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有人見到城門上掛著一具屍體,甚至有人認出那是許爺的副手敖葛,而許爺本人就坐在城門上,高高在上,俯瞰來者。


    “去通知所有你們能通知到的人,我要宣布一件事情。”霍也背對朝陽,恍若神明。


    人們奔走相告,甚至有人從地下城另一頭趕來,隻為了瞻仰許爺的風采。


    霍也看人頭攢動,人山人海,不時就有扒手順走一個人的錢包,然後去找下一個,有人人群中與對頭狹路相逢,然而看了眼嚴肅的許爺,隻能紋絲不動。


    劉若彤帶著一隊便衣,隱藏在人群之中,清晰可見,這裏有很多張貼在警局牆壁上的麵孔,他們恨不得現在將這些人繩之以法,然而今天的他們,隻是觀眾。


    上官玉蝶,愛麗絲還有雷裏米,他們挑了一個特等席,等待觀看霍也所說的好戲。


    一個成功的領導者,他必定是一個成功的演說家,能夠用言語鼓動人們的情感,找到人們內心深處的渴望。


    霍也拍了拍掛著敖葛脖頸的繩子,就像當初他拍打著那個為禍一方的大佬。


    霍也站起身,站在三米高的城門上,高聲說道:“我記得我以前在這裏說過一次話,那一次,我向地下城宣布了新的秩序,新的法則。


    我自以為是個救世主,會為這塊罪惡土地上的弱者帶來希望。然而當我離開後,我才發現,對你們來說……我隻是一個喜歡和平假象的暴君!你們當中的很多人,你!你!還有你!”


    霍也在人群之中點出了那個小偷,還有差點大打出手的兩人。“你們!還有很多很多人,你們對我陽奉陰違,把我的秩序當做耳旁風,很好,你們幫我認識到了一個現實!


    我想要的,是地下城的秩序,然而我帶來的秩序你們不要,很好!那就讓它迎接一個更有序,更嚴明的秩序——法律!


    我的一個朋友跟我說——社會需要法律與秩序,而不是誰的時代!她說的很對!原本我以為事情應該循序漸進,你們應該先學會不肆意妄為,然後再學習法律,然而我把你們想得太過安分了!


    給你們臉你們不要!好啊!從今天開始,地下城的警察,我給他們撐腰!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隻要是在維護社會的治安,維護社會的法律,你們誰要是想動他們一根汗毛,就先想想……我周許死沒死!


    如果有人覺得沒見到我,我就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看看這個家夥,再想想!”


    霍也的話,擲地有聲!


    劉若彤若有所思地看著霍也,還有被指著的敖葛。


    霍也的做法有些暴力,而且絕對不合規矩,但卻是此時此刻,能讓地下城的人民遵守法律……最有效的方式!


    地下城逍遙法外近百年,這裏的人從不畏懼警方,也不畏懼殖民地,但他們畏懼強者!一個給他們帶來恐懼的強者。人當人們習慣遵循法律後,警方的威嚴將長存在他們心中,周許也可以就此退出舞台。


    而此時……此刻,那個許爺還身處陽光,閃耀四方。


    ——————————————————


    半小時後,索拉地下城一家快餐店中,四個青年男女談笑風生,快樂的神情,仿佛是在迴憶無憂無慮的年少。


    “我就記得每次我們用實驗出新的異能用法的時候,雷裏米都會說:”


    “這不科學!”x3。


    霍也起頭,除了雷裏米的三人異口同聲。


    “異能也是有科學解釋的,但你們每次都能超乎我所學的科學!”


    “嘿,雷裏米,人類發展到今天,讓世界一次次突飛猛進的,往往都是一開始被視作瘋狂的奇思妙想。如果不是看過曆史,你能想想一個用朋友胡須做實驗的家夥能發明電燈嗎?有時候……要嚐試打開自己的腦洞,反正失敗了也沒什麽損失。”


    霍也從來不缺奇思妙想,這也是為什麽他能用子級幹細胞易容成女性,或許換一個人擁有這種能力,也可以做到,但未必可以想到。


    “看來你們很悠閑啊!”就在這時,一個女生坐到了他們這一桌上,是便服打扮的劉若彤。


    “呦,這不是劉大警官嗎?”霍也看似驚奇地說道。


    “少來!”劉若彤冷哼一聲,然後指著霍也,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你可真是能搞事情,黑進我們的通訊,對嫌疑犯動用私刑,在地下城來了場演說,鼓動那些暴民的民心,你讓我們好一頓忙,我說你也太亂來了!”


