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動作溫柔而不失力道,一點點的攻池掠地,占領著她的心,將她溢出口的聲音揉碎成唇邊的低|吟|輕|喃,牽引著她的感覺,帶著她一同沉|淪。

    昭華公主無力的躺在他懷裏,清晰的感覺到灼熱的溫度自他身上傳遞而來,隻是一個吻,便叫她沉迷,叫她心動,叫她口幹舌燥的想要汲取更多,明明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卻還覺得不夠親密,想要靠的更近一些,明明已經有過最親密的行為,卻還覺得愛的不夠濃烈,隻恨不得將兩個人揉碎了混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誰是誰,方才甘心。

    待唿吸越來越灼熱,身子越來越滾燙,秦默停了下來,抵著她的額頭,二人極為默契地不曾言語,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良久,待唿吸漸漸平穩,秦默撫摸著她的臉蛋,聲音微啞,“公主該起身了,屬下已經吩咐素衣姑娘備著熱水。”

    “嗯。”昭華公主低低地應了一聲,“日後無人時,不必喚我公主,喚我閨名即可。”

    女兒家的閨名不可輕易告訴旁人,隻有最親的人和夫君方可知道,她自出生便是公主,旁人看到她都尊敬地行禮叫她公主,幼時,父皇和哥哥偶爾喚她閨名,都被她製止了,後來哥哥和母後都叫她昭華,她的閨名也就漸漸被人遺忘。

    秦默微怔,“屬下記得,公主並不喜歡這名字。”七年前第一次遇見她,她就說過,不喜歡旁人喚她清揚,讓皇上直接叫她昭華。

    昭華公主揚唇輕笑,“怎麽會不喜歡?鳳清揚這個名字,這可是父皇親自給我取得,隻是後來讀到詩經,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之後,我才不讓哥哥這般喚我。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她念著,眸光灼灼的盯著秦默,一字一頓,認真道:“這世上,我隻想適我願,攜手一生的那位喚我名字,而那個人,便是你,秦默!”前世,即便是嫁給了嚴如是,她亦不曾將自己的閨名告知,在她看來,隻有傾心想托的人,才可以喚她閨名。

    秦默聞言,身子猛得一怔,一雙墨眸緊緊的鎖著她,眸光逐漸灼熱。

    昭華公主拉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他的手寬大,骨節分明,正好能將她的小手包裹住,看著那連在一起的兩隻手,她的唇止不住地勾了起來,“秦默,你不覺得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嗎?野有蔓草,零露漙兮,說的不正是我們的初次相遇,從邂逅相遇到適我願兮,像極了我們,也希望我

    們能夠攜手與共,永不相棄。”

    “清揚……”

    秦默攬著她的手臂收緊,唇角輕勾,綻放出愉悅的笑容,這笑容甚是耀眼燦爛,為他本就俊朗的麵容更添了幾分俊逸清暉,宛若寧靜夜空裏的皎皎月光,宛若冰天雪地裏溫暖的那一縷陽光,宛若碧海藍天中舒展的柔軟白雲……

    他低垂著頭,深深淺淺的吻著她的麵頰,低聲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

    酒樓內發生的一切,短短一夜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與昭華公主有了婚約的平西侯世子竟然跟李國公的嫡孫女朝陽郡主在酒樓中偷情,昭華公主被氣出病來,倒在佛安寺裏生死不明,這兩個消息一出,全城嘩然,整個京城跟炸了鍋似的突然間熱鬧了起來,酒樓,茶館,戲園……街頭巷尾,無不在談論此事。

    百姓們閑來無事,最愛聽的便是八卦趣聞,如今這麽大的事情發生了,便是想遮也遮掩不住的。

    當日在酒樓裏目睹事情經過的人,此刻爭相恐後的站出來,跟人細說此事,有人說,朝陽郡主跟世子爺很早就勾搭在了一起,他們二人時常瞞著眾人偷情,就在皇上下旨為公主和世子賜婚當日,公主發現了他們的事情,怒斥之下,朝陽郡主氣不過,推了公主一把,害她險些命喪黃泉,公主昏迷了多日才得以清醒,一時之間,萬念懼灰,說要削發為尼,搬離了皇宮,住到了佛安寺後院,而朝陽郡主跟世子爺竟然毫不收斂,公然在酒樓中行房事,被人逮個正著。

