。


    他也怕失去他!


    “主子!”


    宋爾的聲音打斷了薑綰和宋九淵,兩人連忙分開。


    “進來。”


    薑綰擦了擦唇,若無其事的啃著兔肉。


    宋爾走了進來,他並未察覺到不對,而是對宋九淵說:


    “王爺,北朝將領要見您。”


    “不見,晾晾他。”


    宋九淵嗓音冷漠,他知道對方的想法,偏不上當。


    聞言宋爾沒有任何異議,轉身就走,他還要處理戰場上的事情。


    外麵一片狼藉,除了屍首,還要管理好俘虜,有他忙的。


    而薑綰和宋九淵吃飽喝足,宋九淵躺在塌上。


    “綰綰,陪我休息會。”


    他輕輕闔上眼眸,長長的睫毛下落下一片陰影。


    “睡吧。”


    薑綰被他圈在懷裏,心中忐忑,他…該不會……


    “綰綰,我有點累。”


    宋九淵語氣充滿了無奈,話音一落,不過幾息,薑綰就察覺到他的唿吸平緩了。


    這是睡了?


    看來是真的很累,都秒睡了。


    薑綰抬眸看著男人,指尖落在他的眉眼上,輕輕描繪著他的眉眼。


    漸漸的,薑綰也覺得有些疲乏,隨後也睡了過去。


    薑綰是被外麵的聲音吵醒的,她醒來時,便發現身上蓋著宋九淵的外衣。


    而塌上除了她,已經沒了其他人。


    她索性悄悄去空間洗漱了一番,等她出了帳篷,正好遇上匆匆迴來的宋九淵。


    “醒了?快吃點早飯。”


    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簡單的家常小菜,薑綰沒什麽胃口,卻也陪著他吃了一些。


    “吃完陪我去審一審俘虜?”


    宋九淵拿著方巾細細替她擦了擦嘴角,薑綰沒有拒絕。


    北朝的俘虜被關在一塊,他們自然不可能那般審問。


    宋爾親自將北朝的將領押到宋九淵的帳篷之中。


    兩人坐在高位上,薑綰瞧見昨日意氣風發的人這會兒狼狽的被丟在地上。


    北朝的將領名叫歐陽烈,他看向上座的薑綰和宋九淵。


    “不愧是大豐鼎鼎有名的戰神啊。”


    “大王子料事如神,你這會兒有心情審問,不如想想九洲其他地方吧。”


    他一邊說一邊瘋狂的笑著,“犧牲我一人,替我們北朝鋪路。


    一切都是值得的,值得的。”


    他說著就要去搶宋爾手中的佩劍,大抵是想要自刎。


    然而並未成功,宋爾反而將人擒住,宋九淵起身走到歐陽烈的麵前。


    他抬眸看到宋九淵黑色的靴子,“你倒是忠誠。


    隻是你有沒有想過,本王昨天為什麽來的那樣遲?


    你說……,大王子是不是很快就要被送到本王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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