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和杜明巍有仇,且是深仇大恨,若沒有這碼事的話,唐元將會無比的樂見其成。


    但既然杜明巍成了博弈的籌碼,這筆賬,就不能再這樣算了。


    唐元心想著既然是單方麵通知,華英旗大可不必告知於他,一想就又是幡然醒悟過來,華英旗之所以會通知他,歸根結底,爭的是長嶺市這邊的話語權。


    雖說即便長嶺市這邊失利,對華英旗的影響也不算太大,更多的,華英旗所爭的其實是麵子問題。


    要說華英旗有多在意麵子唐元顯然不信,在唐元看來,這更像是京城四璧的內部競爭,不然的話,好端端的,辛少羽跑來長嶺市做什麽?


    杜明巍死,話事權拱手讓出……這是華英旗一早算計好的,隻是他卻是忘記了,唐元是否會願意這迴事。


    抑或,華英旗認為唐元很想解決掉杜明巍,但哪怕唐元真的很想,經由華英旗插手進來,唐元也就不那麽想了。


    “這樣說的話,我的好處是什麽?”唐元笑眯眯的問道。


    “杜明巍一死,長嶺市再無人可與你抗衡,你將一手遮天……我很快就會返迴京城,等到我離開長嶺市,長嶺市這邊你一言決斷!”華英旗沉聲說道。


    唐元當時就迷了。


    李紅袖認為他野心勃勃也就算了,居然華英旗也認為他野心勃勃?


    一手遮天這種事唐元從未想過,況且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最終哪怕華英旗離開了長嶺市,也必然會有新勢力介入進來,之所以暫時沒有,僅僅是因為長嶺市這邊的動靜還不夠大罷了。


    一旦某些真相浮出水麵,唐元情知,明心境的強者都將會蜂擁而入。


    那個時候,華英旗已經拍拍屁股走人,所有的壓力他一人承擔,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一言決斷,一點都不期待好嗎?


    “還有沒有?”唐元就是問道。


    華英旗畫得一手好餅,奈何這個大餅唐元無福消受。


    “難道不夠?”


    華英旗的神色略顯陰鬱,“做人要懂得知足!”


    華英旗就覺得,唐元的吃相未免有些難看了,獅子大開口不是不可以,但也要看站在他麵前的是誰。


    “我怎麽就不知足了?”唐元好生無辜。


    說好的交易,難道就不允許他討價還價不成?


    “華兄,顯然你對我的成見太深了,但凡你稍微懂我一點,就不至於說出這種話。”唐元唉聲歎氣,力證清白。


    “唐元,你還想要什麽,大可直接點。”華英旗冷聲說道,已然失去和唐元周旋的耐心。


    “我什麽都不要,隻想親手殺了杜明巍。”唐元笑眯眯的說道。


    華英旗的臉色瞬間陰鬱到了極點,他說了這麽多,唐元竟依舊執迷不悟,是他看起來太好說話了嗎?


    “你會後悔的,我保證。”一根手指伸出,隔空指了指唐元,華英旗猙獰輕笑,轉即便是轉過身,大步朝著車子停放處走去。


    片刻過後,車子引擎聲轟鳴,駛離唐元的視線。


    “後悔?”


    唐元莞爾一笑,倘若好處全被華英旗給占了,他才真的會後悔。有件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各自不說破,那就是唐元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拿到核心之爭的入場券。


    華英旗不說破乃是蓄意為之,他要拿走話語權的目的正在於這一點,如果唐元拱手讓出權利,那麽唐元等於主動放棄競爭核心的資格。


    唐元不說破是認為沒必要和華英旗說太多,華英旗是聰明人沒錯但他也不傻,哪怕和杜明巍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唐元也是不可能因為區區仇恨而放棄自身的前程。


    這是雙方之間不約而同藏起來的小心思,因而今日裏華英旗的話,唐元就當一個樂。


    至於杜明巍。


    殺了也就殺了吧。


    隨意想著這些,唐元一邊往家走去,沒走幾步,手機鈴聲就是響了起來。


    打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看了眼來電歸屬地,唐元還是順手給接通了。


    “唐元,我現在在去省城的高速路上,一會就將乘坐航班迴京。”厲子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一路順風。”唐元隨口就說道。


    “唐元,你沒別的要和我說嗎?”厲子茵輕聲問道,有股怨氣。


    “加油!”想了想,唐元就說道。


    唐元是真沒什麽和厲子茵好說的,這女人親手主導一場大戲,一度鬧的雞飛狗跳,沒少讓唐元頭痛。


    唐元很是清楚厲子茵的那股怨氣是怎麽迴事,但厲子茵憑什麽抱怨?


