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黎落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麽的無助。像是跌進了有無數水草的河裏,身體被水草緊緊纏繞,她唿救,卻沒人聽得到。隻能慢慢等那些水草將自己勒得停止唿吸,然後,她的身體就永沉水底。
她第一次覺得辦公室到自己教室的那段路會如此漫長。
大家都跑出來看她,他們都想看看敢頂撞老師的學生是多麽囂張,然後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她的頭很痛,快要爆炸開來。
她渾渾噩噩地熬到下午放學,然後在教室門口看到了左川。
左川問黎落,你那天晚上究竟去了哪裏,告訴我好不好?
黎落說,我跟夏曉柒在一起,你信麽?
左川不可思議地看著黎落,過了半晌才說,你要小心點,夏曉柒已經不是原來的夏曉柒了,我好幾次看到他跟街頭的混混在一起。
黎落想,為什麽會弄成這樣,夏曉柒和左川不是最好的朋友最鐵的哥們嗎,為什麽連左川都要拋棄他?黎落覺得夏曉柒真的好可憐,但是他活該,誰讓他學壞。
已經是深秋了,氣溫下降的很快。而黎落的同學們也隨著氣溫的下降而漸漸開始疏遠她,這其中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因果關係,但黎落還是把這歸結到天氣上麵。
她不怪他們,她隻怪自己沒有辦法讓他們相信她是個好女孩。
隻是因為兩次逃夜,隻是因為摔了班主任的門,她就被列入了學校的壞學生名單,而其他同學會主動疏遠進了黑名單的學生。
而夏曉柒經曆了一場由內到外的蛻變,他由一個經常“調戲”女生的偽混混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混混,頭發染得金光閃閃不說,還用夾板夾得直直的倒豎著,頭整整大了一圈。他擺脫了各種名牌,穿上了稀奇古怪的衣服,他說他正在走非主流路線,他身邊的女生都是一副非主流打扮,但在黎落看來應該是“匪夷所思”……
沒人知道夏曉柒怎麽會變成混混,所有人都以為他原本就有混混的潛質,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在夏曉柒還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的時候就有很多女生為他著迷,在他成為混混之後他就更受歡迎了。大家開始崇拜夏曉柒,開始向往那種浪跡天涯、沒有明天的feel。
但是學生的家長不喜歡夏曉柒,因為他不上學,甚至還聽說他連家都不迴,他們不讓自己的孩子跟這樣的壞孩子在一起。
夏明生在甩了黎落一個耳光後,從左川那裏知道原來黎落是他的妹妹,夏明生是看著左川長大的,他的為人夏明生再了解不過,那麽他的妹妹會壞到哪去?
夏明生在一家豪華的酒店請黎落吃飯,向她賠罪。
席間,夏明生拜托黎落,讓她把夏曉柒找迴來,他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迴家了,如果可以,最好勸他迴學校去,不管黎落開出什麽條件都行,他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斷送掉自己的前程。
這是一個父親最基本、也是一生中最大的理想,自己的孩子能夠有一個光明的前程,這比什麽都重要。
所以,夏明生對黎落說,我不阻止你們的交往,談戀愛可以,隻要你讓曉柒迴學校去,好好讀書,他要錢,我就給他錢,反正我掙的錢都是給他的。
黎落驚愕地看著夏明生,然後點頭。
然後,黎落就開始尋找夏曉柒。
去ktv,去酒吧,去網吧,去遊戲廳,去溜冰場……所有夏曉柒可能去的地方她都去了,有時候還得瞞著左川,因為左川不讚成黎落去那些地方,而且,左川說,夏曉柒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想走,十個人都拉不迴來。但黎落堅信她一定可以找到夏曉柒,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不論他提出什麽要求,隻要他迴學校,她實在不想看著他再這樣墮落下去了。
可是夏曉柒總是跟她玩捉迷藏,手機號碼換掉了不說,還找了很多人做探子,隻要方圓十裏內有黎落的身影,他便會趁早逃之夭夭……
就這麽過了半個多月,整個城市差不多都被黎落翻了過來,但她就是找不到他。
黎落就這麽萬念俱灰地又過了半個多月,她以為夏曉柒一定是學了什麽魔法讓自己隱身了,否則,就這麽大的地方怎麽就找不到一個人呢?
但是,黎落是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的!
