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哥,今天那個奧利弗醫生,到底是什麽人?他不是醫生!”上官玉蝶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霍也沉思了幾秒,然後說道:“這個問題很難和你解釋,emmm……”霍也放射出了為難的電波。


    “機密?”


    “嗯!”


    “那我不問了。”


    “還是你最善解人意。”霍也笑道。


    “那他給我們的賀禮是什麽?”


    “這個啊,根本就不算是賀禮!是我前幾天問他有沒有一種功能的道具。就是……額……能讓我把情緒集中起來的道具。”霍也思索了半天,才終於想出種合適的說辭。


    和上官玉蝶溝通很費盡,一來上官玉蝶本來就不愛說話、二來、若是有什麽事情不想讓對方知道,那就隻能將一部分可以說的事實說出來,然後讓對方知道,剩下的不能再說了,所幸上官玉蝶不是刨根問底的人,話既然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應該……


    “集中情緒,你要幹什麽?”哪想上官玉蝶今天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是要知道,霍也到底瞞了她點什麽。


    霍也想要集中情緒,原因很簡單,他想見見潘多拉。


    潘多拉——一個存在於他內心之中的人,卻不像是自己的另一個人格,他就像是和霍也僅僅外貌相似的另一個個體,性格不同,氣質不同,甚至連靈魂最深處的本質都似乎完全不同。


    有這麽個人住在自己的內心世界,霍也隻覺得如鯁在喉,他想見潘多拉,向他問個明白,將一些事情問個清楚。隻是潘多拉自己都說,除了他產生極端情緒,或者是產生致命威脅,潘多拉才能現身。


    致命威脅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霍也的體質,玩兒命他也是不太敢的,畢竟生與死之間的界限極難掌握,他也不敢隨便去嚐試,萬一真的把自己玩兒死了呢?


    剩下的也就是極端情緒了,隻是霍也心智愈發成熟,即使上次放跑了兩個十二天災,他的情緒都沒有到能讓潘多拉出動的程度,甚至在知道已經無法追上之後,還理智地留下幫助驅獵團的戰士們作戰。


    現如今的霍也,想見潘多拉,沒有外力的幫助已經是千難萬難。所以在上次離開之前,他還特別詢問過奧利弗,有沒有能讓他產生極端情緒的儀器,畢竟他們就是搞生物研究的,專業人士!


    而奧利弗對此表示,有!但是目前沒有現成的,過幾天會送到霍也手中,於是它便成了霍也和上官玉蝶的訂婚禮物。


    原本潘多拉是霍也的一個大秘密,對誰都不會輕易說出口,現如今上官玉蝶好像真的想知道。換句話說,應該是不希望兩人之間有什麽秘密,霍也對此還是很懂得的。


    隻是這種事情,霍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跟自己剛剛訂婚的未婚妻說自己心中有另一個人存在,霍也真的不希望自己被當成是精神分裂。


    霍也這一猶豫,上官玉蝶就歎了口氣,直接捂住霍也的嘴說道:“我不想聽到謊話,我等你願意說的那天!”


    霍也一陣感動,輕輕抱住上官玉蝶,說道:“很快,等我準備好,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毫無保留!”


    “嗯!”


    霍也這一晚還是留宿在了上官玉蝶的別墅中,他拿出了奧利弗給自己的新婚禮物。


    那是一個頭盔樣式的儀器,沒有名字。隻要先將參數調整好,就能準確地調動出指定的情緒,原理就是改變一個人的腦波,從而改變一個人的情緒。


    一想起腦波,霍也就想起上官玉蝶的個體異能,說不定等上官玉蝶的能力再次晉級,就能做到和這儀器一樣的事情。


    霍也想了想,將參數調整成了憤怒,數值最大化。


    “暗黑係異能行者可以靠憤怒晉升,說不定還能靠這個讓異能晉升一步。”霍也明明是打算見一見潘多拉,卻還是對這些細枝末節精打細算起來。


    一戴上頭盔,霍也開始深唿吸,畢竟是奧利弗他們那邊沒有成品的東西,霍也也不敢保證這不是試驗品,說不定他還無形中當了小白鼠,給奧利弗那個腦子裏隻想著研究的貨積累數據了。


    後腦逐漸傳來一股股電流的帶來的酥麻感,不知是否是心理暗示,霍也在這一瞬間,竟然真的感受到了憤怒,沒有任何的記憶迴想,僅僅是一種無名的怒火,仿佛胸膛被什麽東西堵塞一般。


    他的臉開始漲得通紅,唿吸也越來越急促,血壓飆升之下,脈搏與心跳他聽得一清二楚,他開始逐漸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想要破口大罵,像是即將爆裂的活火山一般,隨時將要爆發出熾熱的岩漿。


    上官玉蝶在隔壁感受到霍也的電波,卻沒有打擾他,她知道霍也應該是在使用奧利弗醫生給他們的賀禮,也就沒有打擾,隻是靜靜地觀察著情況,霍也一直這麽憤怒下去,她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來吧潘多拉,我來見你了!”霍也這樣輕唿一聲,意識逐漸模糊。從頭盔的鏡麵之上,他看見自己的瞳色與發色都已經變紫,他的計劃果然成功了!


    當霍也的意識清醒之後,他果真出現在了意識的空間之中,而這次,意識的空間竟是c11區的那座大槐樹,還有那片花海!


    “喲,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有辦法進來!”潘多拉像是意料之外地說了一句,但看他的表情,這一切卻又都像是情理之中。


    “是啊,還費了點功夫!”霍也麵色不善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麽來找你的吧!”


