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順利把京衛指揮使司從五品鎮撫收入囊中,他以為是自己的本事,卻不知道這是聖上之計。宮中聖上與太上皇對弈,太上皇問道:“你確定要扶持魯王做太子的磨刀石?”


    “父皇,您教過我的,落子無悔。”聖上笑,捏了枚棋子放在棋盤之上。


    “恭王出京,誌不在朝政,日後是個閑王。肅王,你打算如何安排?”太上皇問道。唐袑還小,不在考慮之例。


    “他想上戰場。”聖上皺眉,他不擔心戰場刀劍無眼,肅王的身份決定了,他不可能衝鋒陷陣;聖上擔心的是肅王若掌握了兵權,會生出野心來,到時候朝堂不穩,兄弟相殘。


    太上皇笑笑道:“這事你得問問太子的意思。”


    聖上立馬就明白太上皇的意思,笑,“好,那就讓太子決定。”雖然他也曾質疑過秦王,但不可否認,在眾多皇弟中,他最信任的是秦王,他希望太子也對三個弟弟給予一定的信任。


    肅王的去處,太子還沒決定好,太子妃要生了。


    九月十一日傍晚,太子妃提前了半個月,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女孩是姐姐,重五斤一兩,男孩是弟弟,重五斤二兩。


    太子終於有嫡子了,可喜可賀,沈皇後心中的大石,落下了。


    洗三。


    晏萩和郭寶嬋聯袂而至,晏萩抱起一個小娃,“好俊的小妞妞喲。”


    “瀟瀟啊,你抱的是男娃。”太子妃尬笑提醒。


    晏萩看看懷裏的,看看搖籃裏的,再看看懷裏,再看看搖籃,“你確定?”


    “我確定。”太子妃摸著包頭的巾子道。


    耿直的肅王妃郭寶嬋說話了,“皇嫂啊,小妞妞會怪你的。”這對姐弟的相貌,相差十萬八千裏啊。


    “我也不想的。”太子妃苦惱的皺眉,女兒不肖父,不肖母,撿著兩人的缺點長,她有什麽法子?“瀟瀟啊!”


    “打住,女大十八變,小妞妞會越變越漂亮的。”晏萩頭痛,這一個兩個怎麽都打她兒子的主意?不到兩歲的小豆丁,比他爹還受歡迎。


    有了嫡子的太子很高興,寫戲本子寫得大受歡迎的趙王很高興,安插了人手的魯王很高興,知道可以去邊關駐守的肅王很高興,雲遊四方,吃得不亦樂乎的恭王很高興,唯有齊王非常不高興。


    “老八(魯王)有了康太傅相助,還真是好風憑借力,送爾上青天。”齊王羨慕嫉妒恨,同樣娶了家世不顯的王妃,可魯王有一個好側妃。沈氏之兄入朝,時日尚淺,還要他提攜,幫不上他多大的忙。


    聽話聽音,齊王妃本就是個聰明人,笑道:“府中菊花開得正盛,我想邀請些人來賞花,王爺覺得如何?”


    齊王笑,“王妃作主就是了。”


    齊王妃寫請柬,邀請貴婦貴女們前來齊王府賞菊。


    看到園中那一群貴女,郭寶嬋問晏萩,“齊王妃也有個弟弟要娶妻嗎?”


    “齊王妃的弟弟十五歲還是十四歲,娶妻是早了點,但可以先定親的呀。”晏萩和郭寶嬋一樣,沒想過齊王妃是在幫齊王挑選側妃。


    “這花,也沒什麽出奇的地方,瀟瀟,我們進去打牌吧。”郭寶嬋就不是風雅之人。


    “又想贏我的錢。”晏萩撇嘴道。


    “走吧,這點小錢,你會看在眼裏?”郭寶嬋笑道。


    “你是王妃,你的俸祿比我多好嗎?”晏萩斜她一眼。


    “哎哎哎,知根知底的啊,別在我麵前哭窮。”郭寶嬋扯著晏萩往小廳去。


    就在她們離開沒多久,齊王帶著兩個隨從,從花園經過,一個貴女突然發出“啊!”一聲驚唿聲。


    “小心啊!”齊王扶起了那個被絆倒了貴女。


    “謝王爺。”貴女屈膝行禮,含羞帶嬌。


    “不必多禮。”齊王再次扶起她,下下打量著,“你是?”


    貴女輕聲細語地道:“小女姓周,祖父是刑部左侍郎。”


    齊王眼中一亮,“可是方大人的外孫女兒。”方大人是兵部尚書。


    “是。”周小姐頷首,嫡母的父親在禮數就是她的外祖父,她這樣迴答不算撒謊。


    “很好。”齊王言罷,轉身離開。


    周小姐看著他的背影,抿嘴淺笑。


    正午時分,齊王妃沒讓大家中規中矩的坐在廳裏吃席,“九月秋光正好,今日雅聚,我們學學先賢,曲水流觴。”齊王為了體現他穎悟曠達,在府邸修建之初,跟傅知行提了要求,在府中修建了用於流觴曲水的場地,


    “又不是上巳節,搞什麽曲水流觴?”郭寶嬋不悅地噘嘴,她是粗人粗人,玩不了這風雅之事。


    “別擔心,不會讓你背詩啊詞的,有那麽多貴女等著出風頭呢。”晏萩笑著安撫她。


    郭寶嬋輕哼一聲,“就是讓我背,我也背不出來啊,讓我舞槍耍劍到是可以。”


    說話間,大家在齊王妃的帶領下,到了流觴的地方,齊王妃不愧是八麵玲瓏,長袖善舞之人啊,考慮分周,在亭中擺著兩張八仙桌,這是供那些不愛作詩作詞的奶奶們飲宴的。


    彎彎曲曲的水渠兩旁則依流觴的規矩,擺著小幾矮榻,小幾上放著八寶攢盒等物。齊王妃命人拿來了漆觴,倒上酒,從流觴亭放出來,沿著水流往往飄動。


    不遠處的假山上,齊王拿著千裏眼在觀看。其他人沒有察覺,郭寶嬋是習武之人,五感稍強,“瀟瀟,有人在窺視這邊。”


    “不會吧?”晏萩蹙眉。


    “是真的,你看左側那個假山,上麵有人。”郭寶嬋湊到晏萩耳邊道。


    晏萩凝眸仔細看,她視力雖好,也看不真切,但郭寶嬋沒必要撒謊,“吃了宴席我們就走。”


    郭寶嬋點頭,“我們不能落單。”


    說話間,觴停在了一個小姐麵前停了下來,她身邊的婢女上前將觴取了上來。


    “鄭小姐得了第一觴,今兒是秋季,就以秋為題,詩詞不限,任賦一首。”齊王妃笑道。


    其他人附和。


    “小女就獻醜了。”鄭小姐起身行了個福禮,“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麵。芳心隻共絲爭亂。鸂鶒灘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她嬌滴滴地念完這首詞坐下,齊王妃笑讚道:“不愧才女之名。”


    隨晏萩這一批人嫁為人婦,京城才女已換了一批人。


    ------題外話------


    鄭小姐念的是宋歐陽修的:《蝶戀花·越女采蓮秋水畔》。藥水終於來了,謝謝carman。等我眼睛好些了,我會努力碼字的,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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