    “所以……劉警官是來逮捕我的?”霍也這麽說,卻是一臉的笑意,顯然毫不在意。


    “你應該慶幸你的演講是正麵的,而且結果不錯。現在有一些在逃人員,但索拉城已經開始嚴查進出,他們跑不掉!總局那邊臨時調派了人手到地下城這邊,進駐派出所毫無壓力,那些居民甚至連敢大喘氣的沒有。你在這裏真的很有威嚴!”


    “啊~啊~啊!不是我!我是霍也,不是周許!更不是什麽‘許爺’!”霍也搖搖手指,一臉的高深莫測。


    “行!不跟你多說了,我隻是來和你說一下收尾的事情,以及說明一下公安不打算追究你的責任,還有的要忙,先走了!”


    “迴見!”


    劉若彤和四人道別,霍也看著劉若彤的背影感慨,“看來是她那個局長老爹幫我們把事情壓下來了!”


    “那樣不是很好嗎?”愛麗絲問道。


    “欠了一個大人情!”上官玉蝶說道。


    雷裏米卻在那裏沉思,“原來被發現了嗎?公安部門裏也有高人啊!”


    霍也笑道:“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事情已經結束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享受一下假期。離小年還有大半個月,到時候去看沐橙空的演唱會,在這之前,就好好享受一下假期吧!”


    ————————————————————


    沐橙空正在進行著自己的巡迴演唱會,範圍也就限於索拉殖民地,畢竟這兩年的禍野就不是太太平,還是不要貿然跨越殖民地的話。


    每次到了這種時候,沐橙空就有點後悔當初輟學的決定。


    偶像是販賣夢想的職業,人們將她當做夢想,當做寄托,所以她不能隨便談戀愛,為了身材連白米飯都不能吃,甚至為了保護好天籟之音的嗓子,連最喜歡的辛辣口味都要忌掉。


    沐橙空並不喜歡這種生活,然而她現在別無選擇,她本身便沒有受到完整的異能行者學校教育,就算憧憬軍旅生活,也無沒有資格,這就像是平常找工作時,學曆不夠。


    再其次,沐橙空雖然有個體異能,卻是感染人類情緒這種異能,根本無法用於戰鬥,就算真的加入驅獵團能做什麽?文工團慰問演出嗎?


    然而人嘛,總是要學會苦中作樂,沐橙空最近認識了兩個注定成為未來驅獵團大人物的兩個人,她覺得很榮幸。


    目前沐橙空還在進行巡迴演出,還有大半個月,才能迴到索拉城。


    然而今天,她便已經有了個不小的麻煩。


    “橙空!在幹什麽?”沐橙空強忍著把這人拉黑的衝動,權當沒看見,她現在簡直恨死飛訊的拉黑功能了!把對方拉黑,對方就會顯示發送失敗,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對方,你已經被我拉黑了嗎?


    這人是一個著名的導演,五十出頭的油膩大叔,前段時間來經紀公司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女主角,結果卻直接就將沐橙空叫了出來,那肮髒的眼神,猥瑣的神態,沐橙空也不是第一天混娛樂圈的小丫頭,一看便看明白了!


    然而這名導演在娛樂圈還算是頗有權勢,即使沐橙空當即迴絕,說自己隻會唱歌,沒有演戲的天賦,那名導演卻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她的聯係方式,見天地騷擾她,煩不勝煩。


    沐橙空現如今倒是越來越悔,世上營生千萬條,怎麽偏偏就選了這麽一個藏汙納垢的行當,泥濘不堪之中,想要潔身自好實在不易。


    “嗬嗬,橙空也是你叫的?”沐橙空將晶腦一關,仰頭倒在自己床上,看著天花板,還有晃眼的水晶吊燈,默默無言。


    “要不……退出吧!管它能不能行,總要試試!”沐橙空自己念念有詞,卻無人聽見。


    以前倒沒覺得什麽,直到遇見霍也和上官玉蝶,心中沉寂多年的火焰死灰複燃,賴以生存的海洋成為死水,何去何從,真的值得深思。


    “3985、3986、3987……”霍也這段時間哪裏都沒去,直接在自家的訓練室中保持著訓練。


    霍爾斯的訓練室在房子下,占地與整個宅子一般無二,這理由各式各樣的訓練設施,可以訓練各種情況下的實戰模擬,隻有想不到,沒有找不到!


    霍也現在正是在重力室中做著俯臥撐,在整個室內磁場的作用下,這裏的引力可以達到地球引力的數倍乃至數十倍!


    霍也體力強大,自然就是需要保持高強度的鍛煉,現如今,重力室的室內重力是地球引力的三十倍整!


