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還是不願意承認!”


    將唐元的反應看在眼裏,柳清漪意味深長的說道,她臉上的笑容愈發迷離,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過也對,換成是我,我也不可能承認!”


    “你確定,你說的是人話?”沉默半響,唐元小心翼翼的問道。


    若非是無比清楚自身的斤兩以及無比確信近段時間幹了些什麽事,唐元幾乎就要信了柳清漪的鬼話。


    然而從柳清漪的狂熱反應來看,顯然無論他相信與否,柳清漪自個反正是深信不疑。


    “唐元,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即使你隱藏的再怎麽深,手段再怎麽高明,也終歸會留下蛛絲馬跡。”柳清漪意味深長的說道。


    唐元頓時就被逗樂了,看柳清漪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就好像真有這麽迴事似的。


    問題是,有沒有難道柳清漪會比他更清楚?


    試問一句,還能更扯一點嗎?


    小說都不敢這樣寫好嗎?


    “那就詳細說來聽聽。”唐元笑眯眯的說道,權且當成是在聽笑話,心態一下子就是穩健了很多。


    “確定?”


    柳清漪眨了眨眼,略顯調皮,旋即輕笑著說道,“你一個小小的高中生,短短兩三個月時間而已,就是爬到如今的高度,已然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不是嗎?”


    “或許隻是我運氣比較好呢。”唐元說道。


    運氣這種東西,盡管聽起來也挺扯的,但唐元始終深信,他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運氣至少占據百分之九十的比例。


    也就是說,他個人的努力,不值一提。


    唐元並非否定自身的努力,但若非機緣巧合進入老街,哪怕他比現在努力十倍甚至百倍,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成就。


    “運氣當然是一部分,但僅僅是運氣的話,可是遠遠不夠。”柳清漪搖頭,一本正經,“這個問題,在我調查過你的資料之後,就一直都倍感好奇,因為我從未想過,以你的年紀,竟是擁有這樣可怕的城府。”


    “城府?”


    唐元心神猛的一震。


    “無論你當初是怎麽認識的李紅袖,想必在認識李紅袖之後,你一定是頗為耗費了一些心思,其實這就是最大的破綻。”就聽柳清漪又是說道。


    “這話,該如何說起?”唐元自然依舊是聽不懂柳清漪在說什麽。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才對……不過能夠博取李紅袖的歡心,也算是你的本事。”柳清漪不無感慨的說道。


    “我能說並沒有嗎?”唐元那叫一個無辜。


    “當然,接近李紅袖隻是第一步,你的第二步,更是巧妙,畢竟,能夠得以讓陳政言賞識,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就好似沒聽到唐元的話一樣,柳清漪倍感唏噓。


    “還有嗎?”唐元興致勃勃的問道。


    “還需要我一一說明嗎?”柳清漪則是並無說太多的興致,在她看來,唐元純屬裝瘋賣傻,但已然沒有這種必要了不是嗎?


    “當然需要一一說明,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麽厲害。”唐元催促道。


    “咯咯……”


    柳清漪嬌笑起來,信以為然的說道,“雖說你做的這些事,並非沒有瑕疵,但以你的年紀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確已經是非常厲害了。”


    唐元無言以對。


    也是不知,柳清漪的腦迴路是怎麽長的,腦補的太厲害了,就差沒往他腦門上貼上一個老奸巨猾的標簽。


    給唐元的感覺,柳清漪分明是在拚了命的自我催眠,然後拚了命的完成自我的邏輯融洽,於是這樣的話說的越多,柳清漪就越是傾向於自身的一套邏輯,哪怕她並非沒有察覺到漏洞。


    簡單點來說,也就是柳清漪事先給自己設置了一個語言的場景,這是極其有趣的一種情況。


    “太客氣了,如果你不是你提醒我的話,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厲害。”唐元笑嗬嗬的說道。


    “老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柳清漪老神在在的說道。


    “你說的對。”想了想,唐元就是點了點頭。


    既然柳清漪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麽呢?


    “我會隨時關注你去京城之後的表現,你可別讓我失望才好!”柳清漪就又是說道,話音落,不等唐元迴應,當即轉過身,大步走開。


    目送柳清漪離去,唐元撓了撓頭,這才是低低苦笑起來。


    “搞半天,原來隻有我自己不知道我是高人!”唐元唏噓不已的低語道。


    但他算是哪門子高人?


    若非運氣夠好,隻怕不知道被碾死了多少次,柳清漪的一番話看似有理有據,實則不過都是臆想罷了,他若真有柳清漪說的那麽厲害,何至於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錙銖必較?


