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不在,白洛就必須要獨當一麵。白芷覺得,這也是一個讓弟弟成長的契機。而不管是朝堂上,還是太後,仿佛都發現了淩雲不在這件事了。

    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和白岐建交的赤焰國,說是要出使白岐。

    白洛和白芷抱怨道:“姐姐,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和赤焰國友好。”他一臉的憤懣:“要不是淩雲說,和赤焰建交,對我有幫助,我理都不想理他們。”

    白芷奇怪:“為何?”

    “他們那樣欺負姐姐,我討厭他們。”白洛握拳。

    “他們……並沒有欺負姐姐。”白芷也不知道要怎麽和弟弟解釋這件事情,隻道:“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們的皇帝在欺負姐姐。”白洛道:“若是姐姐在赤焰很幸福,那麽當初就不會被我們接迴來。”

    白芷一時語塞,當初樂雲景想讓她留下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到最後他挽留的話都沒有說出口。白芷突然好奇:“當初,你們用什麽條件,將我接迴來的?”

    白洛歪著頭想了想道:“當初淩雲說,隻要赤焰將你放迴來,那麽任何條件,我們都答應。”

    白芷的眉心微微一動,突然想起之前淩雲對弟弟說的話:“我幫助你登基成為皇帝,不是因為你是先皇唯一的兒子,而是因為你是白芷的弟弟。”

    是的,那時候,她親耳聽到淩雲這樣說的。當時她又震驚又感慨,隨後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當時的白芷,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麽麵對那樣的淩雲。

    “洛兒,你可知道,他為何……”

    白洛看向白芷:“姐姐,我問過他為什麽,他說這是他欠你的。”

    欠我的?白芷更加搞不懂了。第一次見到淩雲,就是她從赤焰迴來的那天,之前他們就再無交集,又何來欠這一說法?

    “淩雲的想法,除非他自己想說,不然沒有人能夠知道。姐姐,可能真的是你以前無意中幫助過淩雲了,所以他現在來報恩了吧。”白洛胡亂猜測:“不管怎麽樣,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啊。”

    白芷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麽。以前的她,自身難保,又怎麽會出手幫助別人?所以,淩雲對她那麽特別,肯定時有其他原因的。可是,即使他對她好過,也不能掩蓋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不管淩雲是因為什麽對她好,白芷都決定等他迴來,向他問清楚。他們之間,總是

    要說清楚的,不能這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下去了。

    迴到寢宮,白芷正想去書房找溫星澤,誰知道半路殺出了彩煙,死活不讓她再往書房走半步。白芷奇怪:“怎麽了?”

    彩煙道:“公主,駙馬不在書房,他出去了。”

    白芷默默的看著彩煙,她那個模樣,明顯是在告訴自己,溫星澤就在書房。“不在書房在哪?”

    “額……在外麵,反正就在外麵。”

    白芷微微聳肩,好整以暇的看著彩煙:“那我去書房拿書好了。”她好奇,溫星澤在書房做了什麽,讓彩煙這般阻撓自己。

    彩煙:“公主,不要過去啊!”

    然而,站在門口,看到裏麵的那一幕的時候,白芷突然有些後悔要過來了。

    書房裏,溫星澤和秋恬都是有些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乍一看,就是他們兩人在行什麽苟且的事情。可是仔細看過去,白芷發現,溫星澤好像是暈過去的。

    “秋恬,你抱著本宮的駙馬,在做什麽?”白芷掩飾下心中微微的不愉快,心平氣和的問著。

    “公主看到在做什麽,就在做什麽。”秋恬帶著得意的微笑看著白芷,仿佛在向她宣告著什麽。

    白芷皺眉,這個秋恬,和當初見到的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一點也不一樣了。她想了想,讓彩煙喊幾個人過來,將溫星澤抬迴房間去。

    開始,秋恬還不願意放手,白芷直接讓人將她抓到一邊去,將溫星澤抬走。

    白芷看著秋恬的怨念,吩咐道:“以後,秋恬姑娘隻能在外院活動,不允許她踏入內院半步。”

    “憑什麽……”秋恬極其不甘心的瞪著白芷。

    “就憑我是公主。”白芷看著她:“你若是在我這裏做的不高興,那你可以迴到你之前的地方。不過既然你在我的宮裏做事了,就必須要聽我的。”白芷說完,揮揮手,示意宮人將秋恬帶下去。

    等白芷迴了房間,發現宮人已經將溫星澤放到了她的床上。

    白芷握住溫星澤的手腕,問道:“請太醫了嗎?”溫星澤的臉色有些蒼白,劍眉緊緊的蹙在一起,沒過一會,額頭上就滿是汗水,他好像在做噩夢。

    彩煙道:“已經請了,公主,駙馬是怎麽了?”

