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遲從‘尋醉’裏好不容易脫身。


    夜色正深,他給安安迴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顧遲夾著煙,神色晦暗不明:“在哪。”


    安安猶豫了一瞬,乖乖地報出了地址。


    顧遲掛了電話,唇齒間煙霧繚繞,他站在風口猛抽了一口煙,開了車門。


    彼時,南七和江時也從尋醉出來了,夜裏比較冷,南七讓江婉人給江時拿了條毯子過來。


    江婉人來的快,幾乎是用跑的,深怕江時凍著。


    車裏,江婉人問:“少爺,直接迴江家嗎。”


    江時“嗯”了一聲。


    車子便按照原路返迴。


    江時這段時間身體好了許多,受了冷,也不大會咳了,隻是精神不大好。


    南七在一旁看著他病懨懨的側臉,有些心疼,她催促江婉人:“開快一點。”


    車上睡,總歸沒有床上舒服。


    迴了江家,南七小心翼翼的攙著江時往樓上走。


    江時哭笑不得的看她:“我沒有這麽虛弱。”


    南七正經臉:“不行,你現在就是我的一級保護動物,得好好照看。”


    “......”


    這是什麽鬼畜形容詞。


    江時也沒再阻止她,反正他是被伺候的還挺舒心的。


    南七把人扶進浴室,再三確認他沒有咳嗽的症狀,這才放心出去,順便貼心的給他關上門。


    她自己就跑去隔壁浴室洗漱。


    她動作快,躺床上的時候江時還沒從浴室出來。


    有時候她真心覺得,江時一個大男人過的比她精致多了。


    南七翻著手機,給安安打了個電話,她打算勸一下安安讓她別把心思放在顧遲這個花心大蘿卜身上了。


    從今晚包廂的對話來看,顧遲壓根沒有結婚的心思,他還沒玩夠。


    南七實在有些擔心安安到時候受到什麽傷害。


    電話撥了很久,對麵才接通。


    “安安,我想跟你說件事,其實......”


    “啊~”


    “......”


    南七嘴角狠狠抽了抽,嗓子裏的話全部咽了迴去,迅速掛了電話。


    她好歹是活了幾千年的神,沒吃過豬肉總該見過豬跑,那一聲叫喚想讓人不知道對麵在幹嘛都難。


    南七腦子裏全是安安那一聲動情的叫喚。


    她臉色越來越紅,生平第一次,她覺得自己這張老臉沒地放。


    江時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南七腦袋埋在被子裏,坐在床上一幅羞憤的表情。


    他不由皺眉:“幹什麽壞事了。”


    南七聽到聲音,從被子裏探出了頭,臉色漲紅,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憋的:“啥也沒幹。”


    江時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南七指了指他還在滴水的頭發:“吹幹再上床,不然會感冒。”


    江時眼睛眯了眯,忽然想起之前某人失憶時對自己的頤氣指使。


    他嘴角揚起弧度:“你幫我。”


    南七楞了下,倒也沒說什麽,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


    反正之前她也經常幫江時吹頭發。


    手指穿梭在他柔軟的發絲間,南七忍不住揉了一把。


    這男人發質真好。


    江時察覺到她的動作,慢悠悠的出聲。


    “你失憶的時候,就在這個位置。”


    “啊?”南七一時沒聽清楚他話裏的意思。


    江時懶懶的吐字:“指揮我給你吹頭發。”


    “......”


    南七努力迴想了下,那日從阿婆那兒看到的記憶力,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


    她嘿嘿笑了兩聲:“咱倆不是夫妻嗎,你給我吹吹頭發怎麽了,我不是也為你服務了嘛!”


    江時挑了挑眉,冷不丁地說道:“那你踹我的幾腳,我能還給你嗎?”


    “......”


    南七麵容抽搐了下。


    頭發吹的差不多了,她將吹風機的開關關了,彎下腰,吧唧一下親在江時的側臉上。


    “咱能別老翻舊賬不。”


    她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江時踹。


    口水沾在江時臉上,他也不嫌棄,伸手從後麵撈過她坐在自己腿上,鼻尖抵著她的。


    江時扣著她的細瘦的腰身,桃花眼睨著她的眼睛:“答應我,以後不準再失憶了。”


    她眼裏沒有他的感受,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沒人知道,那段時間,他心裏有多麽恐慌。


    他從不屑於和旁人說這些,可那些個深夜,他是真的怕。


    怕她的記憶再也恢複不過來,怕她眼裏再也沒有了他,怕她,真的不再喜愛他。


    不知怎地,南七望向他的眼底深處,仿佛生出一股江時在悲傷的錯覺。


    她心中微微動容,捧著他的臉,在他嘴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一觸即離。


    南七輕聲開口,似承諾:“不會了。”