    不過有關下棋人的說法,卻是讓唐元頗為覺得有趣,心想著這或許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思路,但若不能做到全麵掌控,豈能跳出棋盤?歸根結底,是柳清漪太過高估了他罷了。


    對於這點,唐元有著始終如一的清醒,反倒是柳清漪的狂熱讓唐元莫名其妙的很,簡直要懷疑柳清漪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但凡柳清漪腦子稍微正常點,就會發現,她自身的自圓其說,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遺憾的是,柳清漪有如自我催眠一般,一頭紮了進去,在這種情況下,唐元一旦解釋,反倒成了狡辯。


    想到這裏,唐元就又是一聲苦笑,心想著看來以後得在柳清漪麵前強行扮成世外高人才行,不然的話,萬一讓柳清漪失望了,豈非辜負了柳清漪對他的期待?


    唐元原本還想著在學校裏消磨一會時間,反正閑著也是無聊,這時低頭看一眼手中的機票,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而來,一聲歎息,便是邁動腳步,朝著校園外走去。


    這邊唐元方才走出校門,迎麵就是看到,那裏有著一人走了過來,定睛看去,唐元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唐元,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華英旗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麽快就知道了?”唐元笑著問道。


    三天時間的確不多,但華英旗如此之快就收到了消息,還是讓唐元頗為驚詫,還有就是,華英旗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就要正式攤牌了?


    “我無意針對你!”深深凝視唐元一眼,華英旗神色一片冷漠,“奈何,你已經妨礙到了我。”


    “不用說的這麽好聽。”唐元不以為然的說道,就華英旗幹的那些事,要說出於無意,白癡都不會信。


    華英旗始終是要強行占據道德的製高點,殊不知,這種行為在唐元看來極其的愚蠢,道德這種東西,在絕對的利益之前,一文不值!


    “你不信?”


    華英旗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假若我要殺你,我至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生不如死。”


    “然後呢?”唐元笑眯眯的問道。


    “嗯?”


    華英旗雙眉猛的一皺,那般看向唐元的眼神,悄然多了一份古怪。


    “為什麽不迴答我的問題?”唐元臉上的笑容更是濃鬱了幾分。


    唐元從未懷疑過華英旗的手段,不說有一百種整死他的辦法,十種還是有的,但華英旗並沒有那樣去做,已經足以說明很多的問題。


    但凡華英旗能夠解決掉那些問題的話,也就不至於跑到他麵前來耀武揚威,這本身就是心虛的表現。


    “沒有必要。”華英旗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臉色難看不已。


    “不是沒有必要,而是你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唐元笑的一團和氣,“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為什麽會跑到長嶺市來,但顯而易見的一點是,你並沒有看上去那麽風光,因而,你很著急,要證明自己。”


    聞聲,華英旗眼皮子重重一跳,萬萬沒想到,唐元竟是連這些細節都想到了。


    雖然他很想矢口否認,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唐元這話,正是他眼下所麵臨的處境。


    “而你要想證明自己,縱使殺了我也沒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不難猜到的是,這場針對性的考驗,所考驗的是你對全局的掌控能力。”唐元眯眼輕笑著說道。


    “接著說!”華英旗示意道,不知不覺間,唿吸都是急喘了幾分,眼中精光閃爍個不停。


    “以你的能力,倘若時間足夠,哪怕將長嶺市這邊經營成鐵板一塊,或許都不是太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不知是哪方麵出了問題,你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唐元便是接著說道。


    “你是想要告訴我,問題並非出在你的身上?”華英旗神色不善。


    “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唐元不置可否的說道。


    唐元不是現在才有這樣的認知,而是在第二次與華英旗打交道的時候,就已是有了這樣的認知。


    華英旗給唐元的感覺,就好像是被束縛住了手腳一般,縱有千般手段萬般算計,都是無法施展。


    在不曾低估或者高估華英旗的前提之下,就隻能是華英旗本身出了問題,這道難題近乎無解,這才是導致華英旗躑躅不定,無論做什麽,都必須要考慮後續的影響以及是否能夠承擔得起那樣的後果。


    “唐元,太聰明了,從來就不是好事。”沉默片刻,華英旗恨聲說道。


    自從來到長嶺市後,盡管前後碰壁,但華英旗卻從未覺得自身有問題,怎麽都沒有料到,唐元看出了這麽多的問題。


    “聰明嗎?”唐元笑著搖了搖頭,他從未覺得自己有多麽的聰明,隻是一些事情,就差擺到台麵上,要是還不能看出有問題的話,得有多蠢?


    再者就是,比較華英旗和辛少羽的做事風格,就是不難得知,華英旗身上的問題很大。


    辛少羽天馬行空,肆無忌憚,而華英旗則是精於算計,力求完美……要說華英旗和辛少羽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唐元自然是不信的……在旗鼓相當的情況下,兩個人的表現出現如此之大的落差,怎麽可能沒有貓膩?


    “我不會承認!”又是沉默片刻,華英旗厲聲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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