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侯府離東華門並不算遠,一路過來都是大路,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開來,讓慕容家的馬隊經過。


    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見那馬隊打頭的一名手提龍頭拐杖的白發婦人,紛紛是覺得稀奇。


    再看這一群人,都是身穿一樣的勁裝,女的紅豔似火,男的沉穩如山,一個個不論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都是精神奕奕,殺氣騰騰,那些路上的百姓就開始紛紛打聽,剛剛騎馬行過的是誰。


    大齊世家之中被先帝賜下龍頭金拐的除了慕容老夫人之外,也沒旁人了。


    “是慕容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隨後大家紛紛翹首以顧。


    “他們去的是東華門!”又有人喊道,“慕容將軍在拆東華門羌人的擂台,老夫人他們應該是去給慕容將軍略陣了。”


    “那咱們也去看看。”大街上的百姓紛紛放下了手裏的事情,追著慕容家的馬隊而去。


    羌人霸道橫行,便是來和談都不肯好好的說話,偏生要弄出個什麽擂台來,一天就害了好幾條人命。


    若金慕容家出頭了,大家倍感振奮。


    老夫人帶人感到的時候,十二鐵衛已經多有受傷了,但是他們還是咬牙守住梯子口,不讓羌人士兵上去,那梯子口便是一道關隘,而他們則如釘在關隘上的鋼釘一樣。


    下麵護住大齊百姓的大齊軍士們,均是一臉的焦急,他們都穿著軍服,未得上峰命令,不得參與其中,即便是幹著急也沒有辦法。


    這迴子聽到馬蹄鑾鈴的響動,大家紛紛看了過去,見是來了一隊馬隊,有男有女,本著要保護大齊子民的職責,他們上去阻攔,“前麵有事,不要上前了。免得傷到。”


    “這位小哥,老身便是擂台上慕容金的曾祖母。”老夫人在馬上抱拳對前來阻攔的軍士說道,“此番前來便是怕我曾孫女吃虧,來幫忙的。”


    軍士大喜,忙跪地說道,“原來是慕容老夫人。”他迴身對阻攔在路上的大齊士兵叫道,“都讓開,慕容將軍的家人來了。”


    圍觀的百姓和阻攔他們的士兵紛紛讓開了一條路來,老夫人帶著自己的孫子孫媳,騎馬而過。


    “阿金!祖奶奶來了!”老夫人坐在馬上,提起對擂台上的慕容金高喊了一聲。“乖曾孫女,打架這種事情,怎麽能少了曾祖奶奶?”


    哈,什麽世家的風範,麵子,裏子都不要了。


    老夫人傲氣的一掃當場,如果身為慕容家的家長,連自家家裏一個正氣凜然的小輩都護不住,那她這慕容家的老夫人也不用當了,便是死了都沒臉麵去地下見她那早就離世的夫君。


    麵子,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掙迴來的,不是假裝一份矜持高貴便能有的。


    她活了大半輩子了,還不如一個在土匪窩長大的姑娘想的透徹。


    慕容家的威名已經響當當的亮了百餘年了,斷然不能在她的手裏墜了去。


    慕容金一瞅,樂了,“曾祖母,你休息休息。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了這個大癩蛤蟆。”


    “去幫那些侍衛!”老夫人對自己手下的人說道。


    “是。”長樂侯一馬當先直接衝了出去,長樂侯夫人見自己的丈夫衝出去,自己也不甘示弱,策馬緊隨其後。


    原本十二鐵衛苦苦不光要守在樓梯口,還有防住擂台上的侍衛,現在長樂侯和長樂侯夫人帶頭騎馬直接從樓梯衝了上去,頓時就將不住朝擂台上湧的羌人士兵給衝了一個七零八落。


    長樂侯見那些侍衛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帶傷,於是吩咐道,“你們都下去休息!這裏交給我了!”


    鐵衛們咬牙不肯,還是慕容金那邊發話了,他們這才撤下,將擂台的四周交給了慕容家人。


    慕容家的馬隊一來,形勢就立馬扭轉過來,老夫人在馬上指揮著,慕容家的侍衛們分成兩隊,沿著擂台兩側包抄前行,凡是馬蹄所到之處,均將羌人士兵踢的四下潰散。


    忽而坎一看這種情況便是用羌人語罵道,“慕容金你這是要人多欺負人少?”


    慕容金冷笑,“對付你我一人足矣!他們就是來看熱鬧的。”


    慕容金先前打的吃力是因為她不光要對付忽而坎,還要對付擂台上鐵衛們沒有阻攔住的羌人侍衛,現在慕容家的人一來,那些侍衛被長樂侯和長樂侯夫人,金氏還有一眾慕容侯府的家丁全數都給挑到了擂台之下,她的壓力立即就減輕了。


    慕容金對長樂侯說道,“二叔,二嬸,三嬸,你們下去看著便好。”


    “好!”長樂侯一看,便是心底有數,立馬爽快的應道,“你放心的打,誰敢耍什麽花招也要問問我手裏的長槍答應不答應!”


