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軟綿綿地掉了出來。

    嚴如是倒抽了一口氣,痛得整個人趴倒在朝陽郡主身上,還未等他從中反應過來,一群人已經湧了進來,當頭之人便是那醉漢。

    眾人進來,隻瞧見一對男女躺在軟榻之上行著好事,那男子衣裳不整,身下的女子更是不著片縷,此刻兩條潔白修長的腿正圈繞在男子的腰間上,一雙手更是牢牢地攀附著男子的肩頭,微眯著眼睛似是沉|淪其中,神情迷離,連屋子裏進了人都未曾察覺。

    兩個人的下半身光溜溜地緊緊地貼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歡好之後才會有的味道,可見在此之前,這邊發生了什麽。

    這情景,甚是曖昧不堪。

    那姿勢,怎一個香|豔了得。

    嚴如是怒火中燒,一抬頭,門外強烈的光線讓他遮眼躲了下,他怒氣更甚,一把抓起一旁的東西,看也不看就衝著來人狠狠地扔了過去,“滾出去——”

    醉漢一把將物體抓住,醉眼一眯,正是嚴如是的玉佩,他冷笑一聲,道:“門外的丫鬟如此猖狂,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平西侯世子在這裏行好事!”話語裏滿是嘲弄的意味。

    聽到平西侯世子這五個字,不明就裏,跟著來湊熱鬧的眾人皆是一驚,誰人不知平西侯世子的大名,他自入京以來,行為舉止端正大方,一派君子之風,在京中頗受好評,更是與昭華公主訂了親,是未來的駙馬爺,可如今……

    看著麵前的這一幕,眾人齊齊擰緊了眉頭,未來的駙馬爺竟然跟一女子在酒樓的雅間行顛鸞倒鳳之事,這……這實在是有傷風化!

    惡心!無恥!太不檢點了!

    朝陽郡主嚶嚀一聲,悠悠轉醒,睜開了迷茫的雙眼,聽到聲音,她先是一呆楞,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麵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一雙瞪大的眼眸中盛滿了恐懼和慌張,驚駭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聲音像是來人不少,她看都不敢看一眼,渾身顫抖,死死地拽著嚴如是,將臉蒙在他的胸前,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藏住,絕對不能叫人看見她的麵容!

    絕對不能!

    她尚未出閣就做下這等事情,若是讓人瞧見了是她……若是讓人知曉她做的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她的麵色又蒼白了幾分。

    嚴如是被她這麽一拽,察覺到懷中的嬌人身子僵硬,渾身抖動,隻聽得她用細微如蠅的聲音在耳邊念著,“別……別出去

    ……千萬不要……不要讓人看見是我……”

    他身子一震,頭一個反應便是將懷中之人推開,可是他推了兩下,朝陽郡主整個人像是黏在他身上,怎麽推都推不開,這一刻,他腦海中閃現了千萬種念頭,他的容貌已經被人瞧見,這麽多人在場,這件事情便是想捂也捂不住了,不若索性大方承認了。

    況且,尋常少爺房中都會安置幾個通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若他以喝醉酒寵幸了一個小侍女為由頭,或許能將此事圓過去,外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麽,最多就是他這幾個月來樹立的好形象轟塌了些,男人嘛,誰還沒幾個侍妾通房?

    風流些,又如何?

    念著和通房廝混,總比讓旁人發現他與朝陽郡主偷|情的罪行輕的多。

    他長臂伸出,將一旁的衣物一撈,胡亂的往懷中之人麵上遮去,待朝陽郡主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之後,他提著衣物,狠狠地瞪向來人,厲聲一嗬,“吵什麽,鬧什麽?混帳東西,給本世子滾出去,誰若是敢踏進來一步,爺就殺了誰——”

    這一嗬,還真將不少人嗬斥住了,不過這人中卻不包括那醉漢,王文京以及安寧郡主。

    小青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在瞧見這幅情景時,腦子轟的一下子,連忙奔了過去,胡亂的抓起地上的衣裳往朝陽郡主身上套,用自己的身子擋著。

    可再怎麽擋,該被人瞧見的,也都瞧見了,遮得了上邊,遮不了下邊,朝陽郡主又緊緊地護著臉,因此那光溜潔白的身子,被不少人瞧在了眼裏,她手上死死拽著衣裳,怎麽都不肯放下,小青隻來得及將她身上的關鍵部位遮擋住,其他的,尚且露在外麵。

    當下就有人嗤笑一聲,嚷了起來,“這小妮子身材可真不錯,就是比起青樓的嬌娘也不曾多讓,怪不得世子爺把持不住,這青天白日的就在酒樓裏行著好事,哈哈,可真是有興致……”

    說話之人正是王文京,他身居高職,又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別人礙於嚴如是的身份不敢多言,他可不怕!

