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薑綰輕輕按了按薛老婆子疼痛的地方,疼的老婆子眼裏冒著淚花。


    “哎呦…,疼疼疼……疼。”


    “可治。”


    薑綰偏頭看向一側的王大夫錢掌櫃眾人,輕聲道:


    “你們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意進來,另外再拿些麻沸散過來。”


    這老婆子如此固執,薑綰舍不得拿出空間出品的好東西。


    “好的,稍等。”


    錢掌櫃去拿麻沸散的空隙,薑綰去拿了自己的醫療包。


    “你們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她疑惑的挑起眉梢,看向賴在屋子裏的眾人,薛娘子還有些不大放心。


    “相公,這…這行嗎?”


    “咱們也沒有其他法子了,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薛大郎不想失去娘,隻能如此,可薛老婆子卻強撐著身子想要爬起來。


    被薑綰一把按住,“阿婆,你要是再亂動,那可是大羅神仙下凡都幫不了你們。”


    “小薑,老夫留下幫你吧。”


    李大夫實在對薑綰的手術之法特別好奇,所以主動請纓。


    慢了一步的王大夫也急切的說:“還有老夫。”


    “多謝二位前輩好意,不過我一個人足矣。”


    對薑綰來說,這不過是個極小的闌尾炎手術,前世她實習的時候做過無數次,壓根不是什麽大事。


    然而薛老婆子聽見薑綰的話,嚇得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眾人:……


    “放心,我能應付,你們先出去吧。”


    薑綰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複而從醫療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術刀以及縫製的線。


    她戴上白手套開始消毒,一切準備就緒,再給薛老婆子上了麻沸散。


    屋內薑綰動作極快的做著手術,外麵薛娘子卻有些坐不住。


    “相公,娘真的不會有事嗎?”


    她有些後悔,早知道今天就不該多嘴告訴相公有個小大夫說可以救娘。


    這什麽手術萬一要是害死婆母,她相公怕是會剝了她的皮。


    “娘會沒事的,對,她一定會沒事的。”


    薛大郎喃喃自語的安慰著自己,忽然猛地看向王大夫和李大夫等人。


    “她會沒事的對不對?”


    眾人:……


    講真,他們也不清楚薑大夫的醫術到底如何。


    隻能祈禱,希望沒事吧。


    不然東家有麻煩了。


    眾人在門外等的心急如焚,恨不得衝進去一探究竟。


    而薛大郎一開始還是站著的,到了後麵,幹脆抱頭蹲在地上。


    要不是錢掌櫃聽從薑綰的吩咐堵住門,他怕是要直接撞門了。


    轉眼過了半個多時辰,薛娘子有些坐不住了。


    “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出來?你們該不會是哄騙我們的吧?!!”


    “我娘到底還能不能好?”


    薛大郎也氣極,顯然特別生氣,李大夫和王大夫對視了一眼,兩人心底忍不住歎息。


    完了,這事怕是他們玩脫了啊。


    沒等他們說話,那些看診的患者們好奇的看了過來。


    “怎麽迴事啊?他們在說什麽。”


    “好像是方才那位小薑大夫,聽說在一個老婆子身上動刀子了。”


    “啥?我滴老天鵝啊,那可是動刀子啊,太嚇人了吧!”


    “這…該不會出人命吧?”


    “……”


    質疑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錢掌櫃等人急的滿頭冒汗,但也不忘薑綰的交代,連忙安撫大家。


    “二位先別著急,畢竟是精密的活,沒那麽容易。”


    “是啊,你想啊,得開個口子,總得縫上吧?”


    王大夫的描述十分血腥,嚇得眾人麵色一白。


    薛大郎更是腦子一陣陣發昏,嘴裏喃喃的。


    “我娘要是出事,我拿你們沒完!”


    “對,你們要是治死我娘,得賠!”


    薛娘子眼珠子轉了轉,娘這病本來也無藥可治。


    倘若那小薑大夫真的是過於自負,於他們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隻是這話她不敢當著相公的麵說,隻委婉的提了一嘴。


    錢掌櫃一個頭兩個頭,心裏忍不住祈禱,祈禱薑綰能夠完美處理好這些。


    “是得賠,畢竟是條人命。”


    “害,一個本來就快要死的老婆子了,賠什麽啊。”


    “我剛才可是看他兒子親自將小薑大夫請進去的,也不能完全怪在小薑大夫身上。”


    “……”


    幫著薑綰說話的都是些年歲的小姑娘們,少女們年少愛慕俊俏小郎君,被薑綰的顏值迷得無法自拔。


    兩方人馬很快就起了爭執,但總體來說,都不認為薑綰能將那老婆子救過。


    王大夫有些懊惱,對李大夫小聲說:“老李,你說咱們是不是太掉以輕心了?


    萬一小薑要是有個什麽,東家怕是會拿我們是問。”


    “我倒不這麽覺得。”


    李大夫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你方才不是看過小薑開的方子嗎?


    能開出那樣方子的人能簡單?不信咱們打個賭,我賭她能讓那老婆子痊愈。”


    “你就這麽信他?”


    王大夫卻不這麽想,“那些方子確實不錯,可這動刀子不是小事,我覺得不太行。”


    “賭半年的月錢如何?”


    李大夫撫摸著自己花白的胡須,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可惜王大夫並未注意到這些,他先是有些心疼,複而想到動刀子可是師傅都不敢做的事情。


    於是他咬著牙說:“行,你要是輸了,也得給我半年的月錢。”


    “那是自然。”


    李大夫自信滿滿,二人甚至還想拉著錢掌櫃來當見證。


    不過錢掌櫃要安撫鋪子裏的人,沒空。


    就在他們賭約剛立下沒多久,麵前的門緩緩打開,露出薑綰略微有些疲憊的臉。


    她正用一塊方巾一點點擦著指尖,對急忙衝過來的薛大郎說:


    “手術一切順利,她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真的?”


    比薛大郎更激動的是老王,他一聽手術成功,便迫不及待的朝著屋子裏衝了過去。


    天,那可是他半年的月錢啊!


    薛大郎和薛娘子緊隨其後,老李則背著手從薑綰麵前路過,還來了句。


    “小薑,好樣的!”


    他得意的翹起嘴角,緩緩進了屋子,讓薑綰有些莫名。


    不過擔心他們會傷到患者,薑綰還是跟著進了屋子。


    薛娘子蹙眉望著塌上的人,尖叫著道:


    “不是說沒事了嗎?怎麽娘還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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