    “3991、3992、3993……”三十倍重力下,就連霍也都是大汗淋漓,汗水匯聚成流,順著結實的肌肉流下,陰濕了地板。


    “呦,老哥還鍛煉呢!快出來!快出來!嫂子來找你了!”愛麗絲站在門口大喊,聲音差點慣透霍也的鼓膜。


    霍也眉頭一擰,掏了掏耳朵,大聲問道:“你說啥?我聽不見?”


    “我說!你!快!出!來!嫂子來找你了!”


    “我還是聽不見!你進來,湊近了我說!”霍也依舊是那麽大聲,好像聾了似的。


    “嘿!”愛麗絲不信這個邪,抬腿就走進重力室中,想要就這霍也的耳朵,把這個倒黴哥哥的耳朵震聾算了!


    然而就踏出這麽一步,愛麗絲頓覺天旋地轉,“哐當”一身,就趴地上了!


    “你……在這兒等著我呢!混蛋老哥!”愛麗絲咬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再想站起來,卻是難如登天。


    “3998、3999、4000!”霍也呻吟一聲,直接一拍地站起身,對愛麗絲說道:“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話就不能溫柔一點,差點把我耳朵震聾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和小玉還沒結婚呢,叫什麽嫂子啊,真是的。”


    霍也抱怨著走出重力室,壓根沒理會愛麗絲,別說是解除重力室的重力,連把愛麗絲抱出去的意思都沒有。這對兄妹,不是親生,生死親生,相愛相殺!


    “混蛋老哥,你等我爬出去的!”愛麗絲狠狠地說著。


    霍也的聲音從走廊中傳來,不鹹不淡,“有點誌氣,走出來嘛!加油,哥看好你!”


    霍也隨便找了條汗巾,將身體擦幹淨,便直接到客廳去找上官玉蝶。


    霍爾斯家沒什麽傭人,畢竟有家四口都是常年不在家,隻有家政服務的人會定期進來打掃房子,順便整理院子裏的花壇,那裏種植著大片的香根鳶尾,英文名iris,即為——愛麗絲。


    霍也見到上官玉蝶,還是那個熟悉的背影,盡管上次分別隻是昨天,然而有句話說得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霍也急匆匆地走下樓,還在樓梯上,便問道:“怎麽這麽早就來找我了?哎,你今天……怎麽打扮成這樣?”霍也倒是真的有些錯愕。


    上官玉蝶平日裏的裝扮清清爽爽,幾乎從不化妝,如同素潔的蓮花。而今天的上官玉蝶,像是特地打扮過一樣,大大的遮陽帽,素白的連衣裙,衣領中別著副墨鏡,一看就是要出行的樣子。


    上官玉蝶上前,抓住霍也的手,問道:“不是說,放假要和我旅行嗎?路線準備好了,走吧!”


    霍也麵色古怪,反問道:“這麽急的嗎?怎麽沒和我提前說一聲?”


    “想給你個驚喜!”


    “驚是驚到了!這喜……”霍也看了眼上官玉蝶已經整裝待發的樣子,隻能無奈說道:“算了,本來就是說好的,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也不錯,等我去收拾一下。”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然而霍也是一個善於接受的人,本就答應的上官玉蝶,艾迪也說這個假期不安排什麽訓練,讓他到處去走走,霍也早就做了打算。


    具體路線方麵,上官玉蝶貌似都已經計劃好,霍也也就不操心什麽。時間就是半個月,在沐橙空的演唱會開始之前迴來,計劃詳盡。


    霍也迴房間細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確保沒什麽特別的東西忘了帶。有空間儲物盒在,自然不需要什麽大包小包的,霍也也就是換上一身出行的衣服,然後若有所思。


    他一邊朝客廳走,一邊在想“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直到走到上官玉蝶麵前,他還是在那裏念念有詞,“小玉啊,為什麽我感覺我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上官玉蝶一臉問號地看向霍也,然後伸手摸摸霍也的臉。霍也一愣,然後就把自己的嘴唇湊了上去。


    “一邊兒去!”上官玉蝶無情地用手擋住霍也的嘴唇,“我隻是想幫你迴憶一下!”


    “不用不用!”霍也擺手,反倒是抓住了上官玉蝶的手,“我隻需要一個甜蜜的吻就夠了!”他那真誠的表情,一點都看不出是在索吻。


    上官玉蝶被霍也的話打動,緩緩閉上了眼睛。感覺霍也的唿吸緩緩靠近。


    “嗖!”的一聲,兩人同時感覺到危險,霍也先手將上官玉蝶推開,伸手抓住飛過來的“暗器”,然後一臉古怪地說道:“茶杯?”


