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唐元剛將燒烤爐收拾好,一道驚雷炸響,緊接著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豆粒大小般的雨點,嘩啦啦就落了下來。


    大雨傾盆,覆蓋了整座城市。


    唐元迴身關好了房門,看一眼又是跑到沙發上玩著手機遊戲的楚鹿月,催促她趕緊迴房間睡覺。


    楚鹿月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機,小小打了個哈欠,這才是踩著拖鞋,拖拖拉拉的往臥室走,唐元則相當直接,卷起被子直接在沙發上躺下,沒一會就是發出了淺淺的鼾聲。


    雨勢又大又急,短短幾分鍾之內,長嶺市各條大大小小的街道,除了匆促行駛的車輛之外,基本上已見不到人影。


    高瘦圓臉的青年男子撐著一把大黑傘,輕一腳重一腳行走在街頭,沒一會,抬頭看去,視線範圍內,隔著一層雨幕,可清楚看到安瀾中學四個大字。


    這高瘦圓臉的青年男子正是許幻,許幻來到了安瀾中學大門前,但並未著急入內,而是停下了腳步,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就是聽到左側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沒一會,一道身影從一個拐角處走出。


    那人撐著一把碎花小傘,由於雨勢太大的緣故,小傘形同虛無,半邊身子都被淋濕了,然而即便如此,那人卻是絲毫不在意,一步步的往前走來。


    等到也是看到安瀾中學那四個大字後,那人便也是隨之停下了腳步。


    二人距離約莫五米左右,都是定定的看著前方,互不打擾。


    “餘兄有沒有感覺,這扇門很是礙眼?”片刻過後,許幻輕笑著說道。


    “有點!”被稱為餘兄的男子點了點頭。


    如果唐元在這裏的話,一眼就會認出此人正是那來自玄門的餘師兄,相比較於許幻的隨意,餘師兄麵色略顯凝重。


    “那就拆了。”許幻淡淡說道。


    “也好!”餘師兄又是點了點頭。


    說做就做,伴隨著餘師兄點頭的動作,許幻身影一動,踏步往前方激射而去,他速度快極,看上去竟是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隨意出手,直接橫推過去,厚實的大門有如豆腐一般脆弱不堪,被許幻輕輕一推,當即就是轟然坍塌。


    “餘兄有沒有感覺順眼了很多?”拍了拍手,許幻笑眯眯的問道。


    “還行!”


    餘師兄踱步打量了幾眼,那張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戲謔的輕笑,轉即他看向前方的一棟建築,“這地方的風水有點問題,最大的問題出自這棟樓。”


    話音落,不等許幻迴應,餘師兄就是大步往前行去,而後在許幻的眼皮子底下,區區五分鍾而已,那棟樓就是被餘師兄給拆成一地的爛磚頭。


    “似乎有點不太合適,要不我們還是打一架吧?”許幻笑嗬嗬的說道。


    “也行!”餘師兄極其的隨意,仿佛不管許幻說什麽,他都沒意見似的。


    “餘兄小心,我這就出手了。”許幻低喝一聲,身影又是一動,朝著餘師兄飛撲了過去。


    急促的雨幕中兩道身影橫衝直撞,打的不可開交,戰況轉瞬就是趨於白熱化,這般情況,直接就是讓臨時指揮辦公室內值守的幾人看傻了眼。


    但等到他們看清楚戰鬥的雙方是誰的同時,這一戰就已是落下帷幕。二人分作兩個方向,眨眼就是沒入黑色之中,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大早,當唐元被李紅袖一個電話叫到學校後,看著校園內的情況,當時就震驚了。


    “誰幹的?”唐元大罵起來。


    隻見安瀾中學校園內,除了臨時指揮部的那棟樓之外,別的樓統統被拆除的幹幹淨淨,看那情況,就好像昨晚這裏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地震似的。


    看著這種狀況唐元就感覺很扯,究竟什麽仇什麽怨才能幹出這種事?


    不隻是唐元是這種反應,包括李紅袖在內,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無語,都是沒辦法想通,為什麽要這麽幹!


    始作俑者的身份一早就查明,但李紅袖沒心思說話,還是盧小鳳撇嘴說道:“昨晚不知怎麽迴事,許幻和餘鎮柯打了一架,衝進了校園,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盧小鳳是昨晚負責值守的成員之一,那一幕親眼目睹,導致後半夜徹夜未眠。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滿臉的疲憊之色。


    “餘鎮柯是誰?”唐元愣了愣神,這名字從未聽說過。


    “玄門的人!”盧小鳳解釋道。


    “玄門的那個餘師兄?”唐元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然後就是驚呆了,看起來一副老好人模樣的餘鎮柯,竟是這麽霸道嗎?


    還有就是,好端端的,他怎麽就和許幻幹了一架呢?


    幹架這種事原本也算正常,但拆樓這種行為該怎麽解釋?


