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太後的質疑,秦秋雪猛點頭,“有!有的!有這件事情!”

    秦秋雪三番四次,不停的強調有這個字,倒讓太後心中的疑慮更加打了。

    太後凝眸看著秦秋雪,似乎是在思索。

    秦秋雪內心一陣翻江倒海,賜死的事情是不是砸了?

    係統金光閃現:對!砸了!你忽悠啊,接著忽悠啊!真沒見過你這麽能忽悠的,眼看著臨門一腳,任務立馬就完成了,你又踢歪了。你可真給力啊!

    秦秋雪內心默默翻白眼:滾蛋吧,係統君。我還不是為了救秦家。誰知道說著說著就跑偏了,又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係統:您就沒走過直線,仿佛打了醉拳。

    秦秋雪內心:看我口型,gun滾!

    係統:你這樣做人真失敗啊,真失敗!

    係統消失不見。秦秋雪火冒三丈,還得忍著,半點不能讓人看出來,上麵坐著的那位太後,可謂是老謀深算,她已經開始起疑心了。

    太後看著跪在地上的秦秋雪,眼中的狐疑越來越多,難道她讓這個小丫頭給忽悠了。

    秦秋雪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著剔透,明眸善睞,看起來不像個有心計城府的。但是免她一死,讓她出家,她倒不願意了,還是想死?若說真像秦秋雪說的那樣,她生無可戀也可理解,但是秦秋雪麵無哀榮,眼神裏也沒有那種心如死灰的麻木,一雙眼睛反倒是亮晶晶的。

    不禁讓太後懷疑,秦秋雪是不是想以進為退?她根本沒想死,也沒想離開晉王府,隻是想騙得懿旨,赦免秦家的死罪。

    太後寒眸微凝,看著秦秋雪的臉色看似平靜,卻暗藏洶湧。

    她轉頭,朝著身旁的劉公公揚了揚下巴,使了個眼色,劉公公會意,立馬轉身走到一旁,和立在下麵侍候的掌事宮女小聲說話,似乎是在吩咐著些什麽。

    然後,太後威嚴的聲音又起,她對秦秋雪說:“秦秋雪,哀家可以赦免秦家除主謀以外的死罪,成全你的心意。但是你說什麽與佛無緣,與道有緣,哀家不信。既然你說你生無可戀,哀家便成全你。來人,賜死!”

    秦秋雪聽到賜死兩個字,她倒吸一口冷氣,心髒猛地跳動起來,這感覺太微妙,好激動!

    她跪地叩首,“多謝太後”。

    然後內心小馬奔騰,開始唿喚係統君:係統君快迴來

    ,成了。

    係統卻毫無迴應。

    秦秋雪內心一聲臥槽,上哪去了?別一會兒她死了,係統不在,她真掛了。

    那宮女迴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托盤,上麵有匕首一把。

    然後……

    然後就沒有了!

    說好的三寶呢?毒.藥、匕首和白綾呢?為什麽隻有一把匕首?

    秦秋雪看著宮女走到身前,匕首就在眼前,劉公公脊背挺直的站在秦秋雪麵前,給她送行,“太後娘娘恩典,賜秦秋雪一死!請吧!”

    秦秋雪皺了皺眉,用刀子啊?

    她眼角餘光看到上座的太後,太後定睛看著她,威嚴的鳳眸讓秦秋雪一顫。

    罷了,罷了,她就別挑剔了。對準心髒,應該可以死的快點?

    她如果現在退縮,不但自己迴不去,太後剛剛承諾赦免秦家死罪的事情,也會被收迴。那些人就算被關在大牢裏,被流放,也好過死吧。事到如今,她再怕疼,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天知道,她真怕疼!嚶嚶嚶,她為什麽要經曆這些?

    司徒弘,別了!願你餘生一切安好。

    秦秋雪想起司徒弘,眼角竟有些濕潤。她深吸一口氣,拿起匕首,閉上眼睛,手握著匕首朝著自己的心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住手!皇祖母手下留情!”殿門大開,一錦袍男人飛身而起,疾風閃電一般飛身落在秦秋雪身側,他大掌一抓,狠狠的握住了秦秋雪手中的匕首。

    匕首鋒利的刀刃劃開他指節上的皮膚,雪亮的刀刃上落下滴滴鮮紅的血液。

    秦秋雪倏地睜開眼睛,張大嘴巴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驀地,她鬆開手中的匕首刀柄,驚唿一聲:“司徒弘!”

    司徒弘手掌攥著刀刃,定睛看著秦秋雪,陰沉的眸裏是無盡深藏的怒火,是失落,甚至是有些受傷的神情——傷心的傷!

