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當然沒想過要感動魯治修,話說迴來,唐元根本就搞不懂這家夥到底在感動些什麽?


    唐元之所以這個時候站出來,擋在魯治修身前,不過是覺得他是時候站出來了罷了,完全沒魯治修想的那麽複雜。


    “又一個不怕死的?”


    冷眼看向唐元,金袍男子的眼神要多戲謔要多戲謔。


    “這話不對,其實我最怕死了。”唐元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怕死?”


    金袍男子不由愣住,他原本以為唐元骨頭足夠硬,卻是沒想到,並非他所認為的那麽迴事。


    唐元說的很認真,也很嚴肅。


    但怕死這種事,說的這麽大義凜然,真的沒問題嗎?


    還有就是,既然怕死,唐元站出來是幾個意思?


    莫非唐元天真的以為,因為唐元怕死的緣故,他就不會出手了不成?


    簡直可笑!


    “那就滾遠點!”金袍男子不耐煩的訓斥道。


    “其實我有幾個問題。”唐元笑眯眯的說道,半點不惱。


    隨後,不等金袍男子表態,唐元當即就是問道,“前輩,請問莫前輩在哪?”


    “刷刷!”


    “刷刷!”


    伴隨著唐元話音落下,柳世傑三人的目光,第一時間,朝著唐元這邊看了過來,縱然武易,也不例外。


    莫名,武易的眼神有些複雜。


    唐元則是看著金袍男子。


    這個問題看似隨意,實則一點都不隨意。


    唐元並非是問金袍男子可否有見過莫淩菲,也並非是問金袍男子可否認識莫淩菲……原因很簡單,金袍男子必然是見過且認識莫淩菲的,因此就沒必要問。


    在這般前提下,索性更為直接一點。


    “不知道!”金袍男子冷哼道。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唐元笑了笑。


    “你算個什麽東西,膽敢質疑我?”金袍男子豁然就是勃然大怒。


    “你果然知道!”唐元麵不改色的說道。


    這是試探。


    而試探的結果,正如唐元所料想的那樣,金袍男子的確知道莫淩菲的下落。


    至於金袍男子為何會知道,雖然唐元心中依舊是有著極為多的疑惑,卻是沒必要再多問。


    “找死!”


    金袍男子怒不可遏,他感覺被唐元給耍了,奈何並無證據,但沒關係,他會讓唐元切身領教,戲耍他的下場是什麽。


    身影驀然一動,金袍男子欺身往前,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朝著唐元扇了過去。


    “這算什麽?做賊心虛?”


    唐元大笑了一聲,身影亦是隨之一動,不退反進,迎著金袍男子發起衝擊。


    “轟!”


    碰撞刹那發生,唐元仿佛那海草一般搖擺不定,腳步踉蹌的,朝著後方接連後退十來步,方才是站穩了腳跟。


    “不自量力的東西!”


    金袍男子麵色不虞,小小s級,竟是膽敢在他麵前裝神弄鬼,分明是活的不耐煩了。


    既然唐元一門心思尋死,他豈有不成全的道理。


    心思一動,金袍男子就要再次出手,卻在這時,就聽唐元朗聲說道:“柳兄,武兄,接下來,看你們的了。”


    聞聲,柳世傑和武易遠遠的相視一眼,就是各自身影一動,橫掠而來,分作兩個方向,橫阻在唐元的身前。


    “統統去死!”


    金袍男子麵色黑沉,倒是要看看,區區s級,拿什麽與他對抗。


    “轟!”


    “轟!”


    金袍男子挾怒出手,無差別發起攻擊。


    這是號稱當世巔峰的存在,哪怕隨便一出手,也都非同凡響,何況,金袍男子被激怒,正處於怒火中燒的狀態,這樣的手段,普通意義上的s級,挨之即傷,觸之即死。


    但柳世傑也好,武易也罷,都非普通意義上的s級,二者距離明心境不過臨門一腳,隻需一個合適的契機,短時間內就能突破。


    眼見金袍男子衝擊而來,無論柳世傑還是武易,眼底深處都是流露出亢奮的戰意。


    尤其是武易。


    隻見武易眼中,像是有熊熊烈焰燃燒一般,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變化。


    將武易的變化看在眼裏,唐元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心想這家夥果真是個瘋子。


    戰鬥即刻發生,三道身影狠狠~碰撞,狂暴的氣浪衝擊向四麵八方,須臾之間,就是打出了真火。


    唐元完全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看的目不轉睛。


    “明心境不是說殺就能殺的,s級要想殺死明心境,其難度,堪比登天!”白藍心冷幽幽的說道。


    “殺得死還是殺不死,試試才知道。”唐元淡淡說道。


    “你不明白。”白藍心搖頭,輕語道:“明心境登堂入室,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


    “我不需要明白。”唐元口吻冷淡。


    唐元當然知道明心境很強,也很清楚明心境很難殺死,但這又怎樣?


    難道因為很難殺死就束手就斃不成?


    “少在這裏危言聳聽,誰告訴你明心境很難殺死的?”魯治修嚷嚷了一聲,那叫一個不樂意。


    “你殺過?”白藍心忍無可忍,直接就懟了過去。


    魯治修頓時就啞口無言。


    換成以前,魯治修說不定就大言不慚承認了,但現在該讓他說什麽?


    萬一白藍心讓他殺一個試試呢?


    越想,魯治修就越是憋屈,一張臉漲的通紅。


    什麽時候,白藍心變得這麽犀利了?


    這讓他如何接招?


    好像不管怎麽接招,都顯得很蠢的樣子好嗎?


    “以後有機會殺一個給你看看。”左思右想,好半響,魯治修終於找到了應對的辦法。


    “我等著。”白藍心冷聲一笑。


    s級更進一步突破,成就s級,某種程度上而言,不吝於一步登天,但要想踏出去這一步,其難度也是比登天還難。


    白藍心心想著魯治修太天真了,倘若真那麽容易就能成就明心境,明心境早就爛大街了好嗎,談何稱之為當世巔峰?


    不過這些話,白藍心也就放在心裏想想,不然,她擔心魯治修惱羞成怒之下會狗急跳牆。


    那邊,戰鬥還在繼續。


    金袍男子左右橫推之下,柳世傑和武易,被迫動用了底牌,如此一來,方才勉強維持住平衡。


    但也就僅此而已。


    哪怕是在借助底牌的情況下,二者也都是很難與金袍男子正麵抗衡。


    此人是真正意義上的明心境,其手段遠在守墓人之上,正如白藍心所說的那樣,那是一個全新的領域,舉手投足,霸道非凡。


    相比較而言,柳世傑和武易,則如同帶著鐐銬跳舞一樣,任由有著千般手段,都是束手束腳,無從施展。


    “這就是明心境嗎?”唐元仔細看著,在心裏默默說道。


    到目前為止,唐元所接觸過的明心境,也就三人而已。


    其中一人是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打過照麵的江濤,另外就是在來到長白山之後,前後見過的守墓人和金袍男子。


    江濤未曾出過手,因而唐元無法準確估量江濤的實力。


    但唐元有見過守墓人和金袍男子出手,兩相比較,高低立判。


    守墓人已然很強,可金袍男子更強。


    雙方之間的差距,表麵看去,未必那麽明顯,但金袍男子在柳世傑和武易聯手的情況下,卻是穩占上風,由此不難得知,那般差距究竟有多大。


    對於這種情況,唐元不是不困惑的。


    盡管守墓人是通過秘法強行提升的修為,但雙方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還是極大的出乎唐元所料。


    就好像,守墓人依舊未曾打破s級的桎梏,本質上仍舊是s級一般。


    所以,所謂的全新的領域,到底是指什麽?


    不懂就要問,於是唐元就問了。


    但唐元問的不是白藍心,而是宋禹兮。


    “我聽太爺爺說過,明心境意味著由內之外的蛻變,就譬如破繭成蝶。”宋禹兮迴答道。


    “蛻變?”


    “量變引起的質變?”


    “質的飛躍?”


    唐元琢磨著,暗想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意思。


    明心境之所以強大,正因為有過蛻變的緣故,發生蛻變的根源,則是由於量變的累積所引發。


    這也是為何,當世明心境如鳳毛麟角的原因。


    究竟要累積到怎樣的程度,才能引發質變,根本就沒辦法準確估量,也就是說,因人而異。


    於是便是導致,數量眾多的s級,究其一生,都是沒辦法踏出去那一步。


    而一旦踏出去那一步,進入全新領域,宛如破繭成蝶,截然不同。


    “那麽我呢?”唐元默默說道。


    唐元自知不是超能力者,也不是覺醒者,因而往後的路該怎麽走,並無一個具體的概念。


    超能力者和覺醒者的將明心境視之為目標,可他既不是超能力者也不是覺醒者,那麽是否也能成就明心境?


    想到這裏,唐元整個人都是糊塗了。


    另有一點就是,唐元意識到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假使有朝一日,他擁有了與明心境相抗衡的實力的話,那麽是否表示,他再也無法隱藏自己身上的秘密?然後被打上一個異類的標簽?


    那樣一來,豈非要徹底完蛋?


    “不妙啊!”唐元在心裏吐槽了幾句。


    一貫以來,唐元都是有著極為強烈的憂患意識,盡管以他不走尋常路的風格,當真要走到那一步的話,還有一段極為長的路要走,可也必須未雨綢繆。


    夢想還是要有的不是嗎?


    說不定就實現了呢?


    卻是唐元正當這樣想著,就是看到,在那視線前方,一道身影,朝著後方激射而出,正是金袍男子。


    金袍男子激射出數十米之外,扭過腦袋,朝著左側方看去,那裏什麽都沒有,但金袍男子朝著那個方向看著,眼神陣陣閃爍,臉色陰晴不定,好像即將有大恐怖要發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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