就在她和左川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的時候,她找了近一個月的渾蛋終於出現了。
夏曉柒白怒知道從哪弄了一輛摩托車,但是在市二環路以內是不允許騎摩托車的,凡是被攔到一律扣押。所以夏曉柒和他的車一起內交警扣下了,而正當他和敬業的交警交涉的時候,左川和黎落看到了他。
夏曉柒正把一包紅南京塞到那個交警手裏,那個交警正一個勁地推脫。
夏曉柒說,你收下吧,小意思,你就收下吧,你就當什麽都沒看見讓我帶著我的車走吧。
交警臉紅著把煙還給夏曉柒,說這是執行公務,不能受賄的,你違反了交通就是不對,這車不能還你。
左川跑過去問,你們在幹嘛啊。夏曉柒說你快過來幫我啊,他要把我的車拖走。
左川黑著臉說我又不是警察,我有什麽辦法。
夏曉柒可憐兮兮地對交警說,這不是我的車啊,是我問別人借的啊,這讓我怎麽向我朋友交代啊。
黎落看那個交警似乎是剛上任不久,還有些害羞。她向夏曉柒遞了個眼色,夏曉柒立馬心領神會。他靠近交警,用超級肉麻的語調說,警察哥哥,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嘛,我保證下次不會把車騎到這裏來。
左川和黎落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是,居然成功了!
害羞的交警說隻此一次啊,下次就直接把車拖走了。說完這些話交警就迴到他的崗位上去了,夏曉柒在那裏笑得前仰後合,然後推著摩托車不知道要去哪。
左川和黎落分別走在夏曉柒的兩邊,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黎落看到夏曉柒哭喪著臉,不禁指著摩托車問他,很重麽?
你來推推看!夏曉柒朝黎落吼,吼完之後他發現他不該用這種語氣跟黎落講話,但是沒辦法,已經說出口的話是收不迴來的。好在黎落一直都是個好脾氣的人,她也犯不著為這句話跟夏曉柒斤斤計較。
夏曉柒推車走了一段路後實在推不動了,他把車停在了路邊,迴過頭來對左川說,這車我不要了,誰要誰拿去好了。然後作勢想溜之大吉。
左川一把抓住夏曉柒的胳膊,他說你別想再逃了,告訴我你為什麽不來學校,你無故曠課那麽久,連家都不迴,你到底想幹什麽?
夏曉柒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大不了就被開除,我無所謂。
左川帶著怒氣看向夏曉柒,手依舊抓著夏曉柒的胳膊。他說,你說得輕鬆,你這樣對得起你爸爸嗎,你對得起落落嗎,你知道她找了你多久?夏曉柒,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對你的行為負責的,你這樣是自毀前程知不知道?
夏曉柒掙開他,說,你再用力我就脫臼了。然後又躥到黎落身邊,拉起她的手,笑眯眯地說,老婆,你真的那麽想我,你真的一直在找我?
黎落氣得咬牙切齒,一巴掌拍在夏曉柒背上,她說,滾,誰是你老婆,你迴不迴學校關我什麽事,要不是你爸爸答應給我一筆錢我才懶得理你。
夏曉柒笑著轉頭對左川說,你妹妹就是這麽口是心非,明明喜歡我還對我兇。然後他把頭轉向黎落,假裝很難過地問,我爸爸給了你多少錢?
黎落抓起夏曉柒的手,一口咬下去,留下深深的齒痕。
夏曉柒痛得大叫,謀殺親夫啊!引來路人駐足觀看。
黎落黑著臉大步朝前走,左川追過去拉她的手,夏曉柒也追過去,拉起她的另一隻手。
夏曉柒樂嗬嗬地唱,我們大手拉小手,一同去郊遊。黎落想甩開夏曉柒的那隻手,卻怎麽也甩不掉,她隻能瞪著夏曉柒,對他兇,但夏曉柒卻笑得更歡。
黎落問夏曉柒,這一個多月他究竟在幹什麽。
夏曉柒說他在打工,他要把他沒經他爸爸同意就拿出來的錢還給他,順便賺錢買飛機票。但是錢真是太難賺了,他去了好多地方,通常一個星期都幹不滿就被辭退了。
黎落滿心的內疚,這些錢本來應該是由她來還的,她忙著找夏曉柒,把還錢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但是,別以為這樣就能打動她。
黎落說餓了,為了懲罰夏曉柒近一個月來的惡行,她讓夏曉柒買東西給他吃。夏曉柒去馬路對麵的店裏買小籠包,黎落遠遠地看著夏曉柒走進那個被霧氣包圍著的小店鋪,模糊得隻看到人影在那裏晃來晃去,仿佛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似的。
黎落精神有些恍惚地想穿過馬路去找夏曉柒,一輛卡車和她擦身而過,而左川早已拉住了她的手。
她迴頭,看著一臉緊張的左川,他剛想說什麽,卻看到她在對他笑,他伸出雙臂把她摟在懷裏。
馬路對麵,夏曉柒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心跳落了半拍。
而在離左川和黎落不遠的地方,周琪微和另一個男生正怔怔地看著他們。
時間在此定格。
多年以後,黎落在左川的畫冊上看到這幅畫。
左川為這幅畫命名為《瞬間的永恆》——有時候,一個美麗的瞬間便可以決定永恆的幸福,黎落是這樣解釋的。
黎落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麽的無助。像是跌進了有無數水草的河裏,身體被水草緊緊纏繞,她唿救,卻沒人聽得到。隻能慢慢等那些水草將自己勒得停止唿吸,然後,她的身體就永沉水底。
她第一次覺得辦公室到自己教室的那段路會如此漫長。
大家都跑出來看她,他們都想看看敢頂撞老師的學生是多麽囂張,然後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她的頭很痛,快要爆炸開來。
她渾渾噩噩地熬到下午放學,然後在教室門口看到了左川。
左川問黎落,你那天晚上究竟去了哪裏,告訴我好不好?
