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觀那個盧家建,卻是結結巴巴,一看就是事先背好的台詞,問到思路的時候,都是很官方的說辭,雖然能看出有些專業功底,但是卻和這篇論文關係不大。


    鄭教授一打眼就知道誰是抄襲的那個人了,但是這年頭講究證據。


    盧家建的說辭無功卻也無過,鄭教授就算再德高望重,也不能空口無憑說白話。


    隻能是暗示學校領導,謝衍是個好苗子,然後拉了一把謝衍。


    最後的論文抄襲事件不了了之,隻說是誤會。但那個論文確實掛在了盧家建的名下。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也因此,鄭教授對x大的觀感有些不好,直接考驗一番x大的優秀博士生,勉強篩選出兩個人,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因為項目開發離不開人。


    “我們學校你們係是不是來了挑好苗子的大佬教授?”


    “挑中你了沒有?”


    謝衍挑眉,“你似乎對我很自信。”


    南歡瞟了一眼他,搶過謝衍剝好的橘子,“當然。你要是不足夠優秀,我憑什麽給你當女朋友?”


    造作久了,南歡也不知道什麽叫臉皮了,她已經十分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了。


    作精造作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的確有這麽一個教授,在我們係展開了一場全係的考核,時間就是今天,因為全係學生都要參加,所以教務處那邊停課了,所以今天我沒課。”


    南歡愣了一下,“你沒參加?!”


    不是,這不是謝衍的機緣貴人之一嗎?謝衍怎麽可以不參加!


    謝衍是不是飄了?


    沒有貴人相助,就他那點破運氣,分分鍾就變成小可憐一隻了。


    “你為什麽不去參加比賽考核?”


    南歡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然後她就聽見謝衍解釋,他再考慮轉專業,轉到金融專業了。


    南歡茫然了一下。


    謝衍要從技術型大佬咖變成商業大佬咖?


    雖然對氣運之子恨鐵不成鋼,但南歡從來不否認他們的優秀之處。


    南歡尋思著這劇情不太對啊,有種逃脫她控製的感覺,她一開始做的計劃一個都沒實現。


    “為什麽突然想要轉專業?你可以修雙學位的。”


    南歡試圖把謝衍拉迴劇情正軌。


    謝衍:“……”


    “你似乎格外關注我的事業?”謝衍這話帶了試探的意味。


    南歡眨巴眼睛。


    她不慌不忙,“畢竟,這關係到我以後的生活質量。”


    謝衍愣了一下,忍不住嘴角上揚。


    以後?


    他喜歡這個詞。


    然後所有人都知道物理係的那個第一名轉專業了,轉到了金融管理專業,因為物理係的老教授們不肯放人,好說歹說不聽不聽,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個好苗子,就等著好好培養拿出去炫耀……咳,為國爭光的。


    但是謝衍同學郎心似鐵,然後就被老教授耍小孩子脾氣一樣扣住了他的學位,壓住他的轉專業流程不讓轉,為此x大的領導也相當無奈。


    “你這是自甘墮落,你多好的天賦啊?不好好混科研圈混什麽商圈?那些商人心眼壞著呢。你這樣一無所有的進去,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老教授小孩子脾氣的數落謝衍,小心眼的說人壞話。


    他十分氣憤,“蘇規那老東西,還想跟我搶學生,我放他娘的狗屁,他休想!”


    “教授,我已經決定好了。”


    “我不聽。你走,趕緊走。”


    “謝衍,你給我出去。”


    謝衍又一次被教授趕出了辦公室。


    “又被攆出來了?”陳文不解,“不是,你混的好好的,又被教授看重,幹嘛要轉專業,那不就是重新開始,那多虧啊。”


    葉子澤看熱鬧不嫌事大,竄誘謝衍,“來我專業啊,我專業特有前途!”他清了清嗓子,“學it,就來黑馬程序員,月薪過萬不是夢。”


    謝衍瞥他一眼,葉子澤悻悻然住了嘴。


    葉子澤知道,謝衍要是當初進入鄭教授的項目開發小組,現在都是有五千基本工資的實習生了,要是成功轉正的話,沒有一萬也有八九千。


    跟他這樣的一比,他就成了渣渣。


    葉子澤強行挽尊,“我們這行,也很賺的。老子寫個程序昨天賣了兩千。”不過他熬夜寫了半個月,測試了又運行了許久,差點猝死,陷入早禿危機。


    這還是他人脈少,臉皮薄不會講價,這才白菜價賣出去的,而且他才大一。


    陳文在旁邊很酸,哼唧了一聲,他雖然是法學院的大才子,但光有個好聽的名聲有個鬼用,他十分惆悵,還是錢實在。當家教那點錢還不夠謝衍的零頭,陳文狠狠掐葉子澤,“趕緊請老子吃飯。老子要吃高級自助火鍋!”


    葉子澤使勁兒掰開他,“滾滾滾,你怎麽不讓謝衍請你。”


    陳文幽怨,像個怨婦一樣,“人家謝衍要養女朋友,工資早上交了。”他煞有其事,“你以為人間小作精那樣的漂亮姑娘很好養啊?很貴的。”


    母胎solo的葉子澤惶恐了下,他雖然目前不想找女朋友,但對未來的女朋友還是有標準的,第一條就是漂亮。


    漂亮姑娘都這麽難養的嗎?


    當然。


    陳文熱情科普一下女孩子穿衣打扮化妝品,名牌包包高級定製,衣服鞋子首飾……


    謝衍看著陳文忽悠葉子澤,也不提醒。


    的確,他這次選擇轉專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言知知”。


    “言知知”不拜金他知道,但是他也知道,她愛錢!想到“言知知”美滋滋數銀行卡餘額多少個零眼睛亮晶晶的樣子,謝衍覺得可愛極了。


    搞科研其實並不差。


    可是他經曆了這麽多個世界的輪迴,磨難,他看似年輕鮮活,但內裏早已經千瘡百孔,宛如行將就木的老人了。


    而搞科研,需要的是一顆靈活的摯愛科研的頭腦,他已經不再是最初那個對科研抱著一腔熱血情懷的人了,他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他所謂的天賦也早在這麽多個輪迴中慢慢的磨滅,停留在這裏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數不清多少次的輪迴隻讓他經曆更多各種各樣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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