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們同時迴頭,看見他們的父踉踉蹌蹌地向這邊跑過來。聶駁古的眼睛是閉著的,他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跟著那朦朦朧朧的聲音摸過來。男人蹣跚著,然後被破碎的地麵絆倒,細碎的石頭砸破了男人的雙手和膝蓋,聶駁古像是什麽也沒有察覺一樣般顫抖地爬起,繼續搖晃著向這邊跑過來——男人那血肉模糊的雙手已經說明他摔了不知有多少次了。黑袍男人再一次摔倒在地上,這次摔得比較狠,聶駁古竟然一時起不了身。他慌張著,像是怕來不及般恐懼地大叫:“不、不要傷害他——!不準殺他!”暴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傲慢沉默地看著他們的父,嫉妒像是因為疼痛而短促地叫了一聲。那小小的驚叫被靜寂的空間放大了無數倍,加倍了聶駁古的驚恐。聶駁古的臉刷的一下沒了血色,接近崩潰:“你們、你們——你們殺了愛莎,連她的孩子都要殺掉——”男人的嘶吼充滿了絕望,那深厚的、入骨的痛楚讓每一個聽見的人都產生了被窒息般的黑色共鳴。聶駁古萎縮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手在地上拖出鮮血淋漓的痕跡:“死了死了都死了啊……你們——你們……總是這樣……我——恨你們,我恨你們啊……”“父親大人……”執事一向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種苦澀的嘶啞:“抱歉……請您睜開眼睛吧。”“……爸爸。”熟悉的味道包裹過來,聶駁古將臉埋在嫉妒的懷中,止不住地顫抖。灰發少年抱著他最心愛的父親,輕輕地哄著。他對著旁邊的兩人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那笑容純淨不帶絲毫惡意,卻比任何挑釁表情還要刺目。“我們迴去吧。”等到嫉妒帶著男人離開久許以後,暴食在廢墟中找到他那隻灰蒙蒙的詛咒兔子,正太死死抱著他的兔子,琥珀色的大眼睛盛滿淚水;傲慢將眼鏡緩緩摘下,第一次親手捏碎了他的眼鏡。作者有話要說:簡單來說,就是四兒子帶領二兒子欺負最小的麽弟,然後麽子哭了找爸爸,爸爸果斷護崽了……傲慢口中的“以父之名”中的父指天父/聖父,也就是上帝。以父之名,即用神的名義。對於本身就是原罪的小攻來說,被神寬恕就意味著死吧,噗。根據提示很明顯最初的那兩句歌謠分別是誰唱的,最後那句中暴食說的是五兔子——嫉妒,嫉妒說的是二兔子,嫉妒口中的二兔子如果用他原來的詮釋就是貝西莫斯,用暴食的詮釋就是指暴食,在拐著彎損人呢。《十兔子》: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來,十兔子問他為什麽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迴來!改寫十兔子的時候某頹自動腦補七宗罪和主角的兔子圖,啊啊啊~各種萌啊捂臉,於是果斷去哀求bf,於是姑娘們俺們有福了~演員表:大兔子:聶駁古,二兔子:懶惰,三兔子:欲望,四兔子:暴食,五兔子:貝希莫斯,六兔子:嫉妒,七兔子:傲慢。第55章 fifty-third child爸爸,我們很像哦。嫉妒燦爛地笑著,露出兩個小酒窩,一派天真無邪。懶惰遺傳了你的黑發,暴食遺傳了你的白皙皮膚,色欲遺傳了你的紅痣,傲慢遺傳了你的眼形。最像你的人就是我啦,我擁有爸爸2/3的臉哦。灰發少年眨著他那淺灰色的眼睛,牽著男人的手按向他清秀的臉蛋。如果我長大了,再去掉這對酒窩,就和爸爸更像了。聶駁古的指尖碰到了嫉妒的酒窩,感覺快要醉了般,他恍惚地想象著,對麵的那個孩子未來就是鏡端的自己。嫉妒空出的一手輕輕劃開了聶駁古的衣服,感覺到男人猛地僵硬的身子,嫉妒的手指越發輕柔了。少年露出無害而純淨的笑容,能輕易地卸下所有人的心防。“爸爸,今天是日曜日了。”嫉妒一邊哄著一邊解開了聶駁古的黑袍:“爸爸的身體需要發泄了。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再積下去爸爸的身體就會受傷了。”聶駁古一言不發,隻是緊緊皺著眉頭,眉間泄露出一絲痛楚的滋味。嫉妒像是為了抹去那絲痛楚,用手輕輕按著聶駁古的眉心,婆娑著向下,最後遮住了聶駁古的眼睛。“如果爸爸實在害怕的話,就不要看了。”