黎落說,我跟夏曉柒在一起,你信麽?
左川不可思議地看著黎落,過了半晌才說,你要小心點,夏曉柒已經不是原來的夏曉柒了,我好幾次看到他跟街頭的混混在一起。
黎落想,為什麽會弄成這樣,夏曉柒和左川不是最好的朋友最鐵的哥們嗎,為什麽連左川都要拋棄他?黎落覺得夏曉柒真的好可憐,但是他活該,誰讓他學壞。
已經是深秋了,氣溫下降的很快。而黎落的同學們也隨著氣溫的下降而漸漸開始疏遠她,這其中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因果關係,但黎落還是把這歸結到天氣上麵。
她不怪他們,她隻怪自己沒有辦法讓他們相信她是個好女孩。
隻是因為兩次逃夜,隻是因為摔了班主任的門,她就被列入了學校的壞學生名單,而其他同學會主動疏遠進了黑名單的學生。
而夏曉柒經曆了一場由內到外的蛻變,他由一個經常“調戲”女生的偽混混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混混,頭發染得金光閃閃不說,還用夾板夾得直直的倒豎著,頭整整大了一圈。他擺脫了各種名牌,穿上了稀奇古怪的衣服,他說他正在走非主流路線,他身邊的女生都是一副非主流打扮,但在黎落看來應該是“匪夷所思”……
沒人知道夏曉柒怎麽會變成混混,所有人都以為他原本就有混混的潛質,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在夏曉柒還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的時候就有很多女生為他著迷,在他成為混混之後他就更受歡迎了。大家開始崇拜夏曉柒,開始向往那種浪跡天涯、沒有明天的feel。
但是學生的家長不喜歡夏曉柒,因為他不上學,甚至還聽說他連家都不迴,他們不讓自己的孩子跟這樣的壞孩子在一起。
夏明生在甩了黎落一個耳光後,從左川那裏知道原來黎落是他的妹妹,夏明生是看著左川長大的,他的為人夏明生再了解不過,那麽他的妹妹會壞到哪去?
夏明生在一家豪華的酒店請黎落吃飯,向她賠罪。
席間,夏明生拜托黎落,讓她把夏曉柒找迴來,他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迴家了,如果可以,最好勸他迴學校去,不管黎落開出什麽條件都行,他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斷送掉自己的前程。
這是一個父親最基本、也是一生中最大的理想,自己的孩子能夠有一個光明的前程,這比什麽都重要。
所以,夏明生對黎落說,我不阻止你們的交往,談戀愛可以,隻要你讓曉柒迴學校去,好好讀書,他要錢,我就給他錢,反正我掙的錢都是給他的。
黎落驚愕地看著夏明生,然後點頭。
然後,黎落就開始尋找夏曉柒。
去ktv,去酒吧,去網吧,去遊戲廳,去溜冰場……所有夏曉柒可能去的地方她都去了,有時候還得瞞著左川,因為左川不讚成黎落去那些地方,而且,左川說,夏曉柒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想走,十個人都拉不迴來。但黎落堅信她一定可以找到夏曉柒,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不論他提出什麽要求,隻要他迴學校,她實在不想看著他再這樣墮落下去了。
可是夏曉柒總是跟她玩捉迷藏,手機號碼換掉了不說,還找了很多人做探子,隻要方圓十裏內有黎落的身影,他便會趁早逃之夭夭……
就這麽過了半個多月,整個城市差不多都被黎落翻了過來,但她就是找不到他。
黎落就這麽萬念俱灰地又過了半個多月,她以為夏曉柒一定是學了什麽魔法讓自己隱身了,否則,就這麽大的地方怎麽就找不到一個人呢?
但是,黎落是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的!
