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誰敢動他!”慕容金沉著一張臉說道。


    原本她還忍著,但是現在真心是忍不住了,此間太守是個什麽樣的人大概也不用去探究了,有什麽樣的屬下,便有什麽樣的上司。


    慕容金是帶兵打仗的,自然是知道什麽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道理。


    一個小小捕快都已經囂張成這般模樣,若非他是知道客棧裏麵死的就是林三爺的人所以故意避重就輕的將責任推到她的頭上,那邊是他已經昏庸到了一定的程度了。來了便不問青紅皂白。


    宋瑾瑜先是一怔,隨後嘴角就抑製不住的上翹了起來。


    怎麽辦?他越發喜歡慕容金這般不講道理的樣子,也愈發的喜歡上她無條件護著他的舉動了。


    雖然說出去,他總被一個女人護著,總是有點丟麵子,可是麵子那種東西,人家給就有,人家不給,丟了就丟了!橫豎他要的不是麵子,而是慕容金!


    “反了你了!”捕快頭子一看,殘存的一點點宿醉和瞌睡現在也蕩然無存,他連慕容金怎麽出手都沒看清楚,自己的人就被慕容金給推開,顯然他今日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了。


    他在撫遠城捕頭的位置上時間長了,驕奢慣了,但是也是見過點世麵的人,慕容金剛剛露了那一手,他就知道今日憑著他們的力量要拘禁慕容金是斷無可能了。


    但是大話還是要說上一說的,不然實在是沒麵子的緊!


    他對身邊的一個捕快耳語了兩句,那捕快會意,快速的跑開。


    他要去問問林三爺,今日客棧之中的事情是不是他派人來做的。若是與林三爺無關的話,那慕容金這樣的硬茬,他還是不碰為妙。如果是林三爺的人吃虧了,那他也少不得要找個辦法將慕容金給留下,交給林三爺處置。


    左右就是一個江湖中人,武功是高了點,但是俗話說雙拳不敵四手,架不住他這撫遠城裏人多啊。


    捕快頭子一吼,他帶來的幾名捕快就紛紛的抽出了刀來,“敢和辦案的官差叫板,你是活膩歪了嗎?”


    “我便是真的活膩歪了,就憑你也不能將我怎麽樣。”慕容金略帶傲慢的說道。


    好帥好帥!宋瑾瑜在一邊看的眼睛裏都要冒出了粉色的泡泡來,放眼整個大氣朝,還有哪個女子比他家媳婦更帥的!


    他就喜歡她這囂張的模樣!而且她也真有囂張的本事!


    “你……”捕頭被慕容金輕蔑的表情給氣的不輕。


    “你什麽你?你身為官差,進來不管事情的始末,便要拿人,你見我們坐在這裏,便認定我們是殺人兇手嗎?你也不問問隱憂。不錯我是殺人了,但是我卻是被人逼迫不得不殺人。”慕容金寒聲說道,“你怎麽就不看看那些人是個什麽身份,從何而來,為何要半夜偷襲我們?這些你都不管,上來既要拿住我們是什麽道理?去將你們的太守叫來,我倒要問問看他便是這麽平日裏管教你們的嗎?”


    “你口氣不小,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敢叫我們太守過來?”捕快被慕容金的口氣給氣笑了。


    “你又是什麽東西,敢在這裏對著這二位大唿小叫。”陸昭捂著肩膀起身說道。


    宋瑾瑜微微的一怔,既然有人出頭了,那他就不用廢話了。他趕緊坐了下去,剛剛站起來用力碰到了腳上的大拇指,到現在還抽著疼呢。


    在人前裝13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明明腳疼的要死,卻還要裝出一副我很強的模樣。


    想到這裏,宋瑾瑜又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媳婦,他那很強是裝出來的,而媳婦的很強卻是不用裝都有,唉,差距啊。


    “小昭,不必多言。”慕容金對陸昭說道。


    不開心,才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宋瑾瑜頓時將自己好看的眉頭又擰到了一起,憑什麽媳婦管陸昭叫小昭,管自己就連名帶姓的叫?


    他應該讓慕容金稱唿他什麽?小瑾?小瑜,還是瑾瑜?當然最好慕容金是能叫他心肝寶貝,親親好夫君之類的稱唿,對於肉麻這種東西,他素來是不怕的。


    宋瑾瑜開始神遊天外。


    慕容金直接將自己的官印從荷包裏麵拿了出來,隨後亮在了捕頭的麵前。


    鋪頭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隻是一看那官印的樣式就已經心底暗暗的吃驚,白玉的材質,玉質上乘,印的正麵雕著麒麟的樣式,那是正三品以上的大員才能擁有的。


    他臉色微變,等借著大堂裏麵的火光看清楚印章所雕刻的官階之後,他頓時嚇的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慕容金等一眾人的麵前。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竟是廣陵將軍親臨!”便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沒親眼見過慕容金,也知道大氣朝有個出了名的女將軍,也是唯一的一個女將軍,便是京城慕容侯府的嫡女,也是將羌人擊退了的女英雄,名叫慕容金,被陛下敕封的便是廣陵將軍!