    “我要是知道他怎麽了,還讓你請太醫作甚?”白芷沒好氣的說道:“你去打些熱水來。”

    “哦。

    ”

    等屋子裏都沒人了,白芷總算能靜下心來為他診脈了。溫星澤脈序混亂,一會強一會弱,就好像是有兩股氣息在他的身體裏流竄。可是,除了這些,白芷並沒有看出其他的不妥。

    彩煙將熱水端來了:“公主,我來照顧駙馬吧。”

    白芷掃了她一眼,從她手裏接過熱水:“不用了。”

    不過一會功夫,溫星澤的腦門上,又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白芷連忙用熱水洗了一下手巾,為他擦汗。她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卻發現他的額頭是冰涼的。怎麽會這樣?他的脈象飄忽不定,額頭又這麽冷,到底是怎麽迴事?

    “彩煙,你去看看太醫怎麽還沒來?”白芷有些急了。

    “是。”

    “走開……不要……”他額頭上紫色的青筋慢慢的突顯出來,好像在極力的躲避著什麽。

    “小溫子,你怎麽了?”白芷連忙握住他的手:“你醒醒。”很明顯,他是陷入了噩夢,一個讓他非常痛苦的噩夢。

    毫無意識的,溫星澤一把握住了白芷的手腕,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開始還是虛幻無神的,慢慢的在白芷的臉上有了焦點。

    “小溫子?”他的力氣很大,將白芷的手捏的很疼。他額頭的青筋漸漸的褪去,看著白芷的目光卻仿佛失而複得。

    “公主……”他低啞著聲音喊了白芷:“我方才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白芷的心一緊:“沒事,你隻是在做噩夢了。”白芷猜測,他一定是夢到了他心底的夢靨,所以才會這麽難受。

    “不……”他閉了閉眼:“不是噩夢,是……”

    “公主,太醫來了。”彩煙打斷了溫星澤想要說的話。

    白芷起身,讓太醫過來給他把脈。

    事實上,溫星澤好像真的沒有其他毛病,太醫說他可能是瘧疾,氣息才會混亂的。需要喝幾貼藥,好好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白芷皺眉,剛剛他的脈象,確實可能是瘧疾,不過又好像不是。白芷將太醫單獨拉了出來:“你確定,駙馬得的是瘧疾?”

    太醫見白芷在質疑他的醫術,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公主,老臣在宮裏當禦醫已經有十年了,這瘧疾,難道還能看錯嗎?”

    白芷見太醫這麽肯定了,也不好多說,便讓他去開藥了。

    彩煙好奇的湊過來:“公主,你好像很關心駙馬嘛。”

    “他是我的駙馬,我不關心他關心誰?”白芷揮開她:“你出來作甚?”

    彩煙聳肩:“駙馬不要我照顧,我想他肯定希望公主你親自照顧嘍。”

    “你去太醫那邊取藥吧。”

    “好嘞。”彩煙走了兩步,又迴頭看著白芷的要進屋的背影:“公主,你是不是喜歡上駙馬了?”

    白芷緩緩轉身,反問彩煙:“……我不能喜歡駙馬嗎?”

    “能能,奴婢這就去取藥。”

    白芷進屋,發現溫星澤已經起身準備下床了。“你起來作甚?”

    “這是公主的床,我……”

    白芷將他按住:“躺下吧。”

    “我……”

    “我讓你躺下。”她強製性的將他推到,用被子將他裹上:“你我已經是夫妻了,你還生分什麽?”她有些生氣,溫星澤在這個時候,竟然如此的見外。她戳著他的臉頰:“還有,你之前暈倒,怎麽倒在秋恬的懷裏了?”還好她眼尖,看到他是暈倒的,不然還真的會誤會他了。

    溫星澤有些懵:“我不知道……”

    瞧他的樣子,白芷也猜到了,他可能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白芷歎息一聲:“太醫說,你得了瘧疾,最近好好休息,可不要再出事了。”

    “好。”他微微點頭,在白芷要出門的時候,突然問道:“公主,如果有一天,你再也看不到我了,你會想我嗎?”

    白芷一愣:“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怎麽感覺,溫星澤好像要消失一樣。越想,白芷越覺得不對勁。

    “沒什麽,我……我就是問問而已。”他不再看白芷,仿佛就是在刻意逃避。可是他的臉上,分明就是寫著,我有心事。

    白芷想要追問下去,仔細一想,還是作罷。有些事情,還是要他願意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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