就在她和左川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的時候,她找了近一個月的渾蛋終於出現了。
夏曉柒白怒知道從哪弄了一輛摩托車,但是在市二環路以內是不允許騎摩托車的,凡是被攔到一律扣押。所以夏曉柒和他的車一起內交警扣下了,而正當他和敬業的交警交涉的時候,左川和黎落看到了他。
夏曉柒正把一包紅南京塞到那個交警手裏,那個交警正一個勁地推脫。
夏曉柒說,你收下吧,小意思,你就收下吧,你就當什麽都沒看見讓我帶著我的車走吧。
交警臉紅著把煙還給夏曉柒,說這是執行公務,不能受賄的,你違反了交通就是不對,這車不能還你。
左川跑過去問,你們在幹嘛啊。夏曉柒說你快過來幫我啊,他要把我的車拖走。
左川黑著臉說我又不是警察,我有什麽辦法。
夏曉柒可憐兮兮地對交警說,這不是我的車啊,是我問別人借的啊,這讓我怎麽向我朋友交代啊。
黎落看那個交警似乎是剛上任不久,還有些害羞。她向夏曉柒遞了個眼色,夏曉柒立馬心領神會。他靠近交警,用超級肉麻的語調說,警察哥哥,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嘛,我保證下次不會把車騎到這裏來。
左川和黎落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是,居然成功了!
害羞的交警說隻此一次啊,下次就直接把車拖走了。說完這些話交警就迴到他的崗位上去了,夏曉柒在那裏笑得前仰後合,然後推著摩托車不知道要去哪。
左川和黎落分別走在夏曉柒的兩邊,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黎落看到夏曉柒哭喪著臉,不禁指著摩托車問他,很重麽?
你來推推看!夏曉柒朝黎落吼,吼完之後他發現他不該用這種語氣跟黎落講話,但是沒辦法,已經說出口的話是收不迴來的。好在黎落一直都是個好脾氣的人,她也犯不著為這句話跟夏曉柒斤斤計較。
夏曉柒推車走了一段路後實在推不動了,他把車停在了路邊,迴過頭來對左川說,這車我不要了,誰要誰拿去好了。然後作勢想溜之大吉。
左川一把抓住夏曉柒的胳膊,他說你別想再逃了,告訴我你為什麽不來學校,你無故曠課那麽久,連家都不迴,你到底想幹什麽?
夏曉柒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大不了就被開除,我無所謂。
左川帶著怒氣看向夏曉柒,手依舊抓著夏曉柒的胳膊。他說,你說得輕鬆,你這樣對得起你爸爸嗎,你對得起落落嗎,你知道她找了你多久?夏曉柒,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對你的行為負責的,你這樣是自毀前程知不知道?
夏曉柒掙開他,說,你再用力我就脫臼了。然後又躥到黎落身邊,拉起她的手,笑眯眯地說,老婆,你真的那麽想我,你真的一直在找我?
黎落氣得咬牙切齒,一巴掌拍在夏曉柒背上,她說,滾,誰是你老婆,你迴不迴學校關我什麽事,要不是你爸爸答應給我一筆錢我才懶得理你。
夏曉柒笑著轉頭對左川說,你妹妹就是這麽口是心非,明明喜歡我還對我兇。然後他把頭轉向黎落,假裝很難過地問,我爸爸給了你多少錢?
黎落抓起夏曉柒的手,一口咬下去,留下深深的齒痕。
夏曉柒痛得大叫,謀殺親夫啊!引來路人駐足觀看。
黎落黑著臉大步朝前走,左川追過去拉她的手,夏曉柒也追過去,拉起她的另一隻手。
夏曉柒樂嗬嗬地唱,我們大手拉小手,一同去郊遊。黎落想甩開夏曉柒的那隻手,卻怎麽也甩不掉,她隻能瞪著夏曉柒,對他兇,但夏曉柒卻笑得更歡。
黎落問夏曉柒,這一個多月他究竟在幹什麽。
夏曉柒說他在打工,他要把他沒經他爸爸同意就拿出來的錢還給他,順便賺錢買飛機票。但是錢真是太難賺了,他去了好多地方,通常一個星期都幹不滿就被辭退了。
黎落滿心的內疚,這些錢本來應該是由她來還的,她忙著找夏曉柒,把還錢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但是,別以為這樣就能打動她。
黎落說餓了,為了懲罰夏曉柒近一個月來的惡行,她讓夏曉柒買東西給他吃。夏曉柒去馬路對麵的店裏買小籠包,黎落遠遠地看著夏曉柒走進那個被霧氣包圍著的小店鋪,模糊得隻看到人影在那裏晃來晃去,仿佛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似的。
黎落精神有些恍惚地想穿過馬路去找夏曉柒,一輛卡車和她擦身而過,而左川早已拉住了她的手。
她迴頭,看著一臉緊張的左川,他剛想說什麽,卻看到她在對他笑,他伸出雙臂把她摟在懷裏。
馬路對麵,夏曉柒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心跳落了半拍。
而在離左川和黎落不遠的地方,周琪微和另一個男生正怔怔地看著他們。
時間在此定格。
多年以後,黎落在左川的畫冊上看到這幅畫。
左川為這幅畫命名為《瞬間的永恆》——有時候,一個美麗的瞬間便可以決定永恆的幸福,黎落是這樣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