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原本以為喬小喬今日到來,修羅場在所難免,可是並不是那麽迴事。


    不管是喬小喬還是楚鹿月,分明都是在極力避免修羅場的情況發生。


    楚鹿月並非反應遲鈍,而是太聰明,她和唐元同居,無論從哪方麵說,都是占據了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優勢。


    那麽剩下的百分之十,縱然主動送給喬小喬又能怎樣?


    恰好喬小喬也是冰雪聰明,在楚鹿月將剩下的百分之十送給她的時候,就已然明白了是怎麽迴事,不爭不搶,不吵不鬧。


    這種相處模式,對楚鹿月也好,對喬小喬也罷,無疑是最優的。


    然而對唐元則是大大的不友好,隻是唐元有苦難言,總不能在楚鹿月麵前訴苦,不然就真變成了占了便宜還賣乖。


    “男人太難了。”唐元歎了口氣,轉身迴書房,決定做幾張數學試卷平複一下心情。


    就在唐元聚精會神做著數學題的時候,出京城的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一路疾行南下。


    那越野車有些年頭了,然而卻是被開出了跑車般的感覺,油門直接踩到底,見車超車,無有例外。


    開車的青年男子留著一頭長發,隨意紮了個辮子挽在腦後,白皙的一張臉略顯陰柔,尤其是當青年男子眯著眼睛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青年男子目視前方,出京城的公路上車流匯聚,然而在他的眼裏,卻仿佛整條高速公路上,隻有他這一輛車似的,無視所有。


    “轟隆隆……”


    引擎聲轟隆隆響著,老式的車身幾乎要承受不了這樣的極速,然而青年男子半點都不在乎,相反,聽著那轟隆隆的聲響,那雙冷漠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亢奮。


    如此這般,越野車一路南下,原本出京城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被壓縮至二十分鍾。


    然而青年男子對這樣的速度並不滿意,他想要更快,奈何越野車實在是太老了,最快也就隻有這麽快,便隻能強行按捺住心頭的悸動。


    越野車在駛離京城後,路上的車輛漸漸變少,忽然間,青年男子透過後視鏡朝那後方看了一眼,就是看到,後視鏡內出現了一個黑點。


    黑點轉瞬放大,變得清晰,那是一個人!


    一襲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沿著高速路肩大步走來,衣帶當風,那樣的速度,甚至超過了越野車的速度。


    “[筆趣閣.boquge.co]又來!”


    咧嘴,青年男子眼中閃掠過一抹殘忍,他知道那中年男子是衝著他來的,但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


    隻是中年男子的速度委實太快了,不過兩分鍾,就是追趕上了疾行中的越野車。


    “從下個出口調頭,迴京!”沉悶的聲音,倏然間在青年男子耳邊炸響,赫然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那聲音威懾力十足,哪怕這青年男子出了名的膽大包天,也都是臉色陡變,承受不住那樣的威勢。


    “你給我閉嘴!”


    青年男子發出一聲怒吼:“我武易從未招你惹你,偏生你一而再為難我,真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迴去!”


    仿佛沒有聽到青年男子的話一樣,中年男子又是一聲低喝。


    話音落下的瞬間,中年男子就已經是出現在了車頭方向,隨之就是看到,中年男子右手伸出,按在了越野車車頭上。


    “轟”的一聲,堅固的車身根本無法承受那樣的恐怖力量,兩隻前輪驟然爆炸,車頭隨之猛的一歪,伴隨著青年男子快速打方向盤,最終還是半邊車身,傾斜著掉落在路肩邊上的水溝中。


    “混賬!”


    青年男子握起一拳,轟碎了車頭玻璃,彈跳而出,怒容滿麵。


    “姓謝的,你別欺人太甚!”一根手指指向中年男子,武易狂暴不已。


    “禁足令尚未解除,京城武家是你唯一能呆的地方,滾迴去!”中年男子麵容冷漠,不近人情之極。無論武易說什麽,都是無動於衷,統統無視。


    “該死!”


    武易破口大罵,憑什麽讓他禁足,憑什麽他隻能待在武家?


    當初之事,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已然蒙冤數年,卻還是要被針鋒相對,區別對待,當真就是沒辦法忍受。


    “姓謝的,幾年前我為何會在京城大打出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事後你裝傻充愣,對我已然是極大的不公,如今你更是追出京城,真當以為,你能一手遮天?”武易在怒吼,一萬個不服。


    “對也好,錯也罷,公道自在人心,我本以為時移境遷,你應該已然悔過,不得不說,你讓我很是失望。”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你在放屁!”


