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最近就不安寧,事故頻頻,吳海哪能不著急,覃程沒事兒那好,但是要有個萬一,那顆怎麽辦?學校找不著覃程,吳海就猜測覃程恐怕是去了寧化村。隻是……望著這即將落山的太陽,吳海有些猶豫,寧化村是個什麽狀況他哪裏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險,他這親曆者是最清楚的,眼看這太陽就要落山,這會兒趕過去,到處了那肯定天黑了,他不比覃程,雖然覃程沒說,但是他也猜得到覃程肯定有什麽東西能夠擋住那些惡鬼,讓他看見鬼魂,就算沒有,覃程也是被那個墓主人給庇護的,所以出了這麽幾起命案出事兒的那些人都死了,唯獨覃程還活著……而他吳海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過,他與覃程處的這段時間,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要他明知覃程可能有危險卻不去,他做不到。想了想,吳海索性給張俊打了個電話,給張俊說了情況以後,那邊張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去聯係一下曲誌文,看看他能不能跟著一道過去,要是不行,我兩就去吧。”“也行,你先聯係下曲誌文。”隻是,曲誌文張俊是沒能聯係上了,就連打電話給薑平,薑平的電話也是同樣打不通的,眼見著這太陽馬上要落山。吳海和張俊合計了下,開了車就往寧化村走,想乘著天還未完全黑盡前找一找。當兩人在休息室找到昏睡的覃程,看到覃程的麵色時,兩人才慶幸還好他們及時趕來了。那完全不像一個活人該有的樣子,慘白地臉,就像是血色褪盡了,隱隱帶著一絲青黑,靜靜得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像是沒了唿吸一樣。吳海和張俊直接被這場景嚇傻了,那一瞬以為覃程死了的兩人,急忙衝到床前,死命的推了推覃程,觸碰到的確是一片冰冷,吳海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感覺到覃程胸口還有起伏,張俊和吳海才急忙將覃程抬上車送往醫院。吳海也知道覃程這情況非比尋常,在送覃程去醫院的途中,讓張俊一直聯係著曲誌文,雖說沒有立刻聯係上這人,但好歹隔日曲誌文趕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打從平遙迴來以後就一直沒有見到的薑平。張俊見曲誌文來了,也不管一旁的醫生搖頭晃腦的說著什麽注意事項,直接扯過曲誌文便說道:“你快來瞅瞅,覃程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一直叫不醒,而且這麵色還像……”死人……後邊的話張俊沒有說出口,曲誌文看了眼覃程便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這不是像死人,而且覃程這就是死人的麵色。張俊摸了摸覃程的臉,皮膚微微有些僵硬,和剛死不久的人一樣,但是手指觸到的覃程脖頸上的大動脈,卻隻感覺到正常的跳動,而覃程的唿吸雖說緩慢,倒好歹還是有的。麵上看似死去,但是內部機理卻好好運作著,維持著生命力。這種情況,說真的,曲誌文還是第一次見到。“怎麽樣,覃程這是怎麽了?!”見曲誌文表情慢慢嚴肅,張俊也猜到這情況不樂觀,急切的問道:“會不會有危險?”曲誌文直了身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在一旁的薑平見曲誌文說到這裏就停下望著四周站著的人,便明白接下來要說的,最好還是不要讓常人聽見。便亮了自己的證件,將圍觀的醫生護士請了出去。見人都離開了,曲誌文才繼續道:“他這不是鬼氣侵體的模樣,更不是什麽陣法導致的。你們應該看得出,覃程表麵上確實像個死去半天的人,身上甚至微微帶著屍僵。叫不醒更聽不見任何東西,但是他卻是能唿吸的,他身體內部的器髒也是動著的,但是卻運作得緩慢。”“那、那覃程這是還活著?”“活倒是活著,但這和死了也沒有兩樣,他無法感知任何東西。”