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江時朝她招了招手。


    南七緊繃地神經一瞬間鬆弛下來,她一直維持的淡定表情也土崩瓦解。


    她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想投入江時的懷抱的,她渴望他懷裏的那一絲溫暖。


    南七想走過去,額頭虛汗直冒,眼前冒著星星,她朝前踏了一步,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


    江時神色一冷,立刻上前摟住她的腰,在她倒地的前一刻將她抱了起來。


    “所有消息封鎖,網絡上不能出現關於南七的任何消息。”


    江時冷淡的吩咐。


    江婉人立刻迴道:“知道了,少爺。”


    深夜,月色蒼涼,迷離的月光籠罩在大地上,連空氣都似乎蒙上了一層暗沉的色彩。


    第二天,新聞上隻出現了寥寥幾條關於封殺演員南笙被槍殺的消息,公安機關發布聲明說會盡快查到兇手,緝拿歸案。


    盡管如此,網絡留言傳得快,一時間眾說紛紜。


    但從頭到尾,南七兩個字沒有出現在任何板塊上。


    南笙的死,對於一些和她有過合作的公司和廣告商打擊是最大的。


    因為她一死,沒人賠錢了。


    江家別墅內。


    江時和顧遲坐在沙發上,桌子上隻擺了一台電腦,江婉人站在他身後,空氣詭異的安靜。


    江時眉梢深鎖,眸光異常冷冽,身上散發出的戾氣讓一旁坐著的顧遲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半晌,沉默不再繼續。


    顧遲率先開口:“時哥兒,這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江時指節處扣著桌麵,桃花眼微微眯起來,他看著電腦上播放著的畫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唐沉果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顧遲神色微凝,他們幾乎動用了全部的人力物力,才查到了這次開槍的兇手居然就是唐沉的人。


    前幾日,南笙通過白槿和唐沉的弟弟認識,繼而搭上唐沉,南笙出事以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尋找唐沉幫忙,以血玉為交換條件。


    她要唐沉殺死南七,然後給她一筆錢,將她引渡國外。


    但有一點,顧遲很疑惑:“南笙是怎麽知道血玉的?”


    江時忽地冷冷一笑,笑容不近人情:“估計是她父親南明成告訴她的吧。”


    顧遲皺眉:“血玉是你們江家的傳家寶,當年被江老夫人和南明錦引活之後,血玉一分為二,一塊在你這,一塊在南明錦那,後來南明錦一死,血玉不知所蹤。輾轉二十載被你叔祖父高價拍下,又轉送給了南七。”


    頓了頓,他抬頭,終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時哥兒,這血玉到底是什麽玩意,為什麽連唐家都如此覬覦。”


    甚至不惜製造那場大火,差點毀了江時,血玉也在那場大火中消失不見。


    江時冷冷勾唇:“誰知道呢,與我而言它隻是一塊紀念舊人的物件罷了。”


    顧遲挑眉:“還惦記著當年那個仙女呢?”


    說起這個,江時幼時常發高燒,咳血,後來燒的半夢半醒間說是有個仙女救了他。


    那個時候的江時還小,沒有現在這麽高冷,還會跑來告訴他們,他遇見了一個仙女。


    按照當時小江時的話說,他和這位仙女一塊睡了一個多月。


    後來仙女離開了,臨走前讓他把脖子上的血玉保存好,說是這東西本來是她的,等他長大了她要來取走,物歸原主。


    江時便守著這塊玉,守了十年。


    最終還是丟了。


    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這塊玉。


    隻是一無所獲,也就是近期,才在南七身上發現另外一半。


    江時神色頓了一下,似是陷入迴憶,很快,他便抽離情緒,語氣淡漠:“沒惦記,隻是約定。”


    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顧遲嘖了一聲,不置可否。


    顧遲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又迴到正題:“不對啊,南笙要求唐沉殺南七,怎麽死的反而是她自己了呢?”


    江時輕吐出聲:“子彈偏離了方向。”


    “什麽?”顧遲微微驚訝,子彈怎麽偏離方向?


