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二叔聽見宋九淵這話有些無奈,不過生意人講究的是一個利字。


    他自然將契書的條條框框看的仔細清楚,順便還提出疑問。


    “小薑,這契書說的一個季度一結賬,可是隻利潤?”


    “是的,二叔。”


    薑綰眉眼彎彎,“你們拿貨的貨款是一月一結,考慮的路途遙遠,咱們盈利三月一結,後麵都有提及。”


    “考慮的很周到。”


    程二叔非常滿意,仔仔細細看完,這才鄭重的落下姓名和手印。


    三人輪流交換,每張契書上都有他們的簽名,最後一人一份收起來。


    “二叔,實在抱歉,近日我有些忙,一應事宜由我的婢女秋娘來處理。”


    薑綰將秋娘推出來,“我不在的時候,她可以暫時代替我做決定。”


    “姑娘!”


    秋娘一驚,萬萬沒想到自家姑娘這般信任她。


    薑綰拍了拍她的肩,“別怕,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奴婢一定竭盡全力!”


    秋娘激動的不行,恨不得替薑綰肝腦塗地。


    薑綰自然是故意當著程二叔的麵這麽說,目的為了讓他知道秋娘的重要。


    免得她不在時秋娘叫不動他。


    聞言程二叔溫和的笑笑,“以後勞煩秋姑娘了。”


    “也勞煩程二爺多加指教。”


    秋娘微微福了福身子行了個禮,程二叔沒留下用飯,他急著處理生意的事情。


    人一走,宋九淵將自己的那份契書也遞給薑綰。


    “綰綰,你一並收著吧。”


    “你不怕我私吞你的財物?”


    薑綰故意挑起眉梢,眼裏盛滿戲謔,卻不知自己的模樣分外嬌俏。


    宋九淵有一瞬的發愣,下一秒指腹輕輕撚了撚,嗓音帶了莫名的撩意。


    “就怕你不私吞。”


    “什麽意思?”


    薑綰紅唇彎了彎,指尖纏繞著自己的秀發,隨即將秀發輕輕拂過他的下巴。


    “你希望我私吞你的財物?”


    “嗯,我的都是你的。”


    下巴癢癢的,宋九淵啞著嗓音,附在她耳邊輕笑著說:“就連我,也是你的。”


    轟……


    直白的話像是打開某個神秘的開關,薑綰隻覺得腦子裏像是有煙火盛開。


    她漂亮璀璨的眸子裏倒映著他溫柔的眉眼,他唿吸噴灑的地方,帶起一片滾燙。


    唿吸纏繞間,兩人越靠越近,薑綰捏著發絲的指尖微微一緊。


    就在滾燙的唿吸即將落下時,一道嬌嗬聲響起。


    “你們在幹什麽?!!”


    薑綰和宋九淵同時迴神,兩人都紅了耳根,宋九淵涼薄的目光落在來人身上。


    是江如畫。


    一想到方才她瞧見淵哥哥差點吻上薑綰,江如畫心尖尖泛著疼意。


    她眼角落下一行淚,“對不起,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那我先替你收著。”


    薑綰接過宋九淵手裏的契書,沒看江如畫,“我去交代秋娘一些瑣碎的事情。”


    薑綰紅著臉帶秋娘出了前廳,鏡子的事情馬虎不得,她還告知秋娘庫房裏護膚品的事情。


    將秋娘打發走,薑綰一轉頭發現程錦也走了出來,她心裏大唿不妙。


    “你出來做什麽?”


    “如畫說有事情要單獨和九淵說。”


    程錦無奈攤手,剛覺得他有些順眼的薑綰氣的吐血。


    “她讓你出來你就出來,她讓你吃屎你吃不吃?”


    她頭一次氣的爆粗口。


    程錦頗為無辜,但薑綰不打算和他廢話,她抬腳走進前廳,就聽見江如畫帶著哭腔的聲音。


    “淵哥哥,我不會和薑姐姐搶位置的,隻要能和你生活在一起,即便是妾我也願意。”


    怕宋九淵拒絕自己,她決絕的說:“我從十二歲第一次見你便對你一見傾心。


    沒有你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淵哥哥。”


    “那你就去死吧!”


    宋九淵嗓音冰涼,不夾雜任何情感,砸的江如畫身子搖搖欲墜。


    “九淵。”


    程錦目光複雜的跑進去,這一次他沒有向著江如畫說話。


    隻是心裏悶悶的特別難受,還帶著莫名的釋然。


    他終於明白,即便沒有宋九淵,如畫好像也不會喜歡他。


    “程錦,你送她迴京吧,我不想再見到她。”


    宋九淵沒再看江如畫一眼,慌亂的眸光落在薑綰身上。


    “綰綰,你聽我解釋,我和她真的什麽都沒有。”


    “淵哥哥,我不要走!”


    江如畫瘋狂的搖頭,“我錯了,方才不該說胡話,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滑,江如畫鑽心的疼,漂亮的眸子裏盛滿了委屈。


    “九淵。”


    程錦有心再勸,宋九淵直接冷凝道:“再勸你以後也不用再來找我了。”


    程錦瞬間閉嘴。


    他恍惚明白,為了江如畫和宋九淵鬧掰不值得。


    就連程錦都不替她說話了?


    江如畫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猛地將目光放在薑綰身上。


    “薑姑娘,求您,求您幫幫我,我不想離開。”


    她小跑到薑綰麵前,“方才是我在說胡話,我不奢求其他的。”


    “綰綰。”


    宋九淵將薑綰護在身後,一字一句的紮心道:


    “江如畫,本王對你從未有過其他心思,從前隻將你當成和璃兒一樣的妹妹。


    有什麽事情你別找綰綰,綰綰受不得委屈。”


    宋九淵大掌拉著薑綰的小手,似乎生怕她會傷到薑綰。


    瞧著他們登對的模樣,默默流淚的江如畫這一次沒繃住,她捂著臉跑出了大廳。


    這一次程錦愣在了原地,沒去追,薑綰還挺稀奇的。


    “程錦,你怎麽還不去追?”


    “她好像並不需要我的安慰。”


    程錦苦笑了一聲,可惜她想要的人,永遠都不會安慰她。


    他抬眸看向宋九淵,“你說的這麽直接,她這次怕是真的傷心了。”


    “既然沒感覺,就不要留給她任何奢望。”


    宋九淵幹脆利落,“我沒開玩笑,你將她送迴京都吧,總留在這對她名聲不好。”


    程錦:……


    你是怕對你的名聲不好吧。


    “她不肯走我難道打暈送迴去?”


    程錦有些不忍心,到底是真心喜歡過的姑娘啊。


    “你自己想辦法。”


    宋九淵丟給程錦這麽一句話,剛想離開,茯苓激動的小跑進來。


    見著薑綰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小師叔,我…我居然也能製作藥丸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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