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娥長長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兩眼放空,看向窗外:“王爺是不會信的,我們隻能等,隻能認命的等著,生死禍福全在王爺的手中。”

    林嬤嬤也跟著江素娥歎息一聲,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都是老奴不好,是老奴辦事不周詳。”

    “林嬤嬤,你這是做什麽?起來吧!”江素娥闔了闔眸子,朝著林嬤嬤又抬了抬手。

    林嬤嬤卻還是沒有起來,她朝著江素娥叩了三個響頭,臉上帶著決絕的神情:“老奴絕對不能讓王妃娘娘您陷入如此絕境,老奴願意將功贖罪,老奴還有一計。老奴今夜就去找秦秋雪那個小賤.人拚了,就算殺不了她,讓王爺逮住,正好可以坐實是老奴自作主張想要害死秦秋雪,買兇的是老奴,老奴買兇不成,被逼急了,自己親自動手去刺殺秦秋雪。一切的一切的王妃娘娘全都不知情。老奴隻是因為秦秋雪的緣故挨過板子,因此懷恨在心——”

    “林嬤嬤,你不要胡來。咳咳咳……”江素娥說著咳的更厲害了,一口鮮血倏地從口中噴出,直接噴在了地上,濺出去老遠。

    “王妃娘娘!”林嬤嬤驚唿一聲,起身連忙喊著,手足無措的喊著:“金丹,金丹呢?!”

    她一邊喊一邊慌慌張張的衝到梳妝台前,將一個小盒子拿了出來,她打開盒子,取出一個亮閃閃的金丹,給江素娥服下。

    江素娥抿了口茶水,將金丹吞下,咳嗽聲立刻止住了不少,口中也不再吐鮮血了。

    江素娥自打幾天以前,開始服用金丹,覺得整個人都清朗了許多,她胸口也不再疼了,咳嗽吐血的症狀似乎也越來越輕了。

    “這金丹果然有奇效。”江素娥閉目闔眸,臉上似乎帶著愜意的表情,她服藥過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林嬤嬤用手一邊替江素娥順氣,一邊一臉說著:“那是自然,今日是忘了準時服藥,娘娘才又吐血了。娘娘自打吃了著金丹,好幾天都沒咳血了。這金丹可是老奴的兒子三跪一拜九步一叩首的從郊外的白狼山玉鼎觀,華胥真人那裏求來的,可金貴的很。不過,王妃娘娘請放心,隻要王妃娘娘的身體能好起來,別說是讓老奴的兒子三跪一拜九步一叩去求金丹,就是讓老奴去求,老奴也毫無怨言,無怨無悔,心甘情願為娘娘肝腦塗地。”

    江素娥闔著眸,已經陷入一片愜意陶醉,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似乎整個人要成仙一般,她閉目點著頭,“好!盼升忠心,林嬤嬤你教養了

    個好兒子。本王妃絕不會虧待他,這些日子,他掌管莊子上的事情可還順利?”

    林嬤嬤點頭如搗蒜,誇耀起自己的兒子,那是一個不遺餘力,一臉自豪:“順利,順利!原本盼升就是跟隨莊子掌事的副手,如今扶了正,更是賣命的幹活。王妃娘娘您就瞧好吧!等到了年收的時候,莊子今天的收益就算不翻倍,也會多不少。”

    “好!告訴盼升,好好幹。將來我把他調到王府裏來做管家。”

    林嬤嬤一聽,喜不自勝,跪地謝恩:“老奴代盼升謝王妃娘娘恩典……”

    這麽一說一話之間,主仆二人竟然將剛才的憂心忡忡全部忘到了一邊。

    金杏端著補品,站在門口,看著江素娥的樣子,她凝著的眼底掠過一絲擔憂。

    她幾次進言,說方士的話不可盡信,這金丹還是交給太醫看看是否妥當,再決定服用與否。卻都被林嬤嬤罵了迴來,說她沒見識,太醫也都是些個沒本事的,照顧王妃娘娘身體這麽多年,王妃娘娘的身體半點不見好,倒是越發的差了起來。金丹此等仙藥,豈是凡夫俗子能夠品鑒得了的。

    到時候太醫不讓吃,再耽誤了王妃娘娘痊愈的機會。

    江素娥聽了林嬤嬤的話,吃了以後,身體也確實大為好轉,於是也就不聽金杏的,還囑咐金杏,她服食金丹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

    金杏看著江素娥那飄飄欲仙的樣子,是越看越擔心,她想起家鄉有一種花草,人食用以後,能止疼,也能忘記病痛,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騰雲駕霧,逍遙的像神仙一樣。

    但那隻是表象而已,吃了那種花草以後,身體表麵上是越來越好了,但到最後,人的身體會被掏空,然後慢性中毒死亡。

    金杏總覺得這金丹不是什麽好東西,很像是那種花草煉製而成的。

    ……

    明月高掛,轉眼到了休息的時間,秦秋雪站在司徒弘的臥房裏,看著司徒弘,她一臉的生無可戀。

    司徒弘坐在床鋪上,看著秦秋雪,突然抿唇道:“你跪下!”