    也有人說,世子爺是無辜的,此事全是朝陽郡主一人所為,是她愛慕世子爺,心生嫉妒,先是推了公主一把,害她昏迷多日,隨後又毫無廉恥地勾引世子爺,在他的茶水裏下藥,逼迫他與她歡好,又故意將此事宣揚出去,目的便是要當眾打公主的顏麵,女兒家的身子丟了,她勢必要嫁給世子爺的,如今這般,正好稱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

    還有人說,世子爺生性風流,朝陽郡主送上門來,他將計就計,與她共赴*,豈料被人算計,撞破了此事,聽說啊,被人發現的時候,二人到了緊要的關頭,大白天的在酒樓的軟榻之上,不著片縷,兩個人身子光溜溜的,像兩條泥鰍一般緊緊的連在一起,就連進了人都未能察覺。

    ……

    朝陽郡主自被帶迴府,就被怒不可竭的李太傅狠狠的打了幾個大耳光,又被踹了很多腳,就在他還要繼續動手時,謝氏哭著趴在她身上,痛哭道:“老爺,事情已

    經發生了,如今你便是打死她,也挽迴不了局麵,她可是咱們親生的女兒啊——”

    李太傅滿臉怒火,以往旁人見到他,哪個不是點頭哈腰,可如今,別人見到他,雖不曾說什麽難聽的話語,可那怪異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這是顏麵盡失!

    “正是因為是親生的,才不能容忍!”他怒吼一句,令人將李清漪帶下去,罰跪祠堂,三天不得吃飯。

    謝氏無奈之下,舔著臉求到了宮裏頭,太後向來疼愛朝陽郡主,她心想著,或許太後能夠出麵,幫她一把。

    太後自皇上下了聖旨之時便已經得知了此事,她死活都不相信朝陽郡主能做出這等事情來,前後派了三撥人出去打探消息,直到所有人都證實了此事確實是朝陽郡主所為,她不是被人陷害的,才徹底的愣了神。

    太後呆呆的坐了很久,才揮了揮手,像是身體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一般,整個人蒼老了好幾歲,下令日後謝氏和朝陽郡主不得踏進後宮半步。

    她寵朝陽郡主歸寵愛,可是朝陽郡主搶了公主的駙馬,還鬧的人盡皆知,如今她的親生女兒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便是她也護不住朝陽郡主了,更何況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會再護著她,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她是半分都不會幫襯著李家。

    謝氏剛到了宮門口,連門都不曾進入,就被堵住了。

    容嬤嬤親自前來傳話,她低垂著眼皮子,麵無表情道:“太後病了,誰也不見,謝夫人請迴吧,太後說了,朝陽郡主好大的本事,連駙馬都能勾上床,她既是這麽有主張的一個人,日後就不必再進宮了。”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謝氏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身後的侍女連忙扶著,她怕是直接就倒了下去,“嬤嬤,無論如何,你給通報一聲,讓我見見太後,她不會不管清漪的,她不會不管的……”

    眼瞧著她的手伸了過來,容嬤嬤趕緊後退了一步,麵不改色,看著謝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誚,她也是個明白人,是非曲折自然是瞧得明白。

    太後這些年來對李家可以說是仁至義盡,旁人不能理解,她跟著太後幾十年了,是最能體諒的,太後對朝陽郡主那般好,全然顧及著李家的麵子。

    平日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太後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自然會勸公主忍耐,以和為貴,凡事,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也就那麽過去了,何必為了一些小事傷了和氣,可如今,朝陽郡主公然搶了公主的駙馬,將皇家的麵子

