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忍者,那是什麽意思?”洛佳佳似乎不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便開口問道。


    霍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迴答道:“我流啊,那是日語中的漢字,大概的意思就是自成一派的。我流分為兩種,一種是自我發掘,研發出最適合自己的流派的武士和忍者,這種人一般都是野路子,沒有什麽係統化的學習,研發出的東西也很難有同樣適合的人繼承,在一代閃耀過鋒芒後迅速寂滅。第二種就是琉璃這種,出身名門,在學習過係統的東西之後,將所學所悟做出改變,變為自己的東西,和原本的技巧出入很大,但往往在自己身上能發揮出比以前所學強大得多的威力。”


    “也就是說,風間學姐將他們家傳承多年的忍術,做出了改變,變成了自己的流派是嗎?”洛佳佳問道。


    “對,就是這意思。不過說到底,那也是風間流,風間琉璃的‘風間流’。”霍也答道。


    風間琉璃和武藤真尋對戰的地圖名為“仲夏夜搖籃”,這是一個月影中的寂靜森林,樹與樹之間掛著數不清的吊床。書上盡是美味的果實。


    “據說這些果實其實隻是包裝,隻要將它們打開,裏麵就是各個殖民地引以為傲的各色小吃,原汁原味。好像是琉璃花大價錢請一位計算機方麵的大師做的專屬地圖。”江楓這樣解說著。


    眾人苦笑,還真像是風間琉璃的風格。但是隨即,雷裏米忽然舉手道:“那個……這個地圖其實是我設計的。”眾人目瞪口呆,這麽巧的嗎?


    雷裏米不好意思地搔著腦袋說道:“之前的一年,過得有點緊,就在網絡上做些事情賺外快。這個地圖這麽特別,印象很深刻。”


    陸定遠這時忽然說道:“這地圖……這地圖不是用來睡覺吃飯的嗎?為什麽要拿它戰鬥呢?”


    霍也雙手插兜,淡淡地說道:“看著吧,琉璃雖然平時又懶又饞,但關鍵時刻可是很可靠的,她這麽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武藤真尋太刀如疾風般瘋狂亂舞,刀刀都斬向風間琉璃的要害。但是風間琉璃全都遊刃有餘地躲過。實在是躲不過的,就直接用忍刀的刀背隨手一擋,然後手腕一翻便卸掉了太刀上的力道,二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使用異能術。武藤真尋可能還是在尋找機會,畢竟異能術對異能的消耗太大,不是能夠隨便連續使用的。


    武藤真尋口口聲聲說要證明武藤家是殖民地第一的忍者家族,實際上,武藤家在旭日殖民地中連第二的忍者家族都算不上,因為武藤家是忍術和劍道兼修的家族。家族中有忍者有武士,並不是什麽十分出名的家族,要說一流也勉強算是,但也隻是敬佩末座。


    武藤家與風間家這個龐然大物本不可同日而語,但武藤真尋偏偏對風間琉璃抱有一份敵意。這一切的恩怨原委一時說不清楚,也暫時不細說。


    風間琉璃像是節節敗退,卻沒有任何的慌亂。直到她退到一顆大樹旁,抬頭看了眼頭上的果實,然後嘴角一撇。


    武藤真尋橫掃想要斬斷風間琉璃的雙腿,誰知風間琉璃卻是輕身一躍,然後就那麽停在了半空之中。


    怎麽迴事?風間琉璃會飛嗎?不可能啊,飛行應該屬於個體異能才對,沒有聽她提起過啊!可當仔細觀察之後,眾人才發現,風間琉璃並非是淩空懸浮,而是腳踩著東西。那是一根插在大樹上的苦無。


    苦無是忍者經常使用的小型武具。形狀如一把短劍或峨嵋刺,多以鐵製,體積短小,容易攜帶及藏匿。之所以經常被忍者選為隨身武器的原因是,苦無原本是一種工具,在當時的市場上相當於現代的多用途刀或者多用途工具組,即使隨身攜帶被發現也不會有人懷疑。


    苦無可以用於攀登,以前的忍者需要潛入的時候,就會將一大串苦無連續定在牆壁之上,當做墊腳的支點。而現在風間琉璃也正踩著苦無占領了製高點,頗有忍者的作風。隻是這苦無是什麽時候釘在樹幹上的?


