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發現他極大低估了宋禹兮,這女人比他想象中的更不要臉。


    “高廟宋家的家教有問題啊。”唐元嘀咕道。


    話音落,唐元又是覺得不對,縱觀宋禹兮的表現,這句話應該反過來說才對,恐怕也隻有高廟宋家,才能教出這樣不要臉的後輩。


    宋禹兮之所以表現的不夠完美,不是宋禹兮資質不行,而是她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未曾經曆風吹雨打,溫室裏成長起來的花朵,論及腹黑以及不要臉,豈能和他這種泥腿子出身的小人物相提並論?


    這話不是自我安慰,而是唐元一早就論證過,畢竟對於一個苦苦掙紮在溫飽線上的窮逼而言,講道德是件很違心的事。


    宋禹兮的眼淚來的快,去的更快,胡亂把鼻涕和眼淚往唐元身上抹,唐元差點沒忍住將這女人丟下車去。


    “唐元,我懷疑我爸這裏有問題。”


    柔嫩的手指指了指腦袋,宋禹兮悲憤道,“我都還沒成年呢,我爸就一門心思想著把我給嫁出去,正常人誰會幹出這種事。”


    “有點道理。”唐元認同點頭,隨後問道,“你爺爺和太爺爺是什麽意見?”


    “他們兩個一致支持我父親的做法。”宋禹兮就更悲憤了。


    沉默片刻,唐元小聲問道:“宋禹兮,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不是親生的?”


    “這不可能!”


    宋禹兮大叫起來,就跟大白天活見鬼似的,伴隨著話音落下,不知是聯想起了什麽,宋禹兮頓時滿臉的驚恐,拿出手機慌慌張張的打電話,沒一會,就是和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爭吵起來。


    這一吵足足吵了半個小時,宋禹兮不隻是和她父親吵,還得和她爺爺以及太爺爺吵,唐元笑眯眯的看著好戲,同時也是頗為困惑。


    以宋禹兮的年紀,確實小了點,嫁人這種事再等個三五年不成問題,偏偏,宋家的三個掌握話語權的男人,一門心思要將宋禹兮給推出去,這就很奇怪,正常人斷然幹不出來這種事。


    吵著吵著,宋禹兮抽抽噎噎的哭出聲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什麽情況?”唐元不動聲色的問道。


    “太爺爺說,他是十七歲生下的爺爺,爺爺也是十七歲生下的父親,而父親在十七歲就生了我,所以我必須在十七歲生個孩子。”宋禹兮緊緊的捂住小臉蛋,又羞又惱。


    “這種事難道還能遺傳?”聞言,唐元當時就震驚了。


    ……


    唐元對京城這邊一無所知,出租車入城之後,繞了一個小圈,隨便找了一家酒店,唐元領著宋禹兮住了下來。


    唐元做主開了兩間房,強硬的無視掉宋禹兮眼中的嬌怨,不然的話,萬一被宋禹兮拉著去生孩子,那就不太好處理。


    迴到房間,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唐元這才是有時間思考自身目前的處境。


    他提前引爆與華英旗之間的戰鬥,當然是故意為之,要為京城之行鋪路。


    效果顯而易見,不然的話,吳卓凱沒那麽容易罷休。


    但這事並非沒有後遺症,唐元知道,他應該是被孤立了。


    京城四璧任一一人,背後都是有著一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他打了華英旗的臉的同時,等於打了一群人的臉。


    這就導致,分明很多人知道他將在今天來到京城,卻是欠缺了相應的儀式感。


    當然,這事也並非全是壞處。


    京城四璧各個眼高於頂,互相看不上,他在被孤立的同時,必然也會有人伸出橄欖枝。隻是目前的局勢甚為微妙,各方尚且處於觀望的狀態。


    “辛少羽?”


    唐元嘀咕了一聲,隨後就無比幹脆的將辛少羽排除在外。


    辛少羽跑到長嶺市逛了一圈,目的是什麽無人知之,但對方要想拉攏他的話,早就拉攏了,沒必要等到現在,除非,辛少羽要的不隻是拉攏,而是徹底綁定。


    隻是辛少羽的真實想法唐元無從琢磨,索性不去多想,排除就對了。


    “沈立人?”


    “宴方?”


    唐元又是嘀咕了兩聲,這二人唐元隻聽過名字,身份背景一應不詳,但這事也沒多想的必要,無論誰人遞過來橄欖枝,接過就是了。


    胡亂想了一通,就聽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邊推開了,宋禹兮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宋禹兮剛洗過頭發,隨手挽在腦後,臉蛋愈發顯小,由於洗過澡的緣故,穿著一身寬鬆樣式的睡衣,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我剛敲門你去聽到,有點擔心你出事,就去前台要了張房卡。”宋禹兮笑嘻嘻的說道。


    唐元直接就無語了,這女人該不會是真想和他生個孩子吧?