    潘多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兩年前,發生在這裏,你失去的記憶!我猜得沒錯吧!”


    “既然知道了,麻煩你趕緊告訴我!”霍也瞳孔收縮,似乎隻要潘多拉說一“不”字,他就直接動手!


    潘多拉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一副無所謂口氣地說道:“別那麽激動,不就是記憶嗎?我就讓你看一看,你體內真正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


    潘多拉說完,大手一揮,隨即世界開始天翻地覆。霍也和晴雪視若珍寶的那片花海,正在被熾熱的火焰無情地吞沒。這是當初晴雪死於刺骨砂蛇之時的場景,霍也至今曆曆在目。


    “一切的一切,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占據身體的主動權,執行我的職責,就是從這裏開始。”潘多拉像是迴憶著這一切,說道。


    “我知道,能不能快進一下?”霍也最後還是這樣問道,畢竟這還是他根本不想迴憶的事情。


    “別著急!快了,快了!”潘多拉卻是這樣說道。就在這時,劇情已經剛剛好進展到霍也許下誓言的那一刻。


    霍也鼻頭一陣泛酸,而潘多拉卻是這時候說道:“哦吼,該我上場了!”說完,他走到那應該是迴憶影像的霍也身邊,然後化作一道光影融入了進去!


    霍也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晴雪死後,c11區依舊有不少的災禍肆虐,這些都是那隻被霍也斬殺的刺骨砂蛇造下的孽。而在此時,霍也的身體被潘多拉徹底接管,嘴角露出了一種奇異的微笑,好像是這副身體的主人,正在經曆一種扭曲的快樂!


    這是一場屠殺,是當時隻有a級的霍也,對一群b級、a級甚至是s級災禍的屠殺。霍也一直以為自己的打法已經足夠兇悍,畢竟他是那種以傷換傷,毫不在乎自己受多少傷流多少血的人。然而這一場戰鬥,霍也才見識到了……真正的兇悍!


    災禍想吃掉霍也,而潘多拉想吃掉這些災禍。暗黑兼容與神喰,霍也不同於其他人類的兩個最標誌性的能力。然而這麽多年來,霍也不知道神喰的存在,暗黑兼容也因為怕被別人認出,很少使用而略顯生澀。


    然而就在這麽一天,潘多拉卻將這兩個能力用的如臂使指,異能屬性之間的銜接如行雲流水,而神喰更是使用的淋漓盡致,就連吃下災禍就能擁有災禍的身體這一特性,潘多拉竟然也會使用,而且每個部分都是用完便收絕不拖遝。


    劈砍,躲閃,防禦,撕咬等等……潘多拉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超級戰士,即使身陷重圍,依舊遊刃有餘。


    霍也隻覺得,這樣一場戰鬥之中:邪惡、善良、崩潰、正常、瘋狂、理智,都毫無意義。那是一場猶如大自然生存之戰一般的戰爭,是一場不帶絲毫怨恨,隻是為了滿足自己進食欲望的一場……野性的對咬!


    直到所有的災禍都被清理幹淨,潘多拉走到了晴雪的身邊,然後身體的發色與瞳色瞬時間恢複正常,霍也也就這麽倒了下去。


    再然後的幾分鍾,艾迪帶著死神驅獵團趕到,一路上他們也殺了不少的災禍,c11麵積還是不小,潘多拉擊殺的,隻是逗留在這小小村莊之中的災禍。


    那一天晚上,整座村莊之中,沒有一個活口,除了倒在自己心愛姑娘的屍體身邊,如鮮血中沐浴而出的——少年霍也!


    “再然後,我就被送到了醫院。這件事情被列為了機密事件,我也因為這該死的c11區入侵事件,被殖民地徹底地不信任,需要在一年之內,殺掉一個十二天災!”霍也對這些顯得十分平淡,也沒有任何的評價,隻是如此抱怨道、


    潘多拉一臉的壞笑,說道:“好啦,你想知道的我也已經告訴你了!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當然有,而且很重要!”霍也瞪大了眼睛,上前直接拎起潘多拉的領子,大聲喝道:“我的確很好奇兩年前我失去意識後倒地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更是來證實一件事情!”


    “什麽?”


    “你究竟能不能記住,我根本記不住的事情!”霍也一臉奸詐地說道,“你說你不是我的分裂人格,又說是我也不是我,那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你是一個寄宿在我身上的,獨立的精神體!既然是精神體,那想必精神力足夠強大!不然,你是怎麽將當年的事情變成影像具象化出來的?就算是專精精神研修的咒術師,全世界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也不到一隻手的數!”


    潘多拉笑了,笑得很瘋狂,像是一個進行著惡趣味遊戲的瘋子,見到遊戲者跟上自己的步調之後的狂喜。


    “哈哈!哈哈哈~”他還在笑,霍也就這麽看向他,直到他笑累了之後,才聽潘多拉說道:“非常精彩的推理,而且完全正確,那麽……在你確認了這件事之後,你又想要做什麽呢?”


    “你……知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霍也咬著牙說出了這個問題,這個困擾了他十幾年的問題。


    潘多拉隻是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然後說道:“知道啊!我可是很早的時候,就存在在這裏了,不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難不成你要找什麽咒術師或者驅魔師來攻擊我?你可以試試,但絕對沒效果!”


    霍也也是“哦”了一聲,然後說道:“那要不要再聽聽我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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