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以你我的關係,明人何必說暗話?”杜明巍有些無奈。


    “杜兄,你非要聽信謠言,我也沒辦法。不過最好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造謠,不然我保證他會死的很慘!”張靈誌大大咧咧的說道。


    杜明巍見鬼一樣的看著張靈誌,怎麽都想不通張靈誌這是怎麽了。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哪怕張靈誌極力否認也是不容更改的事實,讓杜明巍想不通的是,張靈誌為何要否認。


    杜明巍就有些懷疑張靈誌是在裝腔作勢,隻是他都這麽誠懇了,真有這種必要嗎?


    “張兄,唐元不死,後患無窮!”杜明巍便是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非常期待杜兄你出手。”張靈誌無所謂,隻要不是他出手,就怎樣都行。


    “……”


    杜明巍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他輕聲歎息,將手裏的咖啡杯放下,不然遲早會忍不住潑向張靈誌。


    “張兄,你我聯手,十拿九穩。”杜明巍正色說道。


    “這事和我有關係嗎?”張靈誌一臉的無辜,甚至想向唐元去告狀,這樣的話,應該能收割一波好感吧?


    稍微一想,張靈誌就是心動不已。


    杜明巍就不再說話了,情知無論再說什麽,都毫無必要。


    張靈誌擺明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以他對張靈誌的了解,除非許諾足夠大的利益,但杜明巍斷然不可能那樣做,否則的話,豈非等於白送張靈誌好處?


    招唿侍應生結賬,杜明巍豁然起身離去。


    “白癡!”張靈誌罵罵咧咧。


    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怎樣都不可能幹,杜明巍僅憑三言兩語就想空手套白狼,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話說迴來,他可是剛給唐元送了五百萬,怎樣都不可能讓那五百萬打了水漂好嗎?杜明巍真那麽有誠意的話為何不拿錢砸他,隻要錢足夠多,他肯定會心動!


    何況,超能力者聯盟和覺醒者聯盟本就有著諸多爭端,二者一人是超能力者聯盟的話事人,一人是覺醒者聯盟的話事人,張靈誌就很好奇,杜明巍跑到他麵前說這些話,是基於什麽立場!


    一口氣將剩下的咖啡喝完,張靈誌便也是起身離去。


    ……


    這一天鬧鬧嚷嚷的,唐元睡個迴籠覺的打算是徹底落空了,便是打起精神,拎著劍跑到了院子裏。


    那段符文唐元已然熟稔於心,隻是具體落到實處,卻是很難得心應手,別扭無處不在。


    原因是什麽唐元捉摸不透,青君那邊也是疏於指點,便是隻能自個摸索,好在唐元從來就不缺耐心,不然非得分分鍾罵娘。


    一口氣練了幾個小時,直至筋疲力盡,唐元方才是收起長劍,拎著進門。


    “轟隆隆……”


    腳底下猛的震晃,強烈的震感席卷而來,有如一場小規模的地震發生,唐元有些肉疼,好像有看到他的小破房子晃動了兩下。


    好在震感來的快去的更快,小破房子依舊堅挺著。


    “又來了嗎?”低喃一聲,唐元拎著劍就是快速往安瀾中學跑去。


    上次這樣的情況,在安瀾中學留下了一個深不可見底的深坑,陳政言一躍而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同樣的情況居然又發生了一次,唐元頭大如鬥,畢竟他現在可是主事人,真要出什麽事,不用別人開口,他就得主動把黑鍋給背著。


    兩分鍾左右,唐元就是衝進了校園。


    辦公室裏的人都走了出來,唐元睜大眼睛數了一遍,確定一個不少,方才心安。


    “什麽情況?”大步上前,唐元詢問道。


    “聲音自深坑底部傳出。”李紅袖迴應道。


    這時唐元才發現,深坑邊緣發生了塌落,使得這個深坑比之之前,大了一倍不止,一眼看去,唐元就是震驚了:“陳老這是給活埋了?”


    李紅袖無言以對,雖然並非沒有這方麵的擔憂。


    深坑依然深不見底,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那裏邊有著什麽誰也不知,有著無盡的神秘,強烈刺激著窺探的欲望,往往站在邊緣朝那內部凝望,就是輕易被激發出往下跳的衝動。


    那內部似乎有著一座無形的磁場一般,釋放出古老而滄桑的氣息。


    唐元看著深坑若有所思,想著若是這座深坑持續塌落,最後會否整個安瀾中學,都被吞沒進去。


    “發生了什麽事?”卻是正想著,華英旗的聲音傳了過來。


    循聲唐元側頭望去,就見華英旗緩步行來,這句話問的不是別人,而是詢問唐元,赫然是以主事人自居。


    “自己看。”唐元沒好氣的很。


    雖說華英旗是欽定的主事人,但他一天不讓位,華英旗就隻有幹瞪眼的份,想要強行奪權,門都沒有。


    “唐元,迴答我的問題。”華英旗不悅。


    他自認並非以主事人自居,因為他就是主事人。


    反倒唐元,分明是鳩占鵲巢,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所以你眼瞎?”唐元眯眼輕笑著問道。


    “混蛋!”華英旗破口大罵,他現在麵對唐元之時,愈發沒有耐心,上次大鬧安瀾中學,尚且維持著幾分分度,然而現在,卻是連偽裝的耐心都沒有了。


    “趙大隊長,把這貨給我趕出去!”唐元懶的廢話,直接趕人。


    趙昊眼皮子重重一跳,差點沒忍住也要罵人,他不過是湊個熱鬧而已,這事和他有一毛錢關係嗎?


