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過後的早朝,歸善王這個封號不複存在,聖上沒有要唐庈的命,隻是將他貶為庶人,和他的家眷一起圈養在皇族禁地之中,終身不得外出。


    在唐庈被帶去禁地之前,聖上見了他一麵,唐庈不知悔改地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若不是早生幾年,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聖上笑,“你愚不可及、自視過高,朕沒有選你做太子的磨刀石,果然是正確的。”


    唐庈一怔,怒問道:“我哪點如唐廉?”他連做磨刀石的資格都沒有嗎?他有這麽不堪嗎?


    聖上冷哼一聲,“唐廉偽裝的很好,好到太子幾乎都被他迷惑,還好無咎謹慎,對他始終防範。而你則完全被唐廉給騙了,自作聰明、自以為是。”


    “對付太子之前,除掉傅無咎,果然是正確。”唐庈苦笑,“可惜我沒有成功。”


    聖上笑,“無咎是有大智慧的。”就是太懶了點,總想休假不幹活。


    被聖上吐槽太懶的傅知行還在都察院兢兢業業做事,晏四爺卻上折要告老,迴家含飴弄孫。聖上氣得拍龍案,吼道:“朝中那些七老八十的人,還沒告老,你才多大年紀,你就給朕告老,你想都別想,等你滿七十歲了再說。”聖上把折子丟到了晏四爺麵前,這一對不求上進的翁婿。


    晏四爺把折子撿起來,“陛下,七十歲微臣都老得走不動了,沒法帶拙荊雲遊四方了,求陛下開恩。”


    “西靼那邊需要一個大都督,朕就任命你做這個大都督,你帶南平一起去上任。”聖上狡詐地笑道。


    晏四爺呆了,“陛下。”


    聖上捋著胡子,笑眯眯地道:“晏愛卿,接旨吧。”


    “臣領旨。”晏四爺無奈地跪下道。


    晏四爺辭官無果,還高升了。出了宮,晏四爺先去老宅,見晏太傅。得知兒子要去西靼,晏太傅淡然地說了句,“萬事小心。”西靼國雖被征服了這麽多年,甚至國主都已經病故了,可那些原住民一直沒有真正的歸順,這也是景國軍隊沒有撤離的原因所在。


    得知晏四爺被聖上任命為西靼大都督,不日將離京,晏萩迴了趟娘家,摟著南平郡主撒嬌,“娘,我舍不得你。”


    “乖啊,三年很快就過去了。”南平郡主笑道。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三年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就是……三千二百八十五年,哇,好漫長。”晏萩嘟嘴道。


    南平郡主輕笑出聲,“不能這麽算的呀。”


    “就是這麽算的,就是這麽算的。”晏萩在南平郡主懷裏亂拱。


    “好好好,就這麽算,就這麽算了。”南平郡主拍拍她,“怎麽這是打算在拱迴娘肚子裏來,讓娘再生你一迴啊?”


    “娘,你要給我寫信。”晏萩提要求。


    “好,娘給你寫信,一個月寫三封好不好?”南平郡主笑問道。


    “三封太少了,至少寫五封。”晏萩嬌聲道。


    “好,寫五封。”南平郡主笑應,對女兒撒嬌,她很喜歡,很受用的。


    在晏萩跟南平郡主撒嬌的同時,肅王在跟太子請求:“大哥,晏大人是文官,西靼那邊魚龍混雜,萬一有人鋌而走險,刺殺晏大人怎麽辦?由我護送晏大人過去,才安全。”


    “父皇會安排人的。”太子淡笑道。


    “不用安排別人,就安排我,我保證會將晏大人毫發無傷的送去西靼。”肅王笑道。


    “你才迴京幾個月,就不安生想跑出去野,不行。”太子皺眉。


    “小祉在外麵都沒迴來,你怎麽不說他?”肅王不服氣地道。


    太子瞪他,“出息了,學會跟弟弟計較了。”


    “我不是跟弟弟計較,我是跟你計較,你偏心。”肅王一臉委屈,“你不講兄弟之情,小時候,你和凡表哥打架,我還幫著你咬凡表哥,早知道我就不幫你了。”


    “你怎麽不說你小時候也咬過我?”太子幽幽地問道。


    “那個……那個……小時候的事,就不要說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大哥,來來來,你聞聞。”肅王湊近太子。


    “聞什麽?”太子不解,但還是深吸了兩口氣。


    “有沒有聞到一股黴味?”肅王問道。


    “你去校場練箭了沒沐浴?”太子斜睨他,“弟妹就沒嫌棄你?”


    “王妃說這是男人味。”肅王得意地道。


    太子起身,走到另一邊坐下,與肅王拉開距離,這夫妻倆,肉麻當有趣。


    “我今天還沒去校場,身上沒味。”肅王又坐到了太子身邊。


    肅王化身狗屁膏藥,死死的黏著太子不放,那怕太子去上淨房,他也跟著。太子被他這死皮賴臉的勁,弄得無奈之極,隻得答應幫他跟聖上請命。


    “他想去,就讓他去。”聖上同意了。


    肅王得知這個好消息,一蹦三尺高。


    在晏四爺、肅王收拾行裝時,到了八月十五。上午,傅知行在兒女們圍繞下,親手為他們紮燈籠,“卓兒,八月十五為中秋,何也?”


    卓兒答道:“秋之於時,後夏先冬,八月於秋,孟始季終,十五於夜,又月雲中,稽於天道,則寒暑均,取於月數,則蟾魂圓,故曰中秋。”


    “此出自何處?”傅知行接著問道。


    “出自歐陽詹的《玩月詩序》。”卓兒答道。


    “越兒,背一首中秋詩。”傅知行繼續考次子。


    越兒想了想,“王母妝成鏡未收……留與溪翁一釣舟。”


    “爹,我會唱小曲兒。”丫丫主動請纓。


    “丫丫唱來聽聽。”傅知行笑道。


    丫丫放下手中的竹條,拍著巴掌唱:“中秋夜,亮光光,家家戶戶賞月忙。擺果餅,燒線香,大家一起拜月亮。拜月亮,拜月亮……”丫丫扭頭看著坐在廊下吃葡萄的晏萩,“娘,丫丫不記得了。”


    晏萩噗哧一笑,幫她唱下去,“分果果,吃月餅,賞罷月亮睡覺覺。”


    “爹,丫丫唱的好不好?”丫丫仰著小臉,問道。


    “丫丫唱的好。”傅知行迴首看著晏萩,“夫人唱的更好。”


    晏萩翹起唇角,夫妻對視,情意綿綿。


    一家人在院子裏,說笑玩樂。傅知行做了五個形狀各異的燈籠,兒女一人一個,還有一個是晏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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