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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切爾死亡的消息除了集中在某個層麵外,外界是一無所知,就算有報紙報導了葡京酒店再次發生特大兇殺案,但也沒太多人在意,隻會偶爾發出一些感慨跟受驚嚇的反應罷了。


    不過,葉鈞受傷的消息,卻如風卷殘雲一般,徹底席卷了內地乃至整個世界,尤其是西方,當意大利總理跟美利堅總統先後在世界上對這連續的幾起惡性槍擊案的主犯進行強烈譴責的時候,葉鈞中槍,幾乎是毫無懸念的被全世界人熟知。


    對於每天在報紙上的報導,葉鈞隻是笑笑,不作評論。可這卻難為了陳院長,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陳院長的壓力已經不僅僅局限在澳督以及澳城、港城跟內地的那些大佬們,眼看著目前已經上升到國際爭端,陳院長就琢磨著,估計再繼續鬧下去,董事會非裁掉他不可。


    “我說陳院長,你就別再杞人憂天了,出了任何問題,我都會一力擔著。就算你被解雇,我也可以雇傭你,放心。”


    葉鈞頓了頓,若有所指道:“跟梁醫生、黃醫生他們也說下,我這絕不是安慰,以我的財力跟誠信度,你們完全能相信我。”


    “好吧。”陳院長也不說什麽了,說實在的,以葉鈞的財力,完全能投資上百家這種私人性質的醫院,這一點,陳院長還是有信心的。


    遲疑了一會,陳院長忽然道:“葉先生,您的母親,還有您的外公,都想來見一見你,他們跟我說了好幾次,哪怕是站在門外看幾眼也好。”


    葉鈞皺了皺眉,俗話說戲要演到位,如果讓董素寧跟董文太知道他這次又是裝病,倒不會說拆了他的骨,可這始終會讓葉鈞愧疚。最關鍵的,就是一旦知道他一點事都沒有,以董素寧我行我素的性子,八成會第一時間迴內地處理公務,到那時,很容易就會引起外界的猜疑。


    怎麽辦?


    葉鈞捏著下顎,緩緩道:“陳院長,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監控儀表出現一些重度患者的病況?”


    “辦法是有,但需要用藥,這是德意誌去年才生產出來的藥物,在醫學上具有一定的科研價值,不過因為藥物本身帶有副作用,也隻能用於研究,不能作為正規藥品流入市場。”


    陳院長遲疑道:“葉先生,您該不會是想…”


    “沒錯。”葉鈞點點頭道:“現在兇犯還沒抓到,我不能暴露自己一點事都沒有,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是如此。一旦他們知道我沒事,就算願意配合我的工作,可細節上還是很容易被察覺到真相。”


    頓了頓,葉鈞一字一頓道:“我懷疑,兇手很可能就隱藏在這間醫院裏麵,密切注意著與我有關的人。”


    “這麽說,我不也有危險?”陳院長忽然嚇出一個哆嗦。


    “那倒不會,陳院長,你每天都忙於應付各方來的媒體,還有我那些親朋好友的追問,你肯定不會每天都笑臉迎人,畢竟,你剛才就苦著張臉,我很相信兇手不會從你,以及梁醫生、黃醫生身上看出什麽。”


    葉鈞笑眯眯道:“有煩惱,真好。”


    陳院長一愣,當下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事實上也正如葉鈞說的那樣,麵臨這麽大的壓力,而且還心裏有鬼,在這種做賊心虛的心理,以及被外界咄咄相逼的環境下,他們哪還笑得出來?


    “好吧,但葉先生,咱們得說好,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這藥還不允許流入市場,如果產生什麽副作用的話…”


    陳院長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卻被葉鈞擺手阻止。


    葉鈞笑著點點頭道:“我明白,陳院長,這是我要求你這麽說的。”


    “好吧。”陳院長轉過身,歎了口氣道:“我這就去取藥,等觀察好你的情況後,我就讓你的親人進來看一看。”


    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董素寧、董文太、葉揚升等人,終於獲得了陳院長的邀請,來到病房大門外觀察著葉鈞的情況。


    董文太沒有去看葉鈞傷得如何,戴著副老花鏡的他,直勾勾盯著心跳檢測儀器,不斷皺眉。


    董素寧的情緒波動極大,她捂著嘴,哭個不停,要不是葉揚升拉著,她肯定要走近一點,看一看她這個苦命的孩子。


    葉揚升則是不說話,葉鈞三番五次詐傷,已經徹底讓他產生不信任的感覺,他跟董文太一樣,隻是盯著儀器,發現情況確實不樂觀,葉揚升才喟然一歎道:“唉,如果我知道這孩子命會這麽苦,當初,我就不會選擇去江陵,他也不會走到今天,一切的錯誤,都因我而起。”


    董文太沒有說什麽,他心裏倒是不以為然,同樣不以為然的還有葉揚昭等人。


    子彈能傷到葉鈞嗎?董文太確實不懂武學之道,但是他卻拉著葉揚泰等人細細詢問過,得出的答案是,就算敵人是偷襲,打一個措手不及,但隻要不是在十米範圍內,以葉鈞的本事,絕對能在半秒鍾做出臨場反應。


