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誌文性子自傲,這模樣更是引得一些本身為仙卻對法術了解不及他的仙家的不滿。不過肉體凡胎,活不過而立的人,有何資格這樣狂傲?說到底,某些仙家本身自視甚高,卻被一凡人比下去了,自尊心受損,心中那本該消弭的嫉妒又悄悄燃起。借由著各種由頭,找遍了曲誌文的麻煩。曲誌文一身傲骨,畢竟隻是肉體凡胎,沒有那仙骨,那法術也是大打折扣,敵不過那些不勤於修煉,羽化登仙後悠然自樂的仙人,何況幾次三番被找麻煩,幾經受創,曲誌文早已對他這一身肉體憎惡不已,這次被幾個半仙追擊,說到底也是那幾人做的死。曲誌文想要奪得那神器,借由檮杌骨換了這一身沒有生機的凡骨,那日偷偷潛入這三個半仙的住所明黃山,那三人自然是識得曲誌文的闖入,卻因心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沒有阻止曲誌文的闖入,隻在暗處看著曲誌文偷偷摸摸的模樣,背地裏恥笑,打算乘著曲誌文動手偷東西時出麵,將這‘地鼠小偷’一擊抓獲。可是結果卻超出了他們的預料,曲誌文偷的不是一般的東西,那是可以驅動檮杌骨的神器,這東西時當初助了他三人成為半仙的絕寶,三人從未告訴任何人他們擁有這上古神器,曲誌文是如何知曉的?!驚愕不已,三人趕緊出手,當上萬隻地獄鬼魂紙鳶破裂開時,卻發現自己早已被曲誌文擺了一道,輕敵之時曲誌文早已帶著神器不知逃到何處了!絕不能讓曲誌文拿到這神器!他們不敢去想,若是曲誌文有一日脫了凡骨,那將會是如何,這將是他們三人心底最不願意的事實!而這三人卻忘記了,若上麵知道三人是動用此等神器成了半仙,擁有這一千六百年前消失了的禁忌神器卻不告知,那麵對三人的那將是最恐怖的剔除仙骨懲罰。這些曲誌文都是明白的,同樣也明白這三人會告訴肅景墨他曲誌文別有居心。肅景墨雖隻是鬼魂,但畢竟遊離人間一千多年了,那周身鬼氣就連神仙接近都會惡寒不已,更何況那陣法更限製了神仙的神力,若是進了大墓,隻有任肅景墨宰割的份兒。肅景墨雖滿麵笑容,但這人卻是心狠的,能容得覃程踏入自己的領地,這恐怕是千年來頭一遭吧。肅景墨對覃程有心,但卻不代表他會容忍曲誌文對他的算計。這次他曲誌文能借由幫助覃程的理由讓肅景墨助他脫困,但是肅景墨定不會看著他安然無恙的再迴來,肅景墨恐怕此刻已經將那三個半仙放了,想讓他曲誌文狼狽一把。曲誌文雖自傲,但也明白,麵對三個半仙,他是絲毫沒有勝算,上次能盜得神器也是那三人掉以輕心,才能得手,要是現在和震怒中的三人對抗,他沒有一點勝算,想到這裏,曲誌文才令帶著他氣息的紙鳶分身先行一步,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南邊,還是先將那神器藏匿起來的好……=====薑平跟著曲誌文給他的引路鶴,就算速度再快,等到了山嶺間,那也無法加快速度的。不知道前方有什麽危險,薑平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就怕中了埋伏。可以說薑平這樣的警惕還是起了作用,暴雨中他這刑警的感知受損,另外幾個根本沒有受過這樣訓練的幾人更是難以發現薑平。半夜暴雨中感覺到身後有光源晃動,薑平趕忙躲到一旁大樹之後,悄悄地觀察這兩人。“哎,俺剛才好像看到了個人影。”拿著探照燈的那人用手肘碰了碰身邊拎著兩大袋子食物的男人說道