    “這事怎麽處理?”想了想,唐元就又問道。


    關於如何處理此事,正是李紅袖最為頭疼的地方,許幻和餘鎮柯昨晚的行為,很難用蓄意或者故意來界定,也就是說,即便強行追責,二者的責任也是相當有限,大概率也就是賠點錢了事。


    但安瀾中學情況複雜,就算二人願意賠錢,該賠多少也是個大問題!


    當然,賠錢是必須的,不然的話,異象調查組可不會答應!


    問題是,倘若僅僅賠錢,會不會太便宜了二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兩個是商量好的?”正當李紅袖想著這些的時候,傳出一個嘀咕的聲音。


    說話的是何安平,他也是昨晚值守的成員,這話聽著就底氣不足。


    “何部長,就算他們兩個是商量好的又能怎樣呢,我們有證據嗎?”唐元問道。


    “但也不能就這麽算了。”何安平很是憤怒。


    “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不如把袁隊長他們叫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人再說,實在不行就刑訊逼供,不怕他們不招。”唐元一本正經的說道。


    “袁隊長他們能行嗎?”何安平不是不擔心的。


    “不行也得行,這事可是關乎我異象調查組的臉麵,難道因為袁隊長他們不行,就撒手不管了?”唐元臉色兇狠。


    想了想,何安平不得不承認唐元這話很有道理,但調動這事還得李紅袖來做,他可沒有指揮袁龍的資格。


    唐元這話與其說是說給何安平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李紅袖聽的。


    昨晚許幻和餘鎮柯的行為,若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就算白癡也不會相信好嗎?


    許幻和餘鎮柯做的太明顯也太直接,破壞的痕跡太重,此事根本不是拆了幾棟樓那麽簡單,而是赤裸裸的打異象調查組的臉。


    唐元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以及深深的惡意。


    許幻此人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幹出點什麽事,小命要緊,唐元不可能讓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李紅袖沒有迴應,擺了擺手,示意大家該幹嗎就幹嗎。


    等到眾人分散之後,李紅袖一眼看向唐元,遲疑了小有一會才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許幻是在試探你的底線?”


    “我這人哪有什麽底線?”唐元嘟囔道。


    唐元不是貶低自己,而是他委實就沒什麽所謂的底線,這是一句大實話,雖然聽著可能不那麽舒服。


    “許幻前腳當著你的麵殺人,後腳跑來安瀾中學搞破壞,意思已經很直白了。”雙眉緊蹙,李紅袖說道。


    “難道他是想逼我主動出手?”唐元反應過來。


    “應該是這樣!”李紅袖鄭重其事點頭,畢竟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事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那他肯定要失望了。”唐元冷冷一笑。


    “你不出手,許幻必然會更進一步相逼,直到你不得不出手!”李紅袖輕聲歎息。


    饒是唐元一路走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成長,李紅袖都是有種做夢般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唐元已然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嗎?


    放眼偌大的長嶺市,諸多異象調查組成員,包括眾多的s級,除了陳政言之外,竟是隻剩下唐元勉強能拿得出手?


    稍微一想李紅袖就是感覺這事很扯,但又隻得承認,這是事實!


    “李部長,你不覺得這事不對勁嗎?許幻要是對我有意見,直接幹掉我就是……反過來讓我主動出手去幹掉他,他得多無聊?”唐元沒好氣的很。


    “這事確實不對,但隻能說明,許幻對你有極深的忌憚,因此他在試探你的底線的同時,也是在不斷試探你的深淺。”李紅袖正色說道。


    “這樣的話,我就更加不能主動了,萬一不小心露出馬腳,豈不是會很淒涼。”唐元趕忙說道。


    “我擔心時間會來不及。”李紅袖憂心忡忡。


    陳政言在忙著別的事,她這邊又沒辦法插手太多,隻能唐元自己去搞定,問題是,唐元能行嗎?


    唐元就也是歎了口氣,“千萬別被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躲在背後算計我,不然我鐵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總之你自己小心,別……別逞強!”李紅袖不好意思極了。


    “可是我真的沒底線!”唐元強調道。


    李紅袖懶的迴應,給了唐元一個白眼,沒底線就沒底線,這種事難不成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地方,有必要再三強調嗎?


    這邊一地狼藉,烏煙瘴氣,李紅袖作為臨時指揮部部長,善後工作還得去處理,無心和唐元說太多,吩咐幾句,就忙著別的事情去了。


    唐元大感晦氣,簡直想不明白許幻那家夥的腦迴路是怎麽長的,這麽下三濫的招數都能想的出來。


    唐元就是覺得,相比較於他,顯然許幻更沒底線。


    但這事和玄門那邊有什麽關係,餘鎮柯插手進來又是個什麽情況?


    難不成餘鎮柯也看他不順眼,問題是並未得罪過餘鎮柯,唐元想了好一會都是沒辦法想通餘鎮柯是怎麽想的。


    若是將餘鎮柯換成嚴師妹的話,唐元也就不會想這麽多了。


    想不通唐元也是懶的多想,本想直接迴家,又感覺不太合適,便是甩著兩條大長腿,往辦公室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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