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喬曙來接妻兒迴家,在路上路氏就把喬懷慬從樹上摔下來的事,告訴了他,“這個淘丫頭,她是一點事都沒有,把人家亮哥兒砸得斷了手。還好沒出大事,要不然,我以後那還有臉去晏家。”


    “小慬,你砸傷了人,打算怎麽辦?”喬曙嚴肅地問道。


    “我會照顧他,直到他的手痊愈為止。”喬懷慬認真地道。


    喬曙扭頭看向路氏,“小慬知道錯了,你就別怪她了,迴去收拾些好藥材,送去晏家也就是了。”


    “知道錯了?”路氏指著喬懷慬,“她這樣子象是知道錯了嗎?”


    “小慬。”喬曙給女兒使眼色。


    喬懷慬捏著耳垂,“母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爬樹了,不管是家裏的樹,還是外麵的樹,我都不爬。”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猴子投胎的,一天到晚就想著往樹上竄。”路氏氣憤地道。


    喬懷慬涎著臉笑,“母親,我是你生的,我要是猴子,哪你是什麽?”


    路氏忍無可忍,抓起放在車上的癢癢撓,朝她腦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喬懷慬抱頭喊道:“哎喲,母親,我可是你親生的女兒呀!”


    “我恨不得沒生你。”路氏沒好氣地道。


    喬懷慬說要照顧晏同亮痊愈,她還真身體力行,第二天,她要帶著一堆藥材去晏家,路氏攔著不讓,被她冠以了,“母親,你怎麽能恩將仇報?”


    路氏瞠目,她做了什麽了?怎麽就恩將仇報了?


    喬握瑜默默地將雞毛撣子遞了過去,路氏操起雞毛撣子,就照著喬懷慬劈頭蓋臉地抽了過去,“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胡說八道。”


    一陣雞飛狗跳後,喬懷慬逃竄著衝出了家門,翻身上了她的小紅馬,一溜煙的跑了。路氏在後麵追了幾步,沒追上,尖著嗓子喊道:“死丫頭,你給我迴來。”


    喬懷慬跑得沒影了,路氏捂著胸口,她要被這個孽障氣得少活十年!


    “母親,你放心,晏家是不會讓喬懷慬照顧的。”喬握瑜安慰母親道。


    喬握瑜揣測得沒錯,南平郡主是拒絕了喬懷慬的請求,一臉想看好戲的晏萩卻湊到南平郡主的耳邊道:“娘呀,這是天上掉,不對,應該是樹上掉下來的緣份呀,喬姐姐誰都不砸,偏偏就砸中了六哥哥。說不定這是上天想讓喬姐姐來做我的六嫂嫂,娘,就讓喬姐姐去照顧六哥哥吧。”


    “你這孩子滿腦子的古怪主意,懷慬是女孩兒,這麽做會壞了她的名聲。”南平郡主嗔怪地道。


    晏萩嘻嘻笑,她真覺得喬懷慬和晏同亮這緣份難得呀。南平郡主不同意,喬懷慬卻認定是她弄傷晏同亮,就應該照顧他,如是開始每天往晏家跑,對打著夾板的晏同亮道:“晏六哥,是我害你受傷,我會好好照顧你,我可以做你的丫鬟,幫你梳頭,幫你穿衣服,幫你洗澡,我還幫你……”


    晏同亮咳起嗽來了,他七歲以後,就不讓婢女幫忙洗澡了。


    “是不是要喝水?我去給你倒。”喬懷慬擠開小廝,倒了杯水,端到晏同亮麵前,“你能喝嗎?要不還是我喝你吧。”


    “我的右手沒有受傷。”晏同亮伸手接過杯子,他並不怎麽想喝水,不過她倒了,那就喝點好了。


    路氏當然不能讓女兒這麽亂來,可是她逮不住象猴子一般靈活的女兒,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隨她去了,“晏家小六挺不錯的,要是萬一被女兒拐迴來了,也是挺不錯的。”她還真擔心這象猴子似的女兒嫁不出去,砸在手上。


    南平郡主勸阻了好幾次,喬懷慬可憐兮兮地道:“晏四嬸,您是不是很生氣?您是不是很恨我?如果晏四嬸不讓我照顧晏六哥,我會非常愧疚的,我一愧疚就會吃不下飯,吃不下飯,就會被餓死。晏四嬸,您忍心看我餓死嗎?”


