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呂良說這裏是長白山,這裏就是長白山!”唐元以肯定的口吻說道。


    雖然,故布了很多迷陣,其中有極為多人為掩飾的痕跡,類似於障眼法,但唐元相信,不至於在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上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為什麽和我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宋禹兮抱怨道。


    說好的風景美如畫的天池呢?


    說好的巍峨壯觀的大瀑布呢?


    說好的神秘峽穀呢?


    再者就是溫泉!


    雖然是夏天,但能夠泡泡溫泉,也是極好的。


    “我們才剛來,說不定和你想象中的是一樣的。”唐元柔聲寬慰道。


    危機尚且未發生!


    但一連串的小細節,已然足以形成強烈的刺激。


    宋禹兮並非不夠堅強,奈何她一貫以來都被保護的太好,從來都是一帆風順,暫時適應不了這裏的環境,實屬正常。


    “好吧,我相信你了。”嬌嬌一笑,宋禹兮說道,也是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唐元。


    唐元挑選的降落地點是半山腰,遠遠可見到下方是大麵積的盆地,茂密的植被覆蓋了所有。


    路自然是沒有的。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為難走,好在現在是白天,問題不是很大。


    宋禹兮縱使表現的再怎麽嬌弱,總歸是s級,她的體力耐力以及靈活度,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看著宋禹兮一路下山,蹦蹦跳跳,唐元就很懷疑這女人是故作柔弱,為的就是激發他憐香惜玉的心理。


    要命的是,宋禹兮似乎成功了。


    他很多時候,都是下意識的,拿宋禹兮當成了一個普通的鄰家少女。


    “我怎麽一開始沒想到呢?”唐元懊惱不已,心生警惕。


    宋禹兮哪裏知道唐元這樣的想法,一邊蹦著走一邊說道:“唐元,有個問題我想了很長時間都沒想通,萬一京城四璧死在了長白山的話,異象調查組豈非損失慘重?”


    “誰能殺得了他們呢?”唐元淡淡說道。


    “譬如,你!”扭過看向唐元,宋禹兮笑眯眯的說道。


    “我不行。”唐元搖晃了一下腦袋,宋禹兮未免他看得起他了。


    唐元雖說和華英旗有過一戰,但那一戰華英旗明顯未盡全力,當真生死一戰的話,唐元沒辦法保證自己會是活下來的那個。


    “你也不行嗎?”


    宋禹兮瞠目結舌,她沉默了片刻,幽幽說道,“如此說來,京城四璧豈非通吃?”


    “也不一定。”唐元又是搖了搖頭。


    異象調查組內部的選手暫且不用說,誰也不能保證,外圍沒有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選手,未必不能嚐試和京城四璧扳手腕。


    唐元一直都很懷疑,走後門這事,有著玄機,那似乎是擔心提前暴露了底牌。


    但異象調查組內部,對這種事,竟是報以縱容的態度,這就很離譜。


    畢竟,就這麽信任京城四璧嗎?


    別說死四個,哪怕是死一個,也都是難以承受的損失好嗎?


    除非,異象調查組內部留有後手,能確保京城四璧不會死,但那後手會是什麽?


    “明明大家都是異象調查組的成員,怎麽感覺我就是後媽養的呢?”想到這裏,唐元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唐元有種預感,十一個異象調查組的內部選手,他恐怕是對於這次核心之爭,了解最少的那人,沒有之一!


    先前在飛機上的時候,焦東林在很多地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唐元就已經開始這樣懷疑了,遺憾的是,唐元沒有證據!


    不然的話,等到核心之爭結束,他鐵定得迴到總部,大噴一通,罵一句瞧不起誰呢!


    “我聽爺爺說過,明心境修為,可稱得上當世巔峰!”


    就在唐元想著這些的時候,耳邊又是傳來了宋禹兮說話的聲音,極為難得的,這女人談起了正事,顯見,終於正視起來。


    “具體說說!”唐元便是說道。


    “明心境修為自然不是最強的,其上還有更強的存在,但明心境之上的強者,往往不出世,譬如我家老太爺,又譬如那位人中之龍……”宋禹兮說道。


    “喂喂……”


    唐元在心裏默默嚷了一聲,宋禹兮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是連著出賣了兩個人。


    “人中之龍很強我能理解,就算修為層次再高,我也會認為理所當然,但宋家老太爺是什麽情況,竟然這麽強嗎?”唐元在心裏瘋狂吐槽起來。


    宋禹兮雖然並未明著告知宋老太爺是什麽修為,但淩駕於明心境之上,就已經很是離譜,唐元心想難怪異象調查組這邊會賣宋家一個麵子,不賣都不行好嗎?