    武易怒不可遏,“那我就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話音落,武易暴起而動,衝擊而去,他怒極,殺意沸騰,要為今天,要為數年前的那事,給自己討迴公道。


    氣浪滾滾,有如大江大河,浩浩蕩蕩,奔騰淌湧,這一拳擁有摧毀一切的恐怖威能。


    以中年男子所在的方位為圓心,周身五米範圍之內,無差別打擊,那輛越野車車身炸裂,化為廢鐵。


    隻是這樣的手段,在中年男子麵前,卻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中年男子站著不動,甚至正眼都不曾看武易一眼,隨意一伸手,就是扣住了武易的拳頭,一拉一推,卸去全部的力量。


    “哢嚓!”


    緊接著哢嚓一聲骨裂聲響,武易的右臂,沿肩甲處被震斷。


    “迴去!”


    中年男子依舊是這句話,他抓著武易的右手並未放開,麵色清冷。


    右手斷裂,額頭上冷汗直冒,然而武易一聲不吭,右手在同一時間伸出,對著中年男子的下巴就是一記左勾拳。


    “迴去!”


    然而這是無用功,中年男子的手段出乎想象,又是一道聲響傳出,武易的左臂便也是折斷了。


    “唿!”


    武易騰空而起,兩條腿如閃電般絞殺過去。


    一記掌刀應聲而去,武易的一條腿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留你一條腿!”中年男子淡漠說道,信手將武易給推到了旁邊。


    “如此說來,我還得謝謝你!”武易笑的一臉的慘烈,露出一口白牙,看那架勢,若是兩條腿都被打斷,他勢必撲過去,在中年男子身上撕咬下一塊帶血的肉來。


    瘋子就是瘋子。


    武家瘋子,豈是徒有虛名。


    中年男子輕聲歎息,“莫非你還是想不通,有些事情,即使你自認是對的,然而到頭來,終究還是錯的。”


    “我武易隻走自己的路,哪怕錯了又如何?”武易大笑著反問道。


    “錯了,就要付出代價!”中年男子凝聲嗬斥。


    “但我已經付出代價,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武易咬牙切齒。


    “這不是你一錯再錯的理由。”中年男子強行糾正。


    “對與錯都是你在說,我可從未承認。”武易卻是一根筋到底。


    中年男子就又是歎息一聲,“你雙臂盡斷,又廢了一條腿,你想做什麽?你能做什麽?”


    “你談過戀愛嗎?”


    武易沒有迴答中年男子的問題,忽然間問道。


    “……”


    直到中年男子轉身離去,也是未曾迴答這個問題。


    或許是不認為有迴答的必要,也或許是不知該如何迴答,當然,真相是什麽,並不重要。


    目送中年男子離去,武易一屁股在路肩上坐下,稍微喘了一口氣,就是半邊身體,往化為廢鐵的越野車撞去。


    “哢嚓!”


    斷裂的右手骨頭被強行給接上,非人的痛席卷全身,饒是武易號稱瘋子,也都是按捺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隨後,武易用受傷的右臂,強行掰直了左臂的骨頭,又是接續了斷骨的左腿。


    “很抱歉,我死不了!”武易齜牙咧嘴的自語了一聲,驟然間身影一動,衝到了高速公路中間。


    正好一輛小轎車迎麵行駛而來,開車的司機差點被嚇的魂飛魄散,好不容易,才是避免車禍發生。


    “不管你要去哪裏,給我一路往南開,去長嶺市……不要有任何質疑,不然,我會毫不猶豫擰斷你的脖子!”


    拉開車門上車,武易雙目赤紅的盯著小轎車司機,他披頭散發,周身帶血,活脫脫就是瘋子的形象。


    “長嶺市……我不知道在哪。”司機都是被嚇傻了。


    “閉嘴,往南開!敢說廢話,死!”武易在怒吼!


    ……


    兩個小時後,唐元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活動了一番筋骨,隻感覺通體舒泰,舒服到了極點。


    這之後,唐元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裏,從口袋裏掏出那張a4紙,趁機背誦起來。


    這時不知怎的,唐元好像被打通了奇經八脈似的,繁拗的文字通讀過後,朗朗上口,竟是比之以前,順暢了數倍不止。


    唐元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但眼下狀態正佳,自然不會浪費,隨意在果樹下坐著,一遍接著一遍背誦起來。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唐元忘情忘我,直到抬起頭看到頭頂上懸掛著的一輪月亮,這才是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我好像又行了。”唐元喃喃說道。


    不是假象,而是真的行了,嚐試數遍之後,唐元每次都能一口氣背誦到底,不帶卡頓的那種。


    “好像也不是很難,為什麽先前給我的感覺是那麽的難?”低頭,看著手中的a4紙,唐元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總感覺某些地方,不是很對勁的樣子。


    想了一會,唐元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青君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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