    “哈啊~哈啊!混蛋老哥,把我這個可愛的明明丟在重力室裏,自己跑這裏來和未婚妻秀恩愛,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啊!”


    霍也看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愛麗絲,頓時之間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麽。夭壽啊!怎麽忘了這個祖宗?得!今天不脫層皮是別想走了!


    愛麗絲應該是被逼急了,竟然使出了禁忌的絕招——深淵巨口!


    隻見愛麗絲發了瘋一般地撲上前,二話不說照著霍也的手指便咬了下去!


    “我去!你屬狗的啊!鬆嘴,我讓你鬆嘴你聽見沒有?”霍也覺得這丫頭是認真的,這下的是死手……不對,是死嘴!就算說能把霍也的手指咬下來都不奇怪。顯然,子級幹細胞是霍也戰鬥的保障,也是愛麗絲往死裏整他也沒有後顧之憂的保障。


    上官玉蝶抬頭望天,忽然之間說了一聲:“看!天上有千層麵!”


    “嗯?哪呢哪呢?”愛麗絲立馬住嘴,朝天上望去,她竟然真的信了!


    霍也二話不說抓起上官玉蝶,轉身便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道:“我和小玉先去旅行了!你好好看家!等我迴來給你做大餐!”


    霍也的承諾在客廳中迴蕩,隻留下愛麗絲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房間之中一臉迷茫,不就是咬了你一口嗎?至於直接用旅行這種借口逃跑嗎?


    不對……不對不對!


    愛麗絲忽然反映出一點不對勁!老哥……和小玉……他們去旅行?孤男寡女去旅行?


    “ohmygod!大事件!大事件!”愛麗絲瞬時間淡定不能,她想追出去,卻又生怕在破壞老哥什麽好事,不然大餐說不定就沒了!


    霍也和上官玉蝶兩人一起走出宅子,霍也問道:“我們是坐車,還是自己開車?”


    上官玉蝶說道:“自駕,自由一點,坐你的車!”


    “行!走著!”霍也說完,便直接帶著上官玉蝶走向車庫。


    “第一站去哪?”霍也開口問,這次的旅行,就是上官玉蝶做主。


    “嗯……塞北城!”


    “那不是小六家嗎?”霍也問道。


    “嗯!”


    “也好,我猜你這樣旅行的線路是不是先去看看那三個人?”霍也指的,是群星中其他三個索拉殖民地的人,陸定遠,洛佳佳,江楓。


    “嗯!”上官玉蝶再次點頭,顯然霍也說得對。


    “明白,走起!”霍也油門一踩,經曆駛離霍爾斯家。


    兩人此次說走就走的旅行,便是所謂的婚前旅行。


    婚前旅行不同於度蜜月。度蜜月是新婚後,新婚夫妻增進感情的一場旅行。而婚前旅行則更像是一場檢驗,檢驗雙方男女的世界觀,還有生活細節。


    路上堵車,景區環境差,食物難吃,服務態度不好,等等可能出現在旅行中負麵因素,都有可能放大雙方原本便存在的矛盾,直到旅行結束,不合適的雙方要麽選擇求同存異,要麽便直接一拍兩散。


    曾有人說,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然而對於很多人來說,殘酷的事實則與之成了一副對聯——錢包那麽小,哪也去不了。


    這對準新人倒是完全不必在意錢財的事情,不說上官玉蝶身為上官家的千金,就連霍也的身家,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畢竟夜雨寒鴉可是暢銷書作家。


    當霍也開車到了索拉城的城郊,卻是忽然被警察攔了下來,霍也也沒看清警察的長相,變想開個玩笑,降下車窗,戴上酷酷的墨鏡,問道:“怎麽了警官?是我飛得太低了嗎?還是想查酒駕?隨便查!我可是奉公守法好公民!”


    然而那警官卻是一臉不爽地叉著腰,說道:“你也算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霍也一聽,竟然是熟悉的聲音,摘下墨鏡一看——劉若彤!


    嗬嗬,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緣分?


    “我去,你不會是專門來堵我的吧?”霍也問道。


    劉若彤冷哼一聲:“誰稀罕啊!我們隻是在排查可能從這裏出逃的嫌疑人。”


    “哦?還有漏網之魚?”


    “沒錯!那個宋四!”


    “那個老色胚啊!”霍也恨恨地說道。


    劉若彤一想到這件事情便是一陣好笑,但還是說道:“也就剩下那個家夥在逃了,不得不說,那個小偷是真的能逃。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


    “旅行!”霍也答道。


    “這樣啊!那祝你們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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