    好吧,南平郡主不忍心看她餓死,也隻得隨她去了,“這孩子雖冒失了點,但也不失為一個好女孩兒,同明是次子,娶個活潑點的妻子,也挺不錯的。”


    晏萩悶笑,她早就說了,這兩人的緣份難得,不湊成一堆怎麽可以嘛?晏老夫人沒讓路氏成為兒媳,一直都很遺憾,或是能娶路氏的女兒當孫媳,是她樂見的。如是,兩家人就任由喬懷慬隨意進出晏府了。


    十九日韋麗娘及笄,主賓請了晏大太太這位大舅母,有司和讚者是韋麗娘的好友。晏萩隨南平郡主去觀禮,送給韋麗娘的生日禮物是一套赤金孔雀紋頭麵。


    二十日榮王世子妃薑氏三十二歲生辰、晏同秀九歲生辰、二十五日晏同豐三歲生辰、二十八日晏三太太三十四歲生辰、鬱芳菲十歲生辰……


    幾乎每天都有人過生日,甚至有時候一天內有三四個人同時生日。雖然待字閨中的小姐們是不常出門作客,更何況年紀尚小的晏萩,可是收到了請柬,人不去,禮卻要送。更何況,還有些府裏的小姐們,舉辦什麽賞花會、尋春會,眼看著一件件東西被送出去,晏萩心疼極了,跑到南平郡主麵前,可憐兮兮地道:“娘,瀟瀟的庫房都要搬空了!”


    南平郡主撇撇嘴,笑道:“你這小財迷攢了那麽多東西,能被搬空?我才不信。”


    “是真的啦,你看、你看我真誠的小眼神。”晏萩眨著眼睛道。


    南平郡主看她搞怪的模樣,噗哧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你這小壞丫頭,就知道搜刮娘的東西。”


    “娘啊娘,最好最好的娘,我最喜歡你了。”晏萩鑽進她懷裏,拱來拱去。


    “你昨兒不是還說最喜歡你爹嘛?”南平郡主逗她道。


    晏萩眼珠一轉,狡黠地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呀。”


    “小滑頭。”南平郡主輕捏了下她的臉頰,“好了好了,別鑽了,難不成想鑽進娘肚子裏去,讓娘再生你一次呀。乖啦,快起來,娘讓翡翠拿鑰匙給你開庫房。”


    “謝謝娘。”晏萩親了南平郡主一口,從榻上溜下來,叫上翡翠,就要往庫房跑。


    南平郡主在後麵揚聲道:“隻準挑五件啊!”


    “娘呀,六六大順,讓我挑六件吧。”晏萩扶著門檻迴頭道。


    “四季發財,你挑四件。”南平郡主忍笑和她討價還價。


    晏萩一呆,“那……還是五件吧。”


    南平郡主莞爾。


    晏萩不是第一次進南平郡主的庫房,可仍然看得眼花繚亂,有四季吉祥檀木八扇大屏風、半人高的珊彩石盆景、白玉花尊、如意雙獅大銅熏爐、青玉雕歲寒三友筆筒、墨玉四足鼎、萬年青筆洗、瑪瑙碗數個、鬆綠拱金九芝如意盒、青花海棠式對瓶、亭台樓閣如意尊一對……


    “都好好看哇。”晏萩兩眼放光。


    翡翠笑著提醒她,“小姐,隻能挑五件喲。”


    “翡翠姐姐,我知道的,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好嗎?”晏萩噘了噘嘴,認認真真挑了五件喜歡的,但並不是很貴重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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