    狠狠的踩在腳下。

    這麽不要臉的事情她都做得出來。

    她這不僅僅是損害了皇家的顏麵,更是狠狠的傷了太後的心,畢竟太後是真的疼愛她的。

    這件事情,是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太後這次,是絕對不會幫著李家的。

    容嬤嬤想清楚了這裏頭的關鍵,看著謝氏的眼神就越發冷淡了,“夫人還是迴去好好勸解下朝陽郡主吧,她三日後便要嫁給世子爺為妾,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一場喜事,可要好好操辦一下。”她重重地咬著“妾”這個字,見謝氏麵色唰地一下子慘白了下來,扭身,帶著宮女迴去複命。

    在她身後,謝氏像是散了架一般,整個人倒在侍女身上,心裏的悲痛隻增不減,她空洞的眼望著麵前緊閉著的宮門,那守門侍衛的眼神諷刺,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撫著額頭哀嚎了一聲,痛哭了起來。

    連太後都不幫忙了,她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啊,難道真的要與人作妾?

    謝氏這一趟吃了個閉門羹,灰溜溜的迴去了。

    如今,各式各樣的傳言滿天飛著,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每一個版本都不盡相同,但普遍的,所有人都肯定的說,朝陽郡主已經與世子爺在酒樓裏行了好事,二人未婚先偷的罪名是是實打實的,這一點,不容置疑。

    喜歡熱鬧,喜歡聽趣聞是很多百姓們的本性,尤其這趣聞還是達官貴人們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很多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一聽說公主跟世子爺的婚事黃了,皇上下旨將朝陽郡主許配給世子爺為妾,眾人都拍手稱好,都說這婚事退的好,這若是不退,公主日後還不定會受多大的委屈,既然朝陽郡主跟世子爺早已暗心相許,那他們在一起便是。

    民間有句俗話,這女表子配狗,天長地久,就讓他們二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省得去禍害他人。

    一夕之間,朝陽郡主的名聲大臭,市井街頭什麽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倘若她不是出身顯赫,隻怕早就被人拉去浸豬籠了,哪裏還會讓她如意地嫁給世子爺,而世子爺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唯有昭華公主一人,成了很多人同情的對象。

    這未婚就退,雖然錯不在於她,可終究女兒家的名聲也不好了。

    這京城裏頭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誰敢讓自己的兒子成為駙馬,這若是成為駙馬,可就是撿漏,是會被人恥笑的,甚至還有人不鹹不淡的扔出幾句酸話,說這這好端端的,

    世子爺跟朝陽郡主好了,定然是昭華公主魅力不夠,手段不行,不夠溫柔,也不夠知暖知熱,所以才留不住男人……

    消息傳到佛安寺時,昭華公主正斜歪歪地躺在軟榻之下一邊曬太陽,一邊吃著堅果,一邊和安寧郡主閑聊,秦默安靜地站在她身後,麵色如常,唯有素衣一人,時不時的抬起頭瞥向秦默,再看看公主,咬了咬唇,心思深沉。

    在聽到傳言說嚴如是是被朝陽郡主陷害之時,昭華公主丟下果殼,斜了安寧郡主一眼,“瞧瞧你看的好事!”

    她扭頭,撇向站在一邊的秦嬤嬤,“這消息,傳的人多麽?”

    “很多。”秦嬤嬤抬頭看了公主一眼,遞了一個名冊上去,垂下頭,低聲道:“韓尚宮將前朝史冊送來過來,同時給了名冊,公主先前在街上收的那賣藝丫頭巧巧頗有慧根,武功不錯,身子靈活,婢子再□□一段時日,日後跟外麵接頭的事情,可由她去辦。”

    “嗯,你辦事,本宮放心。”

    昭華公主翻著名冊看了看,安寧郡主連忙伸長了脖子湊了過來,被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她頭一縮,怏怏然笑了起來,又重新坐了迴去。

    公主將名冊放下,沉聲道:“嚴如是還沒有走嗎?”

    今日一早,嚴如是便急急忙忙的趕來了佛安寺求見她,被羽林軍給攔住了,他在外麵守到現在,都未曾離開,非說要見她一麵,要將事情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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