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弘望著秦秋雪的臉,隻覺得一口老血於結於胸,他歎了口氣說:“沒有你說的那迴事!本王跟他什麽關係都沒有!洗澡那件事,也不是他形容的那樣,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不說也罷!”

    秦秋雪覺得這事情有貓膩,好奇心越來越重,她眨著大眼睛摟著司徒弘的脖子,撒嬌似的軟軟問他:“王爺,說說嘛!”

    “想也別想。”司徒弘他拒絕。

    “切,小氣!”秦秋雪噘了噘嘴,又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問他:“那祁王殿下爺知道姬湯公主是——”

    “嗯,知道。”

    “那——”

    “沒有了!這件事,隻有我和三哥知道,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司徒弘搖了搖頭,似是歎息,告訴秦秋雪:“此事萬不可對外張揚。明天一早,姬湯和三哥就啟程了,到時候也不必相送。”

    “哦!”秦秋雪點點頭,小手在嘴邊劃拉了一圈。

    司徒弘看著懷中的人挑眉淺笑:“這是何意?”

    “上鎖啊!給我的嘴巴上把鎖,鑰匙扔到河裏去!保證不會再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了。”秦秋雪說著,右手向後一拋。

    俏皮古怪又可愛的模樣,逗得司徒弘眉眼彎彎。

    “你啊……”司徒弘抿唇剛要說些什麽,卻聽到門外傳來宋明的聲音:“王爺。”

    “知道了!”司徒弘朝著門外應聲,而後輕輕將秦秋雪放在座椅上,看著她說:“本王今夜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自己先休息。”

    “哦……”秦秋雪點點頭,也沒多問。

    司徒弘走以後,秦秋雪本想休息,人都躺下了,又被係統君叫起來了。

    係統君:“你還走不走?”

    秦秋雪仰麵朝天的躺著,望著係統的金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什麽叫不知道?走還是不走,您給個痛快話!”

    “你別催我!”

    “我不催你不行,你的任務要過期了。”

    “什麽?!”秦秋雪撲騰一下做了起來,“任務還帶過期的?過期會怎麽樣?”

    “過期你就迴不去了。”係統似乎砸吧砸吧了嘴,語氣有點惋惜:“其實,你不迴去也好,畢竟你都來了幾個月了,你現代的軀體已經……”

    “我的軀體怎麽了?”秦秋雪虎軀一震。

    “你猜!”係統似乎在憋笑。

    秦秋雪更懵,她瞪著大眼睛,看著係統金光咬牙切齒的威脅它:“我的軀體怎麽了?你說!不說我揍你!”

    “你揍的著嗎?也沒怎麽!”係統似乎憋笑憋的更嚴重。

    秦秋雪怎麽覺得係統在騙她?哭唧唧。

    “你說不說,係統,你這樣撒謊可是沒朋友的。”

    “係統不需要朋友。好了,那告訴你好了!你的軀體,瘦了!”

    “瘦了?就這樣?”秦秋雪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係統。

    係統的金光真誠的晃了一晃,然後它自放了一段背景音樂,類似二泉映月~。接著它用特別煽.情的語氣,詩朗誦一般講述了一段唯美哀傷的故事:“三個月以後,在那個深秋初冬,下雪的日子裏。啊~!那就是任務過期的一天。啊~,如果那一天,任務!任務!你還沒有完成任務!那你,那你!納尼?~你還沒被賜死!那你!美麗的你,將伴隨著那場深秋的雪,永遠留在古代。啊~!——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隻為伊人飄香,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情長留心間~”

    係統這首詩念完以後,緊接著又給她唱了半首一剪梅。

    秦秋雪錯愕的看著係統君,深深覺得她受到了刺激和傷害:“係統,你直說,你是不是個不合格的產品?或者變異的產品,趁著博士不在家,溜出了實驗室。到處禍害人。”

    係統鄙視音:“秦秋雪小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覺得有的人有神經病,所以有的係統也應該有神經病。你覺得我是神經病。”

    秦秋雪猛地一拍大.腿,“對嘛!有病承認就好嘛!甭管你得的是什麽病,或者中毒?總之迴去殺個毒,做個檢測,治一治。”

    係統:“我電你,你信不信?”

    秦秋雪嘴角下垂,滿臉堆笑,秒慫:“嗬嗬嗬,我開玩笑的。係統君,你真是的,怎麽還認真了呢?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啦!”

    “順帶著友情提示,時光時間是平行的,現代的你已經昏迷好幾個月了,不說是被屎埋了,也差不多了!”這是來自一隻係統洶湧的報複。

    係統惡心完秦秋雪,瞬間消失。

    秦秋雪拿著枕頭朝係統消失的地方扔去,隻砸到天花板。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微微側身扶額,開始認真的思考,迴去還是留下的問題。

    王爺和信息時代,誰對她更重要?

