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你是景墨!”失而複得, 難以自已,懷中滿滿的,鼻尖盡是愛人熟悉的味道,覃程渾身顫抖, 沙啞了聲音,“我已經絕望了,我早就絕望了!我以為永生永世,再也沒有可能擁抱你……”“景墨……我忘不了你的,無論怎麽樣我都忘不了……”覃程的聲音帶著絲絲哭腔,肅景墨眼眶一瞬間蒙上一層霧氣,閉上雙眼淚水便滑落。攬住覃程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對不起……”唇瓣相貼,覃程更是摟緊了肅景墨的腰,心中的痛苦、不安、欣喜混雜在一處,狠狠咬住懷裏人的唇瓣,在肅景墨主動的親近下探出舌尖,加深了這個吻。親吻帶著無盡的親昵,縱使一旁全是看戲的鬼魂,兩人也不願分開。“你是我的,覃程你是我肅景墨一人的。”任由覃程吻去他眼底的淚水,肅景墨“你說,你忘不了我?”“對,忘不了。”“你知道我是鬼魂?”“我知道,不過……”未等覃程說完,肅景墨便又繼續問道:“那你可知,招惹了我,你今後會如何?”“如何?”“我生前是皇帝,向來是想要甚就奪取甚麽,從不曾與人共享,”單手勾住覃程的脖子,捏緊覃程的手腕,發狠地說道,“就算上天給你安排了旁的姻緣,我也要將它扯斷,往後的生生世世便隻能愛我一人,一分一毫也不得給旁人。”“沒有旁人。”覃程吻著懷中人的唇角,心中微微酸澀,“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不後悔?”“樂意之至。”四目相對,肅景墨看得到覃程說這話的真心,更是看得到那滿溢的愛。“覃程。”“恩?”攬住覃程的脖子,肅景墨勾唇笑了,心中滿滿的暖意讓肅景墨紅了絲麵頰,“我似乎從未對你說過一句話。”“什麽?”被肅景墨的笑迷了心,覃程有些呆愣地說道。“我,愛你。”簡簡單單三個字,讓覃程傻了、愣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更不知道該怎麽迴應,等迴神手忙腳亂想要說話時,肅景墨就笑著說道,“覃程,吻我。”“啊?好的。”這麽迴答著的覃程,還未湊過去,肅景墨便吻了過來,覃程心神一漾,摟緊了人,迴吻過去。親昵的吻,唇舌的糾纏,特使鬼差都看得麵紅耳赤,奈何橋上造成了堵塞混亂,那邊的鬼神才不得不打斷久別重逢的戀人。“那個,你們還是先離開河畔,不然……”指了指周邊混亂的場景,意思不言而喻。奈何橋旁,望著這一幕的孟婆對著一旁夜遊神說道:“那個皇帝,就是他要等的人吧。”“應該是了。”夜遊神盤腿懸在半空,點了頭,“看來以後都不用那樣等下去了。”“哈哈哈哈,算是好事吧。”孟婆樂嗬嗬笑了,“不然每次他來這兒報道,總會有那麽些人有樣學樣跟著站橋上。”那邊鬼神說什麽肅景墨管不了,隻淡淡地望了眼一旁的鬼差。好歹當了一千六百年的鬼,那戾氣怕是如今地獄無人能比。見小鬼差嚇得急忙低下了頭,肅景墨才微微拉開些距離。“咱們,先離開這兒,等這地府閻王迴來,有些東西,我還是要向這天討要的。”覃程不知道肅景墨想要什麽,不過肅景墨這麽說,他便就跟著肅景墨一道離開了。他還有很多話想要問,也有很多話想要告訴肅景墨,不過……望著兩人緊扣的手,覃程笑了,慢慢來,隻要和肅景墨在一起,他呆在哪兒都是可以的,往後還有很多時間慢慢說。地獄與人間一樣,也是有不少鬼神的住所,隻是那住所依舊是千年前的模樣,從未改變過。判官將兩人安排在一處,閻王迴來前,覃程給肅景墨說了很多,包括寧化村大墓是個衣冠塚,而肅景墨的軀體實際上在一旁的皇後妃嬪墓中。“我隻知那是他與我說,這陣法需要一人願以血肉祭墓,才能將我魂魄鎖在其中,鬼神不可入,而我也不得出,倘若墓毀,魂也就滅了。”肅景墨坐在桌旁,指尖在桌延輕敲,“或者,這是虛雲給我留了後路。”“那,你的軀體還在,是不是就能依靠檮杌骨複活了?”坐在肅景墨身旁的覃程急道。肅景墨凝視著覃程,好一會兒才問道:“如若不能呢?”“不能?”覃程愣了愣。“對,若是不能,你怎麽辦?”肅景墨微微歎了一口氣,慢慢靠在覃程懷裏,說道:“畢竟我死了那麽多年,那屍骨怎會完好?”伸手攬著肅景墨,覃程垂下頭望著背靠自己懷中的人,低聲道:“那也不要緊,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如果你想呆在地獄,我便與你一道,如果你想去輪迴轉世,那我也與你一道,隻是,我們不喝孟婆湯好不好?”覃程的話,讓肅景墨笑了笑,直了身子與覃程對視,“你不要你父母了?養育之恩大於天啊。”“這……”說實在的,肅景墨說到了覃程最不敢去想的,父母的養育他不能忘……但是,沒了肅景墨,覃程不覺得自己會想活下去……“不過,我現在已經死了,說什麽也、”“曲誌文會救你。”肅景墨打斷了覃程的話,說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