    “啊?!”秦秋雪一愣,這是鬧哪樣?

    幹嘛突然讓他跪下。

    “跪下!”司徒弘麵無表情,卻說得認真。

    秦秋雪撇撇嘴角,走到司徒弘麵前,默默的跪下。

    心想就看看這王爺又發什麽瘋?

    然後,她聽到司徒弘說:“舉起手

    來。”

    秦秋雪默默將雙手舉過頭頂。

    司徒弘闔眸垂目,淡淡歎息一聲:“一隻手,拇指蜷起,其餘四指並攏。”

    秦秋雪默默放下一隻手,另外一隻手照著司徒弘的話舉著。

    “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啊?”秦秋雪蹙眉抬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仔細的看了看司徒弘,他是不是發燒了?

    “王爺,我要不給你叫禦醫吧?你是不是發燒了?我去叫禦醫來搶救你!”她說著就要起來,卻聽司徒弘說:“跪下,不準動。”

    秦秋雪一臉無語,僵直在原地。

    搞什麽飛機?!

    “跟我念!”司徒弘表情一本正經,秦秋雪卻突然想笑。她使勁的憋著,憋得臉都紅了。

    司徒弘:“我秦秋雪!”

    秦秋雪憋笑:“我秦秋雪!”

    “對天發誓。”

    “對天發誓!”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一輩子永遠不離開司徒弘,對他忠心不二,白首不離。”

    “一輩子永遠不……”秦秋雪愣住,水汪汪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看著司徒弘,抿了抿唇,淡聲道:“王爺——”

    “說完!”司徒弘寒澈的眸低垂,看著秦秋雪白皙俏麗的麵龐,命令她說完。

    秦秋雪紅唇微抿,張開嘴巴,卻無法出聲,她闔了闔眸子,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覺,五味雜陳。

    驀地她抬頭望向司徒弘,眼神深邃,“王爺,秋雪不解,我不明白,王爺為什麽要我發誓,王爺是什麽意思?”

    “讓你發個誓有這麽難?”司徒弘垂眸看著秦秋雪,臉色略陰沉。

    “但是我無緣無故為什麽要發誓?”秦秋雪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司徒弘。

    “你發完誓,本王就告訴你!”

    “我……”秦秋雪她垂眸,她做不到!

    她也曾有過片刻的意亂情.迷,心猿意馬,動搖過過去的決心。他今天的舍命相救,他今天的細心嗬護,她都看在眼裏。

    小船之上,她落水而去,他寧可自己受傷,也要跳入湖中相救。

    郊外湖邊,他知道她怕血,故意支她去撿柴,自己處理刀傷。

    迴城路上,他知道農

    女是殺手,可能會死相淒慘,他怕她看見,將她拉迴馬車,緊緊的護在懷裏。

    他的好,秦秋雪不是看不見,若說她一點都不感動,那是假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她從來都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但是,她並不屬於這裏。她也早早的就決定了,下個月十五,她會在太後的生辰宴上,想辦法被皇族賜死,完成係統君的任務,然後永遠的離開這裏。

    想到這,秦秋雪的內心突然覺得有點酸澀,還有點空落落的。

    可司徒弘是王爺,他有王妃了,江素娥和他才是夫妻。她秦秋雪並不屬於這裏,司徒弘亦不屬於她。

    一男一女,才是愛情,一男兩女,那是戰爭。

    秦秋雪心中隱隱悶痛,她跪在地上,默了。

    司徒弘望著她,見她閉口不言,他眼底滑過一絲沉寂,“你……不肯發誓?”

    秦秋雪深吸一口氣,定睛看向司徒弘,倏地勾起嘴角笑笑,笑得笑靨如花,燦爛無比,卻又頑皮異常:“王爺,發誓來幹什麽呢?能跟您一輩子形影不離的隻有您的影子而已,對您忠心不二的是您的手下,和您白首不離的大概隻有您的頭發,當然您要是地中海脫發,變成個禿子,那也保不齊它能離你而去。不過您也不用怕,至少您的鼻子眼睛,胳膊腿還是會跟您一輩子,白首不相離的。”

    司徒弘右手大掌驀地一敲床柱,低吼一聲:“秦秋雪!”

    他寒眸微凝,看著秦秋雪,驀地長歎一口氣,闔眸勾唇,似是在平複情緒:“你總是這樣頑劣,喜歡玩笑。本王也確實喜歡看你愛玩鬧的樣子,但今天,至少現在,你給我認真一點。本王讓你發誓,你便發誓,說那麽多,結果也還是一樣的,你今天若不發誓,本王是今天不會放你起來的,你就一直在這跪著吧!”

    秦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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