    所以,此刻葉揚泰想要去探一探葉鈞的病情,不過卻被眼疾手快的葉揚升給抓住了,他朝葉揚泰使了使眼色,並且搖搖頭。最後,葉揚泰才放棄了這麽一個誘人的決定。


    成功送走葉鈞這些親人,陳院長才暗暗鬆了口氣,看著在病床上安詳躺著的葉鈞,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隨後關上門離開。


    “現在還動手嗎?”老樹下,孟家老人皺眉道。


    “動手?幹嘛不動手?”謝家老人一臉不忿,鬱悶道:“可別忘了,被關著的可不僅僅有我的孫子,還有你的。”


    “話是這麽說,但我覺得,如果現在動手,估計會遭遇不小的阻力。”孟家老人擔憂道:“目前葉鈞這小子的情況還是未知,如果動手的話,誰敢保證鍾正華跟董文太,會不會跟咱們沒完?”


    “你是說,他們甚至不惜把那兩個孽畜的身份揭開?”謝家老人皺眉道。


    “你敢說他們不敢嗎?”孟家老人反問道。


    這一刻,謝家老人沉默了,連帶著孟家老人也沉默了。兩人久久無語,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相視苦笑。


    “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孟家老人笑道。


    “我覺得,有必要親自去走一遭,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哪怕不是為了那兩個孽畜,我們也該去聊表心意。”謝家老人若有所思道:“最起碼,問心無愧。”


    “是呀。”


    孟家老人喟然一歎,他的想法跟謝家老人一般無二,試問,跟一個晚輩慪氣,已經是很讓人羞恥的事情,更何況,他們還理虧。盡管打從一開始,與他們周璿的是當事人的長輩,但也不代表他們就願意恬不知恥的行那些趁你病,要你命的惡事。


    說白了,做出這一步有違道德的行徑,初衷也隻是為了兩個不知好歹的孫子,但俗話說血濃於水,隻要還留有人性,誰會將自己的至親棄之不顧,任其自生自滅?


    謝家跟孟家兩位老人打定主意後,就立即吩咐下去,做足即將前往澳城的準備。


    同一時間,秦嶺正發生激烈的戰鬥,這一戰孰勝孰劣暫時不得而知,隻不過胡安祿卻已經從澳城匆匆忙忙趕過來了。


    葉鈞是否受傷,這一點他一點都不在乎,如果說有人能用狙擊槍傷害一個可以跟他互博幾十招的高手,那麽二十年前他早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在胡安祿的字典裏,他隻認一個理,而且還是死理。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將葉鈞受傷的事當作耳邊風,更何況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他去做。


    盡管跟葉鈞決定過河拆橋,可目前尚未找出徐福真正的居所,理論上就算把這些東渡來的島國友人給全部攆走,他所掌握的情報也無非隻是‘一線天’有問題。


    可笑的是,這五十年來的風風雨雨,甚至延續到上百年清皇朝還未覆滅之時,都有充分的證據指向‘一線天’確實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可這上百年來,終究無人能搞明白到底有何秘密。


    所以,他目前依然需要阪本真源的情報,而且這次,他也是受了陳慶年的指示。


    “是誰!”華梅眼看著就能斬掉安倍神社的一員大將,忽然,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出現,將她的劍給直接擋住。


    感受到劍身通過劍柄傳遞而來的巨大振幅,華梅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絕對是頂尖行列的高手。


    不過,這高手使劍的手法有些古怪,作為楊懷素的師傅,盡管本身實力已經被她親自教導出來的嫡傳弟子楊懷素給超越,但她眼力勁十足,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高手使出的這毫無章法的劍法,其目的完全是想遮掩本身的修為跟劍法套路。


    “鼠輩,竟敢跟鬼子同流合汙,難不成忘記了五十年前他們在咱們國家犯下的罪行了嗎?”華梅無愧於滅絕師太的評價,這嫉惡如仇的神色更是瀕臨到了爆發點。


    黑衣人眼神一滯,因為他已經看到正衝過來的趙欽思,但似乎也知道眼下不是發呆的時候,隻能深深看一眼趙欽思,然後拉著這個安倍神社的大將暴退十米開外。


    “撤!”


    這安倍神社的大將先是跟黑衣人說了聲謝謝,然後擺手,示意他的人跟甲賀忍者全部退走。


    不論是安倍神社,還是甲賀忍者,都也無心戀戰,一夜的折騰,可謂又餓又累,聞言都不約而同的退走。


    華梅正打算帶人去追,這時候,趙欽思忽然道:“慢!”


    “怎麽了?”華梅疑惑道。


    “華梅大姐,你看看,這是什麽?”趙欽思忽然俯下身子,從地上拾起一個紙團。


    “咦?該不會是那個蒙麵的鼠輩掉的吧?”華梅顯然很不恥蒙麵人的行為,認為這是在助紂為虐。


    “我看看。”趙欽思展開紙團,借著四周的火光,他才隻看了一眼,瞳孔就微縮起來。


    良久,趙欽思哈哈大笑,然後一把將紙團撕碎,緩緩道:“華梅大姐,看來我那位寶貝師侄,已經來了。估摸著,剛才跟你交手的,就是我的師侄,我師兄的關門弟子,胡安祿。”


    “是他?”華梅露出驚訝之色,喃喃自語道:“難怪他要想方設法隱藏套路,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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