吳海和張俊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更確切的說是傻了。見兩人這樣,一直沒有發話的薑平望著覃程,喟歎道:“那他還能醒過來嗎?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曲誌文再次搖了搖頭,“醫生尚且需要對症下藥,更何況是這了,覃程這是怎麽迴事我都不清楚,又怎麽可能隨便動手?不過……我想著有一個人應該能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雖然肅景墨不知道該怎麽幫覃程,但至少是怎麽導致覃程這副模樣的直接原因,要是能弄明白那可是好的。曲誌文倒是對覃程這狀態感興趣極了,按理說,覃程這樣子應該是死了才對,可是,這生魂依舊在體中,器官依然運作著,這簡直就像是有個東西在強製拉扯著覃程內髒運作,讓覃程活著……究竟是個什麽東西能達到這種效果?不過,還沒等曲誌文借著這個由頭去肅景墨大墓向肅景墨問個明白,這天下午,覃程的狀態卻有了改變。原本灰白泛青的臉一點點恢複了血色,而僵硬的四肢也慢慢軟化了,富有活力,就連唿吸也慢慢恢複了正常。隻是覃程依舊沒有醒過來罷了。這些變化,盡數落下四人眼中。第一次看見這種匪夷所思現象的張俊,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這他媽簡直像起死迴生一樣……”而這一句,吳海和薑平隻是心中讚同,但是落曲誌文心中就一樣了。起死迴生……想到一種可能性,曲誌文表情變化莫測……要是真如他所想那樣,他該重新思考一個問題了,該說這肅景墨是不想活了,還是不想讓覃程活了?雖然肅景墨早就死了……但那魂體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啊……第九十章 覃程這一睡,睡得昏天暗地,整整四天紋絲不動,醫院弄不清原因,也隻能給覃程打一些葡萄糖,別的就不敢隨意動手了。而陷入昏迷的覃程也並非沒有知覺,他能感覺到不對勁兒,他睡了太久了,該醒來了,但是睡夢中,無論怎麽掙紮他都無法醒來,手腳沉重,更無法睜開雙眼,隻陷入一片混沌中。而這片混沌中不斷閃現一些畫麵,那畫麵中看不清四周的景象,他似乎懸在空中望著下方的混沌,那些閃現的畫麵中,他似乎穿著不同的衣服,覃程仔細辨析著那些衣物,像是唐朝的,又像明代的……又有些似是少數民族服飾,更甚至有中山裝……而他或在書寫,或者觀察著,像是平時裏做的考古工作那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千篇一律的記錄著什麽……覃程看不清寫了什麽,隻能任由畫麵不停閃現,都是那樣枯燥又熟悉的工作。畫麵沒有連貫性,甚至隻像模糊的老照片一樣出現,覃程根本弄不明白這些是什麽,他醒不過來,而這些畫麵隻一直重複著,一遍遍的重複……一部看過一遍兩遍倒好新奇,三遍四邊卻失了新意,五遍六遍隻會慢慢厭煩,眼前永遠是同樣的東西,看不清弄不明,更不知重複了多少便,覃程實在不想再看下去,想要閉上雙眼,可是現實裏他睜不開眼,睡夢中卻閉不上雙眼,隻能強迫性的看這些畫麵。覃程忍不住心生煩躁,想要逃離這空間,可是無論他怎麽掙紮也沒有用,他動不了,更法不出聲音!這種狀態讓覃程更加焦躁,胸口似是有一股氣憋悶著、衝撞著,可是明明無籠,卻無法衝破。覃程不知怎地想起網上所傳審zhengzhi犯的法子,不嚴刑拷打,也不說一句話,飯食照給,隻是把這人關在密閉空間裏,給他播放同一部影片,讓他獨自一人呆在那兒更容許這人自殺,據說,很多人在那種情況下呆不過兩天。覃程以前隻是覺得這種審人的法子挺溫和,但這會兒是真的知道這種審人的惡毒了,這不是對人身體的懲罰,而是對精神的折磨,在這地方呆上三幾天,覃程覺得他恐怕得瘋掉。而時間長了,覃程也確實有些精神恍惚,慢慢的覃程似乎看不清眼前的畫麵了,但是那些東西分明還在眼前閃現著。不知過了多久,覃程似是聽見一點聲響,這聲響持續了很久,但覃程卻一直以為這是幻覺,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覃程才驀地迴了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