    唐元使喚他的時候,是愈發得心應手了,且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不容拒絕。


    “你敢!”


    不等趙昊有所反應,華英旗疾言厲色,倒要看看,誰敢!


    由此,華英旗總算是得以確定,唐元是半點沒將他放在眼裏,否則唐元斷然不敢這樣做。


    但憑什麽?


    哪裏來的底氣!


    “趙大隊長,他說你不敢呢?所以你到底敢還是不敢?”唐元笑眯眯的問道。


    趙昊臉色發黑,他是真不敢。


    唐元做事可以不計後果,但他不能,真要把華英旗給強行趕走,他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這種蠢事,趙昊當然不可能做。


    趙昊就很是鬱悶,好端端的,他招誰惹誰了,唐元到底是幾個意思,有必要這麽惡心人嗎?


    “不對!”


    猛的,趙昊反應過來。


    唐元此舉根本就不是惡心人那麽簡單,分明是要借助華英旗的手打壓他,這才是唐元真正的目的。


    稍微一想,趙昊就是膩歪極了,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一時間,趙昊看上唐元的眼神分外~陰鬱,但有些話自然不能隨便就說,嘴上則是說道,“唐兄,我不敢!”


    既然唐元一心打壓,在這種情況下,趙昊寧願得罪了唐元也不可能得罪華英旗,既然注定裏外不是人,再多得罪唐元一些,也沒什麽不是嗎?


    聞聲,華英旗咧嘴輕笑了兩聲,心想著這就是唐元的報複嗎?不過如此!


    他倘若要針對唐元,有的是手段,相反唐元要針對他的話,則是顯得黔驢技窮,說到底,二者的差距太大了,那樣的差距,簡直要令人絕望。


    或許唐元暫時未曾發現這般差距的存在,但等到唐元慢慢有所察覺之後,唐元就是會發現,不管他做什麽,都毫無用處。


    “廢物,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唐元聲色俱厲,一點麵子都沒打算給趙昊留。


    誠如趙昊所想,唐元確實想著借華英旗打壓趙昊,奈何趙昊並不接招,這就不太好處理。


    想著平常時候趙昊趾高氣昂,關鍵時刻卻是唯唯諾諾,唐元就是氣不打一處就來。


    “唐元,這不過是你我的私人恩怨,何必遷怒別人呢?”華英旗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聽說閻寒山死了,有這麽迴事嗎?”唐元便是笑嗬嗬的問道。


    華英旗臉色微變,暗罵該死,這混蛋哪壺不開提哪壺?


    閻寒山確實死了,被厲行川擊殺!


    雖說此事厲行川並未宣揚,但並非秘密。


    然而在這個時候唐元提起此事,用心如何不言而喻。


    “區區螻蟻,不值一提!”華英旗淡淡說道。


    “這事厲家方麵應該是對華兄你感恩戴德吧,畢竟若非華兄你的緣故,也不會如此之快就找到殺死厲澤的兇手。”唐元又是笑嗬嗬的說道。


    “什麽意思?”華英旗不悅。


    “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厲家會以怎樣的方式謝謝你。”唐元說道。


    華英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聽唐元說話的語氣不對,不免有些錯愕,旋即便是反應過來,唐元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按道理來說,既然他替厲家找出了真兇,厲家委實該好生謝謝他才對,但這事並沒那麽簡單,隻因,厲家未必有多在意厲澤的死因,厲家更多的是以此為借口,插手進入長嶺市而已。


    這也是為何從始至終,厲行川和厲子茵對尋找真兇並不積極的緣故。


    眼下真兇被找出,且一命償一命,在這種情況下,厲行川和厲子茵將被迫返京,尤其是厲子茵,在和武易鬧僵之後,一旦返迴京城,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休要說感謝華英旗,不將華英旗祖宗十八代統統問候一遍,已然算是仁慈。


    等到想通之後,華英旗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


    他當初並未深入去想這些細節,一門心思隻想著拜倒唐元,這時被唐元提醒,方才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經意間,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何須感謝!”華英旗不動聲色的說道,想歸想,承認則是怎樣都不可能承認的。


    “沒想到華兄你竟如此的無私,委實令人驚歎,這樣的話,想必華兄應該也不需要宗家的感謝吧。”唐元半眯著雙眼,促狹的意味,唿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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