    唐元自認算不上睚眥必報但也遠遠做不到所謂的以德報怨,何況一切都是厲子茵自找的,自當由厲子茵承擔所有的後果。


    “以後你若去了京城,就打這個電話聯係我。”沉默片刻,厲子茵低低說道,不等唐元這邊說話,就是掛斷了電話。


    “怎麽會想著打電話給唐元?”一旁的厲行川問道。


    “不知道。”厲子茵搖了搖頭。


    她原本想著悄悄離開,誰也不驚擾,這時候在車上玩著手機,鬼使神差的,就是撥通了唐元的號碼。


    等到撥通了唐元的號碼後,厲子茵才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其實是有著某些期待的,盡管厲子茵並不是很清楚,她到底在期待什麽。


    “唐元可不是什麽善人。”見狀,厲行川便是提醒道。


    厲子茵無聲一笑,心想著我也不是善人不是嗎?


    當然這話沒必要說出口,隻需明白厲行川是出自好心就是了。


    厲行川在提醒什麽厲子茵心知肚明,擔心被唐元秋後算賬,可是不知怎的,厲子茵就覺得唐元並不會那樣做,或者,是不屑於那樣做吧。


    這樣一想,莫名厲子茵就是有些心酸。


    前後數天時間而已,曾經的掌上明珠,就是跌落塵泥,一無所有,即便很早之前,就做好了這方麵的心理準備,可並非真的不害怕失去。


    但終究是要去麵對的,沒法逃避。


    “唐元會去京城嗎?”厲子茵問道。


    “如果他運氣夠好,短期內就去會。”厲行川說道。


    “他的運氣,應該不會太差吧。”厲子茵喃喃說道,握著手機,怔怔走神。


    ……


    厲子茵的這個電話,唐元隱約感受到一絲淡淡的悔意,但要說厲子茵有多後悔唐元卻是認為未必,厲子茵最為後悔的應該是他並未上鉤或者武易並未出手。


    但有一點,唐元卻是頗為佩服厲子茵,那就是厲子茵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後手,可見其性子是何等的剛烈,這也是為何厲子茵會如此狼狽的原因。


    但佩服不意味同情,甚至唐元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迴到家中,唐元極為意外的發現,楚鹿月居然不在家。


    聯想起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說,自同居這段時間以來,算上這次,楚鹿月總共隻有兩次一個人離開過。


    “這次是什麽情況?”唐元甚為好奇。


    楚鹿月的性子太懶散了,典型的宅女作風,抱著個手機就能玩一整天的那種,唐元情知如果不是必須要出門的話,楚鹿月怎樣都不會出門。


    但會是什麽事,把楚鹿月給驚動了?


    唐元本想著打個電話給楚鹿月問問是什麽情況,想了想又是放棄了,也沒幹等,索性跑到書房抽出兩張試卷邊做邊等。


    差不多三個小時左右,楚鹿月方才迴來。


    唐元側頭看去,見楚鹿月並無異狀,稍感心安。


    不過直到唐元做好了晚餐,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楚鹿月這才問道:“唐元,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嗎?”


    “沒有。”唐元笑著搖了搖頭。


    楚鹿月在她麵前,始終有著最為純真的一麵,唐元相信楚鹿月不會蓄意隱瞞什麽,除非不得不隱瞞。


    但如果是不得不隱瞞的話,就沒有多問的必要。


    反之不需要他問,楚鹿月也會主動說給他聽。


    楚鹿月看上去有些糾結,唐元怎會不知,楚鹿月是有意隱瞞一些東西,就沒有多嘴詢問的必要。


    楚鹿月微微低頭,往嘴裏扒拉了兩口米飯,就又是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唐元。


    “吃飯。”唐元伸手拍了拍楚鹿月的腦袋,笑嗬嗬的說道。


    楚鹿月就又是埋下了腦袋,大口往嘴裏扒拉米飯,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一隻小饞貓。看在眼裏,唐元忍不住大笑起來。


    一頓飯吃完,楚鹿月主動收拾好碗筷拿去廚房洗刷,唐元則又是去了書房繼續做題,做題這種事已然成為唐元日常最大的樂趣之一,尤其是在服過煉神丹後,唐元就是有意識的,將做題用來錘煉自身的神念。


    效果無比驚人。


    以往一張試卷哪怕唐元用最快的速度,也得花費半個小時左右。


    但現在,唐元僅僅隻需十來分鍾,就是能夠做完,且答案的準確率始終維持在百分百。


    這是恐怖的效率。


    “神念?神識?”


    唐元默念了幾聲,感覺好像是忽略了什麽,便是起身離開書房,拎著劍跑到了院子裏。


    “咄!”


    唐元單手掐訣,意念一動,長劍破空飛出,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半分阻滯的感覺。


    “果然是這樣!”


    唐元眼前為之一亮,這就是意念的力量,借助煉神丹,唐元神念凝聚,並且催生了神識,神念一動,自然而然,好似與劍融為一體,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踏入禦劍術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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