    可是慕容金是個女的!


    這這這!眼前坐的這位哪裏有半點像女人,說她是一個俊俏的郎君,一點都不會有人懷疑。


    官印不假,即便是心底再有疑慮,他也不得不跪。


    宋瑾瑜這才迴過神來,微微的一撇嘴,他媳婦亮了一下印,那人就嚇成這樣,要是他將沐恩侯的印亮出來,那他豈不是嚇趴下了!


    三品的官員,在京城裏或許不算出眾,但是出了京城,便是壓倒一切的存在,便是這撫遠城的太守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官而已。


    “如今可叫得你們的太守前來?”慕容金緩聲說道。


    “叫得!叫得!”捕快頭子的心都涼了半截,忙不迭的叩首說道。


    他趕緊起身,剛要朝外走,就被慕容金給扣下,“你留下,叫你一個手下去叫太守來,我隻給他一柱香的時間,若是他在一柱香的時間都趕不過來,我便打上他的衙門,別到時候說我這個廣陵將軍欺負地方上的官員,我是無所謂會不會被責罰,你們的麵子上怎麽看也不管我的事情。我隻管自己打上一個痛快,出了心口這一口惡氣再說!”


    “是是是。”捕快頭子不敢多言,忙不迭叫了自己手下一個動作最快的趕緊趕迴去叫太守。


    這人真的是個女的?


    什麽樣的姑娘會有這種混世魔王般的脾氣。


    傳聞慕容金在與西羌人作戰的時候多心狠手辣,蠻不講理,今日看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這主兒,哪裏像個朝廷命官,裏外都透著一股子山大王的邪氣。


    慕容金隻給太守一柱香的時間便是不想他與那林三爺有了什麽計較。


    她還真的點了一柱香放在了堂上。


    她素來說道做到,若是此間太守不按時趕來,她就真的去拆了他的衙門去!橫豎宋瑾瑜是光宗陛下的親外甥,手裏又有聖旨在,他們才出了京城的地界就遇到這種事情,即便是拆了撫遠城的衙門,光宗也隻會叫一聲拆的好!


    都沒有用完一柱香,撫遠城的太守曹正新就匆忙的趕了過來。


    他都來不及換上官府,他是被人直接從第十房小妾的被窩裏挖出來的,時間太緊,隻能穿了一身便服前來。


    “下官曹正新不知道將軍大駕光臨,還請將軍恕罪。”進了門來,他看了看在座的幾位,受傷的那位太年輕顯然不是,而另外一位是滿眼的華彩,氣質出眾但是生的太過漂亮,顯然也不是,所以他一眼認出了慕容金,直接跪拜在慕容金的麵前。


    不是說廣陵將軍是個女的嗎?怎麽這裝束與男子一般無二,甚至比尋常的男子還要英氣俊朗幾分。


    鋪頭已經在地上跪了一柱香的時間了,冬夜冰冷,他又是直接跪在地上的,現在都有點手抖腳抖的。


    “你就是此間的太守。”慕容金緩緩的說道,“你這撫遠城倒是治理的叫人十分的摸不到頭緒啊。”


    “下官無能。”


    “你是夠無能的。任由旁人欺行霸市,行坑蒙拐騙之事,任由旁人當街打架鬥毆,隨意抓人囚禁,你這邊連個巡城的捕快都沒有。任由旁人夜間偷襲殺人,你的手下來了,卻是不問青紅皂白的要將苦主抓走。”慕容金不無嘲諷的說道,“便是你的這個手下也是目中無人的人,我看他的官威倒是比你還要大上幾分。”


    慕容金一番話說的曹正新冷汗淋漓,頭朝地下深深的一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他心底暗叫不好,慕容金說的那些,不難猜便是林三爺了。


    這撫遠城裏明裏是他說的算,其實暗地裏說的算的人是林三爺啊。


    他才來上任的頭兩年,尚還想著要懲戒林三爺拿掉這個撫遠城的毒瘤,但是日子長了,架不住金錢,美女,他也就漸漸的隨著林三爺一道被同化了。


    他是讀書人出身,也是自己考的進士,自是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可是他在撫遠城當太守的這些日子,享受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又有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財富,便下不了狠心與林三爺斷開,反而與他的往來越來越多……


    不過他心底尚存著一絲的僥幸,慕容金雖然官階高,但是終究是一個武將,他隻要好生的安撫,將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隻怕慕容金也就不再追究什麽了。


    好在她是武將,這若是來一個什麽大理寺少卿,正卿,亦或者是督察院的督查使之類的欽差,那他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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