    江時揉了揉眉心,困倦的闔上眼,“說不清,南七的事我會處理。”


    顧遲點了點頭,問:“唐沉呢。”


    江時咻地睜開雙眼,眸光銳利:“他敢動我的人,自然要讓他付出同等的代價。”


    “你的意思是?”


    “把那名狙擊手送到公安機關,至於唐沉......嗬。”江時冷笑一聲,“廢了他。”


    “?”


    顧遲不確定的問:“廢了他......哪裏?”


    江時微微蹙眉,瞥了他一眼。


    江婉人在後麵解釋:“顧二爺,當然是身為男人的尊嚴了。”


    “......我明白了。”顧遲抽了抽嘴角,再一次對江時的缺德有了深刻認知。


    猶豫片刻,顧遲還是說道:“直接動唐沉,不太合適吧?”


    唐家的勢力不小,尤其這幾年在f國發展的尤其好,顧遲有點擔心若是江時直接動了唐沉,到時候局麵恐怕不好收拾。


    “他應該慶幸,我還沒打算要他的命。”


    江時嗤了一聲,清淡的嗓音不含任何感情。


    顧遲噎了下,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馬上就去辦。


    顧遲一走,江時便迴了房間,江婉人去熬粥了。


    屋內。


    南七躺在被窩裏打著遊戲,前一日的事仿佛已經被她拋在腦後,又恢複到了從前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


    江時進來時,她正開著麥和安安進行對隊友的祖安教育。


    江時默不作聲的靠近,垂眸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戰績。


    很好。


    2杠8杠3。


    就這水平,他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好意思噴隊友的。


    江時伸手將她手機奪了過來,淡睨著她。


    正打團打到一半的南七手上突然空了,頓時急了,怒瞪著江時:“我在打團,快把手機還給我,我不能坑隊友!”


    “......”


    江時淡睨著她,問:“想好怎麽交代了嗎?”


    南七一聽這話,立馬蔫吧了,她把腦袋縮迴被子裏。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你不是都看了監控和筆錄了嘛。”


    江時在床邊坐下,長腿伸直交疊,露出一節細長的腳腕:“我想聽你說。”


    南七吃軟不吃硬,江時一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她就招架不住了。


    老老實實的從被窩裏探出腦袋,撐著身體坐起來,“那天我接到電話,她叫我晚上八點到京川大橋旁邊的咖啡廳裏,說要跟我談......”


    說到這兒,南七不知道怎麽解釋了,江時也不著急,耐心等著。


    她糾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口道:“跟我談血玉的事,我一時好奇,就去了。然後沒談攏,就跟她吵起來,最後她突然就死在我對麵。”


    末了,她小聲又心虛的加了句:“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挺突然的。”


    江時靜靜聽著,沒有詢問她為何對血玉這麽感興趣,也沒有問她因為什麽吵架。


    隻是淡淡的開口:“子彈是怎麽迴事。”


    南七麵色一頓,神情陷入糾結,她就知道,他會問這個。


    江時那麽細心,肯定會發現。


    可她當時要是不這麽做,被爆頭的就是自己了。


    她別無選擇。


    南七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說實話吧,實在太過玄學,不說實話吧,過不了江時這關。


    她在心裏來迴考量,萬分煎熬。


    終於做出決定,打算開口時,江時卻打斷了她。


    “好好休息吧,一會江婉人粥熬好,會送進來。”


    “?”


    不是,她做了這麽久的心理建設,好不容易打算全盤相告,他又不聽了?


    南七嘴角狠狠抽了抽,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江時將手機扔給她,出去了。


    門被他輕輕關上,江時手指放在門鎖上,久久未動。


    他並不是覺得她不會說出實情,他隻是......


    隻是無端有些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如果她真的不是南七,是一個他無法企及到的......


    江時扯了扯唇。


    那倒不如什麽都不知道呢,不是嗎......


    屋外,風雲驟變,這段時間的京城,氣候變化多端,黑壓壓地,透著沉悶。


    隔日,一條大新聞驚爆了整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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