    “然後呢?”唐元問道。


    “我餓了。”宋禹兮一張小臉委屈的皺成一團。


    唐元無言以對,擺了擺手,一道去酒店的餐廳。


    酒店餐廳不大,以自助的形勢提供一日三餐,宋禹兮拿著餐盤歡快的去點餐,順便給唐元拿了一份。


    唐元無所謂,隻要能吃飽肚子就行。


    “京城這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一會帶去出去走走吧。”腮幫子塞的滿滿的,宋禹兮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對京城不熟。”唐元提醒道。


    “沒有啊,我很熟。”宋禹兮趕忙迴應。


    末了,瞧見唐元臉上古怪的笑意,宋禹兮下意識的伸手捂嘴,耷拉著小腦袋,呐呐說道,“我對京城一點都不熟,我從沒來過。”


    “遴選安排在哪裏?”想了想,唐元問道。


    “天合山莊,剛好就在這附近。”抿唇,宋禹兮笑嘻嘻的說道。


    唐元再次無言以對,心想著難怪先前出租車經過這家酒店的時候,被宋禹兮大聲叫停,敢情這女人是故意的。


    雖然不清楚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麽,但那笑容,明顯有些揶揄的成分。


    “不會吧?”


    想到這裏,唐元愣了愣神,就是側頭朝著餐廳掃視了幾眼,視線收迴,唐元瞬間就想罵人。


    這時還沒到飯點,小小的餐廳裏隻有著零零散散十來個用餐的客人,但其中至少有著一個覺醒者,兩個超能力者。


    天合山莊豈止是離這家酒店很近,根本就是太近了。


    換而言之也就是說,不少參加遴選的天才入住在這家酒店。


    “坑爹呢。”唐元真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這種事並不好玩。”臉色微沉,唐元沉聲說道。


    “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宋禹兮吧唧吧唧的吃著東西,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生氣,所以就沒有提前告訴你。”


    這是什麽邏輯?


    “參加遴選的有多少人?”唐元問道。


    “百來個吧,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踏進天合山莊,其中一部分,僅僅是他們需要這樣一個名額而已。”宋禹兮隨口說道。


    “什麽意思?”唐元沒聽懂。


    “拿到名額其實很容易,要麽有錢要麽有權,大家都不願意落了麵子,有錢的塞錢,有權的塞人……”宋禹兮樂嗬嗬的解釋道。


    “這事居然引發了這樣大的風波嗎?”唐元心中凜然,怎會不知,這話盡管宋禹兮說的無比隨意,實際上一點都不簡單。


    由於這次的核心之爭改了規則的緣故,各大家族,各方勢力,爭相下場,各顯神通,背後牽扯之大,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的清的。


    宋禹兮之所以能夠坦然對待,那是因為她是高廟宋家的女人,但隻怕,為了拿到這個名額,宋家也是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這是為什麽?”唐元滿頭霧水。


    唐元有點想不通的是,異象調查組這次製造出這麽大的動靜是出於怎樣的原因或者什麽目的。


    毋庸置疑的是,這事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隻是他猜不透就是了。


    “這就是我最大的局限!”唐元暗暗說道。


    就像是華英旗說的那樣,他這種小地方出身的人,眼界有著天然的局限,大局觀什麽的,更是天方夜譚。


    忽然唐元就是明白過來,為何華英旗屢敗屢戰依舊看不上他,出身這種問題,近乎無解。


    “你是怎麽想的?”心神浮動間,唐元問道。


    “一直以來,核心之爭就是為異象調查組的內部嫡係準備的,我們這些外圍,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難得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你說他們會怎麽想?”宋禹兮故作神秘的說道。


    “抱團?”唐元心思一動。


    “就是抱團。”宋禹兮直接就承認了。


    “你是不是忘記我的身份了?”唐元強行忍住抽宋禹兮的衝動,他可是根正苗紅的異象調查組成員好嗎?


    宋禹兮玩這一出,讓他情何以堪?


    “試問,有幾人會認同你的身份呢?”宋禹兮眨巴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這不是認同不認同的問題。”唐元莫名煩躁起來。


    按照唐元的設想,等到沈立人或者宴方拋出橄欖枝的時候,他就順勢抓住,怎麽都沒想到,宋禹兮一言不合就給他背刺了一下,這該怎麽接招?


    “就是認同的問題。”宋禹兮那雙清亮的眸子裏倒映著唐元的身影,“以你的身份,要想被認同,就必須要站隊,但無論你站在哪一方,都勢必得罪另外數方。隻是你又不能不站隊……現在你該明白,為何你來了京城,卻沒有人出來安排,那些家夥擺明故意惡心你呢,要你主動送上門去。”


    “不對啊。”唐元傻眼不已,他承認宋禹兮說的一點沒錯,但宋禹兮這麽為他著想是怎麽迴事?


    這時唐元怎會不明白,他對宋禹兮而言,絕不隻是擋箭牌而已,這女人很早之前,就在算計謀劃著今天這事。


    唐元感歎不已,這些大家族的女人,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個個都是人精!


    柳清漪是這樣,宋禹兮也是這樣。


    若是有人被迷惑了的話,隻怕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相比較而言,唐元覺得他實在是太單純的,就跟一張白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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