    她都想要怎麽辦?

    “係統,你能給我拉根網線過來嗎?”

    係統幽幽出現,光線微弱:“少做夢。”

    秦秋雪:“嗬嗬噠。”她倒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雖然悵然若失,但至少不會傷人。

    清晨複始。

    秦秋雪醒來的時候,眨著眼睛看著身旁寬闊的背脊,她指尖劃過他的白衫,一瞬間有些怔楞,三個月,還有三個月,她是去還是留?就必須做決定。

    留下她會不會後悔?可走,她好像也會後悔。

    其實,現代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她父母,她從小到大見過的次數,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秦秋雪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然後他們都不管她,把她輪流寄養在舅舅和姑姑家。

    舅母和姑父說話多難聽,舅舅姑母也不怎麽管她,這樣的情況下,秦秋雪還能沒長歪,沒打架鬥毆成為不.良少女,而是成長成了一個心理陽光的正常人,秦秋雪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從小嚐盡人情冷暖,知道世間涼薄。

    她覺得愛情易逝,承諾易變。

    什麽一生一世的永恆,她不相信,都是假的,假的,不過都是過眼雲煙罷了。

    秦秋雪想著,手心突然攥緊,透過那薄薄的白衫抓住了司徒弘的皮肉猛掐了一下。

    用力之大,令人難以想象。

    反正秦秋雪聽到司徒弘背脊的肌肉“咯噔”響了一聲。

    司徒弘悶哼一聲,猛地起身,他轉身靠在床頭,大掌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眯眸看著秦秋雪,顯然他還沒睡醒,他劍眉微蹙,問她:“你掐本王做什麽?”

    “看著王爺背上的肉怪漂亮的,沒忍住~!”秦秋雪默默側頭,勾了勾嘴角。

    可她眼睛裏的淚珠,卻沒有逃過司徒弘的眼睛。

    “你有心事?”司徒弘定睛看著秦秋雪側著的麵龐。

    秦秋雪搖了搖頭。

    “別騙本王。”司徒弘輕歎一聲,扳過秦秋雪的肩膀定睛看著她。

    “王爺!”秦秋雪對上司徒弘漆黑的眸,抿了抿唇,說:“王爺,你曾經是不是也給過陸凝一生一世的承諾?”

    司徒弘臉色微變,眉頭深蹙,抿了抿唇道:“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從前的事情,

    都已經過去了。秋雪,本王和陸凝之間,早已無男女之情,本王和她一起長大,如今剩下的隻有兄妹情誼,就像本王和姬湯一樣,隻是朋友,兄弟。這你明白嗎?”

    “王爺,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突然覺得,愛情易逝,承諾易變,這世間沒什麽是永恆的。我想,有些事情,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沙,握在手中再緊,還是要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的。王爺,秋雪不想等到那一天,那就什麽美好的記憶都沒了,秋雪想走。請王爺成全。”秦秋雪說著,跪在床鋪上,朝著司徒弘一拜,“請王爺賜死。”

    司徒弘:“……”大早上是他沒睡醒,還是秦秋雪沒睡醒?這又是鬧哪一出?

    他似是長長歎息一聲,低沉著嗓音問她:“你到底受了什麽刺激?還是夢見了什麽?”

    “夢見了仙人,他說讓我趕緊成仙。”秦秋雪一臉正經的滿嘴跑火車。

    “你成不了仙,還是老老實實在本王身邊待著吧。”司徒弘驀地搖了搖頭,真是搞不清楚身旁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她看起來那麽簡單,那麽天真蒙昧,卻總是藏著他永遠琢磨不透的心事。

    索性,他起身,早點去處理公務。淮南的事情早些了了,他好迴金陵城。

    想到金陵,司徒弘眉心蹙的緊緊的。兄弟砌牆,反目成仇,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了。

    淮南水患,餓殍遍野,枯骨成堆,皆因他心軟,不忍拉太子下馬,結果太子縱容其舅父胡作非為,如今他斬了定安候王國舅,事情已經不能善了。除了前進,他已別無選擇。

    “王爺,我——”

    “秋雪。”司徒弘似是歎息一聲,轉身對秦秋雪說:“本王知道,你的擔心。你擔心本王以後會有其他的女人,但本王告訴你,不會,永遠不會。哪怕本王登頂,也不會。本王明白,你不喜歡宮門王府,但本王答應你,給你一個最純淨的宮廷好不好?你不想待在本王身邊,本王應該放手的,可本王就是不願意放開你的手。本王知道本王自私,但本王就是做不到!”

    曾經兩岔路口,他放過手,但她沒走,她沒走,他便再也舍不得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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