    “多謝二叔!”慕容金笑道。


    長樂侯他們一撤,羌人侍衛又被挑到了擂台之下,這擂台頓時就空闊了起來。


    那個羌人文官使臣一看情況不好,忙趁亂要溜,宋瑾瑜早就盯著他了,見他以衣袖蓋住臉想要朝外去,忙對南宮明輝說道,“叫你的侍衛,盯住那個人!有什麽情況隨時報告。”


    “知道!”南宮明輝是正牌的郡馬爺,出門基本都是前唿後擁的,手底下侍衛不少,他馬上就吩咐了下去。


    慕容金現在已經是打的非常輕鬆了,倒是一開始咄咄逼人的忽而坎現在有點招架的吃力。


    他的力氣在羌人之中已經是最大的,卻是沒想到慕容金的力氣似乎不比他小,他的身形快但是慕容金的更快,更靈活,幾招走下來,他已經是有點力不從心。


    忽而坎心道不好。


    他在這兩邊臨街的樓上是安排了弓箭手的,這兩邊的地方都是他們羌人租了下來。


    他擺下擂台也是要引出之前坑害他們科爾善王子的賊人,果斷不能再被那些人跑了,肯定是要設下埋伏,防止那些人油滑。


    忽而坎如今惡從膽邊生,他是羌人使節,便是下令弄死了慕容金,大齊的皇帝怪罪下來,隻要將手裏射箭的弓箭手交出去就是了,但是大齊會損失慕容金這名猛將,所以兩相對比下來,果然是弄死慕容金比較劃算。他也不要去抓那些坑了科爾善的人了,弄死一個慕容金要比抓住他們更有功勞。


    忽而坎想到這裏,便是長嘯了起來,嘴裏叫出了三個長音,兩個短音的唿叫之聲。隨後他的身子急急的就朝後略去。


    慕容金見他此舉,就知道不好。


    “小心!”慕容金大吼了一聲,出言示警。


    忽而坎這人還沒到敗跡全露的地步,忽然之間毫無征兆的忽然後撤,必定有詐。


    果然慕容金在出言示警之後,馬上街兩邊的窗戶就被人踹飛,一邊二十多名個羌人弓箭手就露了出來。


    箭矢如同雨點一樣朝著慕容金直接射了過來。


    宋瑾瑜已經是肝膽皆裂了,他想都沒想就要超前衝,卻被南宮明輝一把按住,“你瘋了!”南宮明輝吼道,“你什麽都不會,衝過去做什麽!”


    宋瑾瑜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隻差點將自己的唇角給咬破。


    慕容金的身子猛然騰空而起,宛若一條遊龍直衝雲霄,避開了第一波劍雨。


    “羌人無恥!”慕容老夫人一看亦是怒目圓瞪,如此密集的放箭,這街上又圍了這麽多的大齊百姓,難道就不怕誤傷!


    和談,和談,這般模樣還談什麽和談。


    “抓住那幫羌人!”老夫人手中拐杖一揮。


    長樂侯和長樂侯夫人分別帶人就朝兩邊的臨街的房子衝了過去。


    慕容金的身體在空中生生的轉了一下,直奔忽而坎而去。


    忽而坎抬手去擋,哪裏知道慕容金這一招根本就是虛的,她的身體異常的靈活,直接一掌拍在了他的手臂上隨後身子在空中借力翻轉,卻是直接翻越到了忽而坎的身後,忽而坎隻覺得自己後頸被人重重的砍了一擊手刀,將他砍的有點發懵。


    隨後他的腰間便是一緊,他整個人被慕容金拎著腰帶如同拎大鼎一樣的舉在了半空中。


    第二波羽箭隨即而至,慕容金將忽而坎的身子在空中轉了一下,拎著他當了擋箭牌,她避開了左邊射過來的弓箭,而拿忽而坎去擋住了從右邊射來的暗箭。


    隻是須臾之間,忽而坎就被自己的弓箭手射成了一個刺蝟,身上釘著十幾根羽箭,羌人用弓皆為強弓,射出來的箭又快又狠,所以這些羽箭都是深深的沒入忽而坎的身體裏,羽箭的尾梢還猶在微微的顫抖著。


    那些羌人弓箭手一看自己將自己的主將給射中了,頓時也是自亂了陣腳。


    就趁著他們愣神的瞬間,慕容家的人已經兵分兩路分別衝了進去,將那些羌人弓箭手全數活捉。


    忽而坎還沒死,凸著兩個豹子眼,愣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已經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了。


    慕容金狠狠的將他摔下了擂台,就聽到砰的一聲,忽而坎結結實實的落地,一口血噴了出來,腿蹬了兩下,就再也動不了了。


    他死的時候猶惡狠狠的看著慕容金,滿眼的不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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