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娘被嚇得不輕,薑綰卻淡定的很,她抬腳進了柴房。


    此時老鼠已經沒了唿吸,身下一灘水,臭烘烘的,薑綰嫌棄的捂著口鼻。


    “處理了吧。”


    “好的,東家!”


    邱雁樂顛顛的將老鼠拖了出去,都是經曆過大事的人,薑綰和秋娘麵不改色。


    而東子娘卻扶著門檻吐了個天昏地暗,人都嚇傻了。


    “你迴去吧。”


    薑綰對東子娘揮了揮手,東子娘如蒙大赦,剛要走,薑綰輕飄飄來了句。


    “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嗎?”


    “我…我知道的!”


    東子娘溜的飛快,恨不得永遠都不要再迴莊子上。


    秋娘撇了撇嘴,“剛才還嚇得雙腿發軟,現在倒是跑得快。”


    “將我當成了閻王哦。”


    薑綰輕笑了一聲,“也好,免得以後再有不長眼的人找上來。”


    “姑娘是世上最好的人。”


    秋娘永遠都忘不掉姑娘將她從苦海救出來時的感覺。


    即便姑娘再如何表現自己心狠,但她知道,姑娘的心,其實比誰都柔軟。


    前提是那些壞人不要來招惹她。


    “行了,收拾收拾,你在這裏處理餘下的事情,我先迴府城。”


    薑綰看人很準,她相信秋娘能處理好這一切。


    秋娘點頭應下,就在這時候,夏菊怯怯的出現。


    “東家,方才我托人打聽了,那東子娘的相公也在咱們莊子上侍弄花草。


    至於東子生病,都是因為他在府城賭坊欠了債,所以被賭坊的人暴打了一頓。


    這會兒確實還在家裏躺著,所以東子娘才鋌而走險。”


    短時間內就打聽到了這些,看來夏菊花費了不少心思。


    薑綰看向她的眼裏浮現出讚賞,“做的不錯,至於東子娘他們夫妻,直接解雇吧。”


    那十兩銀子,不過是薑綰最後的仁慈。


    可他們夫妻倆同時在這上工,幾個月就能賺迴來。


    聞言夏菊有些興奮,“好的,東家,奴婢一定辦的妥妥的。”


    “嗯。”


    薑綰辦完事,將這裏交給秋娘和夏菊處理,隨後帶著邱雁往府城趕。


    從城門進去,薑綰想起昨夜老鼠交代的,眼裏亮晶晶的。


    “邱雁,你先迴府,我等會要和王爺去辦事。”


    “好的。”


    邱雁如今愈發上道,也是秋娘教導的好,不該問的絕不會多問。


    而薑綰找了個角落喬裝了一番,直接運起異能朝著老鼠說的院子奔去。


    要說老鼠這人,其實身世也挺淒慘的,被一個乞丐養大,大概是自己過的不好。


    所以養成自私自利不將人命放在眼裏的性子,賺的都是偏財。


    薑綰抵達老鼠院子時,院子裏靜悄悄的,是一座一進的院子。


    她沒直接進去,而是躲在暗處觀察,果然啊,一個男子正焦躁的等在院子裏。


    這人身著華衣,薑綰猜他就是凝香閣的東家,看來這老鼠麵上服從許掌櫃,實際一舉一動都報告給了東家。


    嘖,還挺亂的。


    不可否認的是,所有人都將主意打到了她鋪子身上,薑綰自不可能手軟。


    她輕手輕腳跳進院子,直奔老鼠府裏的庫房,本來隻是不想便宜了凝香閣的東家。


    結果她一打開庫房,直唿好家夥,老鼠怕是比許掌櫃還有錢。


    瞧著庫房裏堆積的幾個黃金箱子,薑綰眼眸亮晶晶的。


    大概是吃怕了沒銀子的苦,老鼠囤的都是金子銀子和糧食。


    薑綰小手一揮,全部收進空間。


    這等不義之財她自不會要,迴頭全部交給宋九淵捐到府城庫房。


    就當是劫富濟貧吧!


    薑綰走之前掃蕩了一圈老鼠的院子,動作很輕,怕驚擾到院子裏那人。


    弄死那兩人薑綰並不後悔,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身份,這凝香閣的東家絕對不敢明著來找她要人。


    所以隻能打落牙齒和著血往肚裏吞,吃了這個暗虧。


    至於許掌櫃家,薑綰沒去,聽老鼠說對方家上有老下有小,比較複雜。


    她按照約定來到曹木匠家門口,宋九淵就等在不遠處的巷子裏。


    見著薑綰,宋九淵眼底的擔憂很快被笑意替代。


    “你沒事吧?”


    雖然他知道的還不具體,卻也大概猜到薑綰做了什麽。


    “我能有什麽事情啊。”


    薑綰從袖子裏掏出八千兩銀票遞給宋九淵。


    “劫富濟貧,你拿著充府城國庫吧。”


    她估算過,老鼠庫房裏那些金子和銀錠值這麽多銀子。


    她這麽愛財的人居然將銀子給他,宋九淵有些詫異,卻沒有拒絕。


    “好,我會記入冊子,算你做的善事。”


    “無妨,我不在意這些。”


    薑綰隻喜歡那種得到金錢的滿足感,至於其他,隻要能幫上別人,能不能名揚四海她無所謂的。


    兩人說話間,宋易敲響了曹木匠家的門,曹娘子見著薑綰和宋九淵,眼裏劃過一抹驚喜。


    隻是很快那抹驚喜就變成了愧疚,她垂著眼眸。


    “幾位貴人,先進來。”


    薑綰不明所以,等進了院子,才察覺到今天曹家的氣氛不太對。


    院子裏筆直的跪著一個男子,約莫十幾來歲的模樣,這會兒氣鼓鼓的頭頂一盆水。


    曹娘子尷尬的道:“這是我那不聽話的大兒子,這會兒被孩子他爹罰跪。”


    “娘,我沒錯!”


    曹大郎倔強的挺直著脊梁,沒抬頭,看得出來是個有主見的。


    不過薑綰和宋九淵也沒放在心上,而是一門心思去見曹木匠。


    隻是曹娘子一直躊躇的按著自己的手指,有些欲言又止。


    “曹娘子,怎麽了?”


    薑綰到底沒忍住,實在是曹娘子的模樣有些奇怪。


    她皺著眉,滿臉苦惱,薑綰剛問完,她就撲通一聲跪在薑綰和宋九淵麵前。


    “貴人,我……”


    她緊張的囁嚅著唇,“我相公已經雕好了的。


    怪我,我見他忙的太晚,晚上送宵夜,不小心弄壞了那木雕。”


    “娘!”


    跪在院子裏的曹大郎詫異的看了過來,曹娘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娘在和貴人說話,你別插嘴。”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用你替我頂罪!”


    曹大郎也是個有骨氣的,直接拆穿了曹娘子的話,氣的她腦子一陣陣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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