    有人帶頭說了話,其他人也跟著後麵指指點點起來,“這位仁兄話可不能這樣說,我瞧著這位姑娘身材極好,說不定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女子。”

    “這京城裏頭誰人不知世子跟公主訂了婚,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會這般行事嗎?依我看啊,這姑娘要麽是世子從青樓裏麵帶出來的,要麽就是他的通房……”

    “瞧她那風騷的模樣,至少也是個頭牌,

    怎麽平日裏沒瞧見?”

    “哎呦,出來吃頓飯還能瞧見這麽一出好戲,嘖嘖嘖……這一趟,沒白來哦。”

    ……

    緊接著,不少一些不堪入目的話語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雖是小聲,可裏麵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朝陽郡主聽到旁人將自己跟青樓女子比在一起,恨不得咬碎了銀牙,她不敢將臉露出來,小聲的吩咐著小青快點替她穿上衣服,哪怕隻是合著中衣,也比這樣□□裸的強。

    有熱鬧可瞧,堂下的人也都紛紛湧了過來,因著屋子不大,外麵的人瞧不見裏麵的情景,急得一個個踮著腳,伸長著脖子跟被人提著嗓子的死鴨子似的,一邊瞪大著眼睛拚命的往裏麵鑽,一邊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時之間,十傳百,百傳千,百姓們都知道了平西侯世子在酒樓中與情人私會,青天白日的就在房中行著好事,實在是過於孟浪,這等香豔之事可是千年一遇!

    眾人奔走相告,很快,酒樓中聚集了不少人,這其中,便有朝陽郡主的嫡親哥哥李文強,李文強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猛的一放,吆喝著小廝一同往雅間走,打算去瞧瞧這出好戲。

    屋內,那醉漢眯著眼睛從嚴如是的身上滑過,眸光移到了朝陽郡主□□在外的香肩上,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和憎恨,他提嘴就是一個冷笑,道:“世子爺可真是豔福不淺啊,這剛和昭華公主訂了親,轉頭便在酒樓裏與情人幽會,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運,竟得了世子的青睞!”

    嚴如是正慌慌張張地往身上套著衣裳,聞言冷哼一聲,抬起頭,在瞧見來人是誰時,怒氣又上了一層,這醉漢雖是頭發散亂,可是那模樣,他絕對不會認錯,正是英國公張輔之子張澄泓,他不是去了汴梁城嗎?什麽時候迴京城了?

    更重要的,是他第一個闖進來的!

    慌亂之下,他反倒是鎮定了下來,嚴如是立即就想到了朝陽郡主之前的閑話,他與昭華公主是有舊情的!

    怪不得……

    怪不得昭華公主突然對他冷淡了,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怪不得好端端的,突然圍了這麽多人上來,怪不得,他無緣無故的會來踹開門,什麽喝醉,什麽耍酒瘋,恐怕都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目的便是為了捉奸!

    既然他來了,那昭華公主呢?

    這件事情,她是不是也摻和了一腳?又或許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他們兩個人合起夥來布的局?

    他越想越怒,越想越氣,眼眸一轉,想到了他喝下的那一杯茶,對了,那茶裏絕對下了藥,他原先以為是朝陽郡主所為,可是現在一想,疑點重重,朝陽郡主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如何會做出這般自動送上門來的舉動,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不會……她自己也是被下了藥?

    如此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

    嚴如是心中的怒火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燃燒,他厲眼一眯,緊緊地鎖著張澄泓,既然他們做得出這陷害他人的事情,那他就不介意將他們的事情捅出來,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嚴如是可不是任由旁人揉捏的軟柿子,“張公子,莫要以為你與公主那檔子事,本世子不知曉!如今你帶人前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幕嗎?現在你滿意了嗎?你如願了嗎?本世子不妨現在就告訴你,我與公主的婚事是皇上親自下的旨,縱然你再不甘,也奈何不了我!”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皆是一震。

    什麽叫他與公主那檔子事?難道這件事情還另有隱情不成?

    安寧郡主原本躲在人群中瞧熱鬧,聽到這話,如何坐得住,當下推開麵前擋著的人,來至張澄泓身邊,看著躲藏在小青背後的朝陽郡主,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誚,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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