    雷裏米忽然指著不遠處的另一顆大樹說道:“你們看吊床另外一邊的樹應該就能明白了。”


    風間琉璃所踩著的苦無所在的大樹上綁著一張吊床,而吊床的另一邊,吊床帶並非綁在樹枝上,而是……苦無,原來如此。


    雷裏米畢竟是地圖的設計者,風間琉璃當初提過什麽要求他都一清二楚,這張地圖裏所有的吊床,都是由苦無固定的。還不止這些,這裏四處都藏著大量意義不明的忍具,雷裏米也不知道他們的作用是什麽,他隻是照做地將那些忍具的模型放到了它們應該在的位置而已。


    這張地圖,不光是風間琉璃疲憊之時的享樂場所,也是一個可以供她肆意遊樂的樂園。


    武藤真尋眼見風間琉璃背靠著大樹站在自己頭上,咬著牙一刀豎劈而下,可沒想到。


    風間琉璃竟然從書上摘下了一顆椰子似的果子,然後借著武藤真尋這一刀之勢將果子一分為二。風間琉璃眼前一亮,隨即雙手接過兩半椰子,差點灑出的湯汁被接迴了椰子殼中。她隨手將一半椰子殼丟給武藤真尋,然後自己拿著另一半,輕輕抿了一口,頓時滿臉幸福。


    武藤真尋見到風間琉璃丟來的是自己劈開的果子,而且她自己還喝了口裏麵的汁液,那應該沒有危險也沒有毒,便伸手接了下來,想看看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可當椰子殼落到手心中的之後,一股溫度滲入掌心,她隨手晃了晃保證汁液沒有灑出來,然後定睛一看……味增湯。


    武藤真尋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這是在和我決鬥嗎?借我的太刀劈果子隻為了喝口味增湯,你是認真的嗎?


    “夠了,風間琉璃,你到底在幹什麽?我完全沒有感受到你投入到這場戰鬥中的熱度,你完全沒有尊重身為你對手的我,你欺人太甚!”


    風間琉璃卻是傻傻地看著武藤真尋,“我隻是想請你喝味增湯而已,離開了家,可就喝不到正宗的了,熱氣騰騰的味增湯,喝起來不覺得很幸福嗎?”


    別說武藤真尋了,連正在觀戰的群星人都目瞪口呆,這行為做派……為什麽覺得似曾相識?


    “老大,琉璃是不是和你學壞了?”


    “滾!”


    武藤真尋怒不可遏地將那一碗味增湯扔在地上,豆腐和海帶撒了一地,湯水緩緩浸入大地。風間琉璃可惜地看了一眼那一大灘水漬,然後隨手倒掉手裏的那一碗,說道:“算了,隻是一堆數據而已。那麽武藤真尋,我就認認真真地和你打一場吧。不過事先說好,我本來的目標可不是你,你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所以……如果敗得太快,別說我欺負你。”


    風間琉璃的身影忽然消失,椰子殼則從空中落了下來。


    下一秒,武藤真尋隻聽見頭頂傳來了風間琉璃的聲音“幻身·飛花舞”


    刹那之間,仿佛萬千落紅自虛空中用來,沒有花香,隻有漫天的花瓣雨,而風間琉璃的身影不知何時,伴隨著花瓣雨的急速飛湧與武藤真尋擦肩而過,她緩緩落地,落地無聲。


    “所謂的‘忍者’,最開始出現時為了刺探情報,或者是暗殺。大人物培養的忍者甚至在平日裏會扮作花農之類的下人,隱匿在首領的府邸之中,一旦有可疑人物,便可用隨手可得,看似隻是平時平平無奇的工具將其抹殺。江戶之後,時代大變,忍者逐漸退出了曆史舞台,原本還有我們這樣的家族能夠一直堅守忍術的傳承難能可貴,無論是末流家族還是名門望族,我都願意給予尊重,但是你口中忍者的含義已經有了偏差。真正的忍者啊,可不是拿著太刀堂堂正正作戰的角色,知道嗎?”風間琉璃背對著武藤真尋,說出了這一大段話。


    而武藤真尋,殷紅的血液,從渾身多處流淌出來,她在無形之中,被風間琉璃的忍刀擊中了幾乎全身的要害,一招定勝負!


    霍也笑望著金普賢,笑而不語。但偏偏是這種三分戲弄,三分嘲笑,四分蔑視的神情,已經完全不需要用言語痛打落水狗。


    江楓這時候忽然說道:“其實在我看來,無論是和我們的訓練,還是之前的考試,琉璃都沒有用全力。倒不是和我們都要隱藏實力什麽的,隻是單純的因為她很懶,能用五分力絕不用六分,考試什麽的低空飛過就好。據說她曾經因為睡懶覺錯過一場考試,所以不得不出學院做一場任務把分數補迴來。”


    愛麗絲當場苦笑道:“還真像她會做出來的事。”


    “而當她迴來之後,學院裏就開始小範圍流傳她的一個外號——‘月下妖姬’。沒人知道她那時候到底做了什麽,因為和她一起去做任務的時候,幾乎全都是真理之間的社員,他們時候將消息封鎖了。我說的沒錯吧,那之後就一直追求琉璃的,希望拉她入社的金普賢社長。”江楓看向金普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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