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淵抑鬱的心情也跟著好轉,隻是瞧著薑綰眉眼裏的疲憊,他心疼道:


    “綰綰,乏了你先去歇息。”


    “嗯。”


    薑綰歉意的對眾人說:“你們隨意,我先去休息會。”


    走之前她還特意對歐陽老頭交代,“那位公子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


    但因為傷口眾多,容易引起其他感染,勞煩師兄幫我仔細觀察著些。


    若他有任何不適,隨時來喚我便是。”


    “師妹放心,交給我!”


    歐陽老頭雖然最擅長的是毒,可對醫術方麵也略有了解。


    雖不擅長,一些常識還是知道的,所以薑綰才能放心迴房。


    迴到屋子,薑綰讓秋娘打來熱水,此時她一身的血腥味,薑綰覺得有些難受。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薑綰這才感覺身體活了過來。


    這會兒她也沒心情進空間,索性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這一睡,就睡了好幾個時辰,入夜是被秋娘和歐陽老頭說話的聲音喚醒。


    她揉了揉眉心,起身披上外衣,推門出去時歐陽老頭急切的說:


    “師妹,那位公子好似發熱了,你快去瞧瞧吧。”


    “更深露重,姑娘你注意保暖。”


    秋娘飛快從屋子裏拿了個湯婆子塞到薑綰手心,又急忙迴屋背上薑綰的醫療箱。


    如今秋娘已經愈發了解薑綰的性子,自是知道她不會含糊,一定會去救人。


    三人匆匆朝著外院走去,抵達時便發現齊楚也已經醒了過來,這會兒眼眸泛紅的替床上的人擦著汗水。


    而青山侯在一側,神色微微有些尷尬。


    “薑姐姐,你總算來了。”


    齊楚見著薑綰這才鬆了口氣,自從表哥發熱以後,齊楚就心緒不寧。


    總擔心表哥會出意外,導致她晚上夜不能寐。


    薑綰的掌心落在鄒宗衍的額頭上,歎息道:“是有些發熱。”


    “薑姐姐,這可如何是好?”


    齊楚急的嘴巴冒泡,眼裏都是急切,薑綰無奈瞥了她一眼。


    “楚楚,你先迴去休息吧,這裏有我,一定會沒事的。”


    “對呀,齊姑娘,姑娘妙手迴春,定能治好表公子,你先迴去歇著吧。”


    秋娘也忙不迭的跟著勸,實在是齊楚在這確實也幫不了什麽。


    甚至她眼淚汪汪的樣子還會影響薑綰的判斷。


    聞言齊楚這才一步三迴頭的離開屋子,倒是歐陽老頭,眸光炯炯的盯著薑綰。


    “師兄,你勞累了這麽久,也迴去歇著吧。”


    薑綰說這些話的同時,拿著酒精給自己的掌心消毒。


    又從容的拿起紗布這些將鄒宗衍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遍。


    與此同時,薑綰讓青山在旁邊給鄒宗衍物理降溫。


    折騰到大半夜,鄒宗衍也總算沒發熱了,歐陽老頭隨意的攤在塌上休息。


    秋娘和青山分別趴在桌子上,而薑綰靠在桌旁寫計劃書。


    “水……”


    微弱的聲音如同蚊鳴,薑綰卻倏地迴頭,就對上床上鄒宗衍半睜的眼眸。


    他迷迷糊糊的望著對麵的人兒,薑綰已經順手在桌上倒了一杯溫水。


    還未起身,聽見動靜的秋娘睜開朦朧的眼眸,“姑娘,讓奴婢來。”


    姑娘這麽精貴的身子,怎麽能隨意照顧其他外男。


    若是王爺知道,怕是會不高興。


    既然秋娘這麽積極,薑綰也懶得起身,索性將人交給她,轉身迴了自己房間。


    實在太累,她剛躺上床便忍不住睡了過去,這一覺倒是睡的不錯,直到日上三竿,也沒有人來擾她。


    薑綰睡到自然醒,外麵的秋娘許是聽見裏麵的動靜,給她準備好洗漱用品。


    “姑娘,那鄒公子今早已經徹底清醒,齊姑娘在那邊照顧著。”


    秋娘一邊擰幹帕子遞給薑綰,一邊匯報著那邊的情況。


    “還有歐陽前輩,他昨夜累著了,這會兒還沒醒呢。”


    “嗯。”


    薑綰用柳葉刷了牙以後,又擦了擦臉,最近太忙,她都沒怎麽護膚。


    看來提煉護膚品的事情要今早提上日程。


    思索間她已經用完早飯,考慮到府上還有傷患,她帶著秋娘去複查。


    見是她,齊楚興奮的拉著薑綰對床上的鄒宗衍說:


    “表哥,這位是薑姐姐,就是她救了你的性命。”


    “多謝薑姑娘。”


    鄒宗衍還不能起身,這會兒對著薑綰微微頷首表示感激,隻是看上去病懨懨的,沒什麽精神。


    “不必多禮,我也是看在楚楚的麵子上。”


    薑綰說話向來直接,好在對方並未生氣,隻是思及他身上的傷口,薑綰不得不警惕一些。


    “你介意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若是這傷是仇人的手筆,薑綰自然要注意一些。


    雖然她府上人不多,卻也是這麽多條性命,怕別人尋仇誤殺他們。


    聞言鄒宗衍眼眸暗了暗,“我們鏢局最近運輸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抵達九洲府城前遇上土匪了,那些人刀刀致命,像是亡命天涯的人。


    若不是忠仆護住,我也撐不到抵達府城,不過東西怕是丟了。”


    饒是如此,他也差點丟了性命,提及此事,鄒宗衍眼底滿是恨意。


    齊楚忙不迭的安撫他,“表哥,你先莫急,將養著身子。


    我會給姑姑去信,她會派人來接你的。”


    “謝謝你,楚楚。”


    鄒宗衍眼底都是落寞,不願再提及那些事情,也好似對生活沒了希望。


    薑綰心中微微一沉,看來她能治得了這人的身體,怕是難以治療他的心傷。


    “表哥別客氣,咱們可是親人啊,在外遇著合該互幫互助的。”


    齊楚並未發現異常,還貼心的給他喂了藥,又理了理被子。


    幾人出了房門,薑綰對青山說:“今日起你留在這兒照顧鄒公子吧。


    他身體傷的嚴重,你仔細些照顧他。”


    “好的,姑娘。”


    青山雖然不太情願,到底還是沒有反抗薑綰的命令。


    他還想多替姑娘做些事情,並不想照顧這剛來府上的公子哥。


    倒是齊楚後知後覺,總算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薑姐姐,我表哥…是不是還有什麽隱疾沒有治好?”


    “算是吧。”


    薑綰將齊楚拉到一側,低聲道:“不過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他的心理問題。


    許是那些保護他的小廝喪命,讓他心情鬱結,又或是其中有他珍之重之的人,總之他看起來求生欲不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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