黑暗降臨,聶駁古慌張了一下,揮出的手似乎碰到了少年的傷口,隻聽到少年那壓抑著痛楚的悶哼聲,聶駁古的手僵住了,不敢再動彈。聶駁古雙手和膝蓋的傷口隻是皮肉傷,在治療液和治療光線下很快就收口痊愈了,而嫉妒大腿上那露出森森白骨的傷口即使是在治療之後,也得用繃帶圈起而使之看起來不那麽淒慘。嫉妒將他那毛絨絨的腦袋湊進男人的懷中像隻小狗般蹭著,聶駁古被弄得很癢,卻投鼠忌器地不敢再有所動作。見到這樣的聶駁古,嫉妒臉上的笑容越發得無邪了。“爸爸,我很開心啊。”嫉妒溫熱的吐息濕漉漉地貼上聶駁古赤裸的胸膛,吐息過後的濕涼引起男人的戰栗:“今天你維護了我,在我被他們殺死之前保護了我。”“好厲害啊,爸爸。”聽到少年充滿崇拜和敬佩地說出以上的話,聶駁古感到心底一陣發澀,眼角都忍不住要紅了起來。是這樣的吧?在孩子眼中始終高大威嚴的父親,對父親充滿敬畏和憧憬的孩子,這就是正常的父與子相處,沒錯吧。恍惚中似乎聽到愛莎的聲音:阿古,你做得很好呢。這樣被讚佩著,連身心都要柔軟起來。不能視物的恐懼被驅逐到一旁,聶駁古鬆軟地陷在床上,顫抖地伸出手,在空中虛劃半晌,終於顫顫巍巍地放在了靠在他胸前的那顆毛絨絨的腦袋上,像是撫摸泡沫一般小心而拚命地收緊力道。“我、我會好、好對你的,這是我唯一能對你和你媽媽所做的……”補償。聶駁古有些茫然了,他應該說“補償”嗎?或者說,他還有資格說補償嗎?人已經死了,死了就什麽都沒了,他還能“補償”什麽?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能叫做懺悔,對死去的人進行的告解,卑微地祈求著絕不可能的原諒,用這一切來麻痹和安慰自己。走神的聶駁古並沒有發現,當他說出“你媽媽”的時候,嫉妒捂著他眼睛的手緊縮了一下。爸爸,你太厲害了啊,總是可以這般輕而易舉地引出我們的原罪,卻置身度外。嫉妒盯著那近在咫尺的雪白肌膚,無聲地笑著。“……那麽爸爸,要好好對我哦。”話音剛落,嫉妒就舔了一下聶駁古的乳頭,右手輕輕握住男人的要害。聶駁古猝不及防,被刺激得幾乎彈跳起來,按著嫉妒腦袋的手反射性地用力,卻將自己的胸脯更加地送入少年口中。“爸爸,別害怕,我隻是用手幫你紓解一下。”嫉妒叼著那柔軟略帶點硬度的顆粒,含含糊糊地說著,舌頭和牙齒隨著話語或舔或磕地摩擦著那逐漸蘇醒的圓粒。“不、不——不必了——”“可是爸爸必須發泄了耶,不弄幹淨的話爸爸的身體就會損傷了。”少年一向開朗的聲音似乎帶上了陰霾:“還是爸爸需要除了媽媽之外的女人?”聶駁古打了個寒戰,拚命地搖著頭。“那爸爸是希望除了我之外的男的碰你?”嫉妒的聲音很是委屈的樣子:“爸爸,你寧願親近其他男人,也不願與我親近。”聶駁古傻傻地搖了搖頭,明明嫉妒的話聽起來好像很有問題,他卻遲遲未能發現哪裏出了問題。見到聶駁古的否認,嫉妒的聲音再次開朗起來:“我就知道與爸爸最親近的人是我啦,所以爸爸,不要拒絕我哦。”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的情況?聶駁古迷茫地想,他很努力地將剛剛那個話題與少年現在所做的事情聯係起來,卻失敗了。嫉妒此時正對著那微微翹起的乳尖親了又親,右手不緊不慢地撫慰著聶駁古那還未蘇醒的部位,試圖挑起男人的欲望。“……不對……明明……”“爸爸,別拒絕我,我會傷心的。”嫉妒用頭抵著他父親的胸口,聲音悶悶的:“……你剛剛答應過我,會好好對我的啊。”這是聶駁古的死穴,他瞪著眼看著那片被嫉妒的手蒙出來的黑暗,良久,聶駁古僵硬的身子緩緩放鬆下來,帶著悲哀的妥協意味。嫉妒微微抿著嘴,在聶駁古看不到的地方鮮明地表示著他的不快。明明他的爸爸已經妥協了,卻隻能讓他心裏的嫉妒燒得更厲害——在說出剛剛那句話的時候,其實他已經輸了,那個承諾是他從他的“媽媽”還有他的“半身”那裏奪過來的。在聶駁古對他的每一次妥協或例外對待時,嫉妒在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妒忌得發狂:他嫉妒他那死去卻依舊帶來影響的媽媽,他嫉妒被爸爸格外恩寵的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貝希莫斯是他,他是貝希莫斯,他們是一人,互為半身,可他連他自己的另一半都在嫉妒著:啊啊,是不是沒了這張皮囊,爸爸就連眼角都不願施舍於他呢?爸爸,記住哦,我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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