    秦秋雪驀地低頭,她不敢看司徒弘的眼睛,她不敢看他那種似是受傷一樣的眼神。

    明明她就是個替身罷了,司徒弘至於這麽深情不悔嗎?以前秦秋雪不知道司徒弘為什麽對她這麽好,今天她才知道,因為她長得像司徒弘的初戀情.人陸凝。

    “弘兒!”太後尖叫一聲,起身揮著衣袖,喊太監宮女:“快!傳禦醫!”

    劉公公站在一旁,看著司徒弘手裏還握著匕首的刀刃,急得差點蹦起

    來,他雙手直抖,絮絮叨叨:“這是怎麽弄得?晉王殿下,快鬆開匕首吧!您何必這麽衝動,太後不過是試探雪夫人而已。這匕首的刀刃隻開了一半,後半段是真匕首,靠近刀尖的前半段是鈍的,而且這是把伸縮刀!雪夫人就是真刺下去,也半點都事情不會有。”

    太後賜死,是不能抹脖子的,會嚇到人,所以才會上這把匕首,因為這把匕首看起來更逼真,不會有被秦秋雪識破的可能。

    劉公公現在腸子悔青,他要是早知道晉王爺會來的話,打死他也不敢用這把匕首,早知道就弄把徹頭徹尾都是假的。

    司徒弘握上這把匕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是假的,不然他的手指不會隻傷了一半。他現在隻是在氣這個女人罷了。為什麽不等他來,為什麽自作主張?又為什麽非要死?

    “弘兒,把匕首鬆開!”太後站在司徒弘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蹲在地上的司徒弘,司徒弘的眼睛卻始終停留在秦秋雪身上,他看著她,眼神又陰沉又狠。

    秦秋雪被司徒弘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那眼神夠得上萬箭穿心的級別了,激光掃射一樣,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想她已經化成灰了。

    秦秋雪皺了皺眉,顫.抖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司徒弘手背上沒受傷的部分,語氣裏滿滿都是商量的口吻:“你把匕首鬆開……”

    秦秋雪說話間,仍舊不敢直視司徒弘的眼睛。

    司徒弘仍是瞪著她,驀地大掌鬆了匕首,匕首應聲落地,落在鮮紅的一片血跡裏,觸目驚心。

    秦秋雪闔了闔眸子,伸出手,扶著司徒弘的手臂,扶他起來。完全忘了,太後根本沒叫她起來。

    太後看著他們兩個站起來,也沒說什麽。她算是看出來了,司徒弘對這丫頭的情意很深,恐怕這份情不單單是因為秦秋雪長得像陸凝。

    這丫頭和陸凝除了眉宇間的那三分相似之外,無論是氣質,還是性情,都是南轅北轍,基本完全沒有相像的地方。

    情字誤人!

    一個情字,一個義字,就是司徒弘的軟肋。

    有情有義,至情至性是好事,但在天家,有的時候,這些優點反而是弱點……

    禦醫急急忙忙趕來給司徒弘包紮了傷口,司徒弘右手足足傷了三根手指,刀口不算深,手也無大礙,但是還需要注意修養,短時間內,不能碰水,也不能持劍練武。

    之前司徒弘手臂上剛受了刀傷,如

    今舊傷都還沒愈合,又添新傷口,禦醫看著都直歎氣。

    禦醫下去以後,太後聽到司徒弘無恙,她擔憂的神色漸漸隱去,她坐於椒房殿內,鳳眸之下又恢複了一片威嚴。

    司徒弘緩緩起身,跪在地上請罪:“孫兒膽大妄為,闖宮傷人,還請皇祖母降罪。”

    司徒弘進來時一著急,打傷了門口的侍衛還有攔著他硬要來通報的小太監。

    秦秋雪也默默的跪在了司徒弘旁邊靠後的位置。

    太後怒拍了了一下座椅,看著司徒弘斥責他:“你是大膽!哀家的好皇孫,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膽敢闖宮。哀家罰你跪於殿外,沒有哀家的命令不準起來。”

    “孫兒領旨。隻是孫兒還有話要說,王妃被毒害一事,著實與秋雪無關,還請皇祖母明察。”

    “判案有吏部管,吏部不行,還有你父皇的聖裁,輪不到哀家來管。不過,秦秋雪既然是晉王府的女眷,哀家也有統管的權利。既然你對她如此信任,又如此這麽情深一片,為她罰跪也毫無怨言,哀家就讓她陪你在外麵跪著!也算是讓她和你甘苦與共,報了你這份深情。”

    說完,太後娘娘拂袖而去。

    司徒弘和秦秋雪跪在地上,四目相對,秦秋雪被司徒弘眼底的怒火森寒嚇得一顫,她縮了縮肩膀,咕嚕了一下嗓子。

    司徒弘左手一扯衣擺,起身,準備出去,看到秦秋雪還一動不動跪著,他朝她怒瞪眼睛,“還不起來?外麵去跪!”

    “哦……”秦秋雪蹙了蹙眉,心裏嘟囔,外麵太陽很大的,現在是下午啊!大夏天的會中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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