    等她拿迴屬於她的東西,便永遠不會了。


    江時喉結滾了一下,深深地望著麵前的小女人。


    外人都以為是她在追著他,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愛她,早已超過了她對自己的那丁點喜歡。


    很多時候,江時自己都很難確定。


    麵前的這個人,究竟是喜歡他的臉,還是喜歡他的人。


    或者她的喜歡又在哪一個層麵上。


    江時用力的抱住她,大手扣著她的腦袋,反客為主。


    南七瞳孔微微擴張,江時的吻好像和以往都不相同。


    激烈,瘋狂,沒有任何克製的吻。


    南七輕柔地迴報他,輕輕啟唇,任由他在自己的口腔裏肆掠。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


    翌日一早,南七醒的時候,江時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在別墅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直到發現江婉人給自己留了紙條。


    ‘少夫人,少爺去公司了,今日有股東大會。’


    南七看著那行歪歪扭扭的字,嘴角狠狠一抽,江婉人的字......可真夠醜的。


    像是蛤蟆一樣。


    江時不在,南七獨自在家就少了很多規矩,她抱著碗筷窩在沙發上,一邊吃早飯一邊追劇。


    ipad放在茶幾上,電視也開著。


    她三不耽誤。


    總裁夫人帶球跑已經放到最後一集了,一共40集。


    南七剛剛看到20集,這是某網站自製劇,20集後麵就要會員了。


    她便開了個會員,正打算今天一次性看個爽,卻突然蹦出來一個超前點播。


    南七額頭青筋跳了跳,這超前點播又是啥玩意。


    她仔細看了一眼,頓時無語。


    敢情花錢買了會員還不行,還得另外單獨一集三塊錢點播。


    坑!


    南七忍不住在心裏吐槽,手裏還是老老實實的充錢點播。


    沒辦法,誰讓她是土狗呢。這劇情也太讓人欲罷不能了。


    她正看到男女主誤會就快消除的關鍵點,新聞上突然插播了一條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


    南七點了暫停,抬眸看向大屏幕。


    “京川大橋槍殺一案的兇手已於今日落網,警方在機場攔截了該兇手,據悉,當時他正準備潛逃至f國,一熱心群眾電話舉報說在機場看到嫌疑人,警方立刻趕到,一舉拿下......”


    南七盯著那行熱心群眾,深刻懷疑這名熱心群眾就是她老公。


    思索間,周沐清的電話打過來了。


    南七接了起來,對方語速很快的說:“趕緊看微博。”


    “什麽?”


    “微博!”周沐清失去了以往向來淡定的語氣,透露出她此時的緊張:“有人把你和南笙在咖啡廳的照片爆到網上去了!”


    這下南七聽明白了,她坐直了身體:“那件事江時不是說封鎖消息了嗎?這事出來之後我還特意搜了網上,沒有關於我的消息啊。”,


    “是,之前沒有,今天突然爆出來的,就在剛剛,已經衝上熱搜第一了。”周沐清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樣的新聞爆出來,無疑將南七重新推迴了風口浪尖。


    之前南笙直播事件剛剛把網友的口風拉向南七這邊,現在突然就跟殺人案扯上了關係。


    況且殺人案出來後一直沒有關於南七的話題,突然被曝出南笙臨死之前是和南七坐在一張桌子上,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周沐清今早看到新聞,差點沒吐血。


    南七察覺出事情的不尋常,她匆匆掛了電話,點開微博。


    熱搜第一條就是:‘南笙死亡真相。’


    熱搜第二條:‘南七幕後真兇。’


    南七看了一眼上麵真兇兩個字,雙眸危險的眯起。


    幕後真兇,這麽沉重的兩個字就這麽隨便的掛在她身上。


    輿論,還真是就靠一個鍵盤。


    她點開熱搜,先曝出這條新聞的是一個不知名小號。


    微博內容裏長篇大論,分析了南笙的死因,以及現場的情況,最後總結出和南七脫不了幹係。


    照片內容則是一張張南笙死前的照片一張接著一張,分外清晰,血色蔓延。


    她都不用點開這個人的賬號,因為他的每一條微博都掛在熱搜上麵。


    他發的第二條是南七和南笙坐在咖啡廳內的照片,還有最後南七被警方帶走的照片。


    這條微博在短短一小時內快速發酵,點擊量突破千萬,轉發量和評論更是達到上萬。


    一時間,眾說紛紜,人心惶惶。


    底下已經有很多人帶著節奏,謾罵南七和江家。


    覺得江家在包庇南七。


    南七一條一條看過去,臉色越來越冷。


    她自己被黑的時候,全當一笑而過,從未和這些不知所謂的網民或者黑粉置氣。


    可他們居然敢罵江時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嗬嗬。


    觸到她的逆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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