    “明心境既然號稱當世巔峰,要想殺死,無比艱難。如果要強行殺死一個明心境的話,必然會留下觸目驚心的戰後遺跡。”宋禹兮撇嘴說道,然後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這是老太爺親口告訴她的。


    “你是想說,如果我們要尋找那個明心境強者的屍體,其實隻需要找到戰後遺跡?”唐元恍然大悟。


    “聰明!”宋禹兮笑吟吟的朝著唐元拋了個媚眼。


    唐元左右四顧,心說長白山這麽大,要想找到遺跡談何容易,但不想打擊宋禹兮的積極性,順手送上一記小小的馬屁。


    宋禹兮被拍的歡愉極了,小小的臉上,堆滿了笑意。


    “再談談吳卓凱!”唐元沉聲說道。


    難得宋禹兮談正事,索性就一起談了。


    “好端端的,你提那個倒黴的家夥做什麽?”宋禹兮滿臉的不情願,隨後補充道,“我可以發誓,發毒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和他是真的不熟。”


    “我沒吃醋,我真沒有。”唐元就很委屈。


    他隻不過是想更多了解吳卓凱而已,感覺吳卓凱有點不太簡單,尤其是在得知了宋家的底蘊之後,就愈發覺得,吳卓凱恐怕是有大來曆的,不然的話,沒理由表現出和宋禹兮很熟的樣子。


    盡管,宋禹兮似乎很抗拒和吳卓凱很熟!


    “我當然知道你們不熟,我呢,就是隨便問問,你隨便說說就行。”唐元示意道。


    “我已經發過毒誓了,”宋禹兮竟是比唐元還要委屈,她有點懷疑唐元在爭風吃醋,但為什麽唐元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哼,你掩飾的再好,我也知道你吃醋了。”宋禹兮在心裏說道,自鳴得意。


    “吳卓凱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差不多兩個月的樣子吧,似乎是暑假……我記不太清楚了……”


    “在這之後的每一年,吳卓凱都和我家有著聯係。”


    說到這裏,宋禹兮歪著脖子扭頭看了唐元一眼,見唐元麵色平靜,聽的出神,就是接著說道:“我爸好像很喜歡吳卓凱的樣子,好幾次在我麵前誇吳卓凱會很有出息,但我完全沒看出來好嗎?”


    唐元愣了愣神,要不是宋禹兮提起這事,他都快要忘記宋禹兮有個父親了。


    相比較於宋家那位老太爺,宋禹兮的父親,存在感少的可憐!


    “然後就是上次在機場的時候,那是我第三次和吳卓凱見麵,我從來就不騙人的,說不熟就不熟!”宋禹兮信誓旦旦的說道,激動不已,恨不能再次發毒誓。


    唐元擺了擺手,示意大可不必。


    宋禹兮的這番話說的很簡單,並未說到點上,但吳卓凱能夠出入宋家,顯而易見表示,吳卓凱身後的吳家,是不亞於宋家的存在。


    不然的話,宋家斷然不會這般給麵子!


    隻是吳家是什麽情況,為什麽宋禹兮一句都沒說?


    “吳家呢?”想了想,唐元便是問道。


    “哪個吳家?”


    宋禹兮怔怔走神,過了一會方才反應過來,她說道,“我爸從未說過吳家的事,我太爺爺和爺爺也從未提及過。”


    “這不科學。”唐元說道。


    “可能是,並不重要吧,但凡重要的事情,我肯定是知道的。既然我不知道,必然一點都不重要!”宋禹兮說道。


    “不重要?”


    唐元略感錯愕,心想真的是不重要嗎?


    還是說,這事背後,有著不為人所知的隱情?


    吳卓凱很神秘,而且,越來越神秘了。


    “你為什麽會對吳卓凱感興趣呢?就和他見了兩麵而已。”宋禹兮問道。


    唐元這次沒有隱瞞,將自己的發現如實告知,聽完,宋禹兮低頭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這樣說,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唐元立馬來了興趣。


    “我爸從未誇過我,哪怕一句都沒有,但他好幾次誇了吳卓凱,這不對勁……”宋禹兮就跟那神棍似的,振奮不已的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吳卓凱是我爸的私生子。”


    “鬧呢?”唐元差點沒忍住要打人。


    別說絕無可能,就算是有這種可能,宋禹兮表現的這麽亢奮是幾個意思?


    “我不是在開玩笑。”宋禹兮一本正經,興奮不已,絮絮叨叨的說道,“難怪我爸很看好吳卓凱的樣子,我終於知道了真相,哈哈哈……”


    “神經病啊!”


    唐元忍無可忍,破口大罵了一句。


    “你有所不知,我爸是個妻管嚴,要是我媽知道了這事,鐵定抓我爸一臉的血。”宋禹兮神神秘秘的說道。


    “好吧,你高興就好!”唐元無力吐槽。


    畫風說歪就歪,根本沒辦法糾正過來,唐元好生後悔,他就知道,這女人很難正經起來,自作主張給自家老媽戴了一頂綠帽子居然高興成了這個樣子,這是何等該死的腦迴路!


    唐元沉默了,默默走路,忽然間一抬頭,就是看到那不遠處,一頂降落傘隨風飄搖,像是一棵搖擺不定的海草。


    綁在降落傘上的那個家夥,扯著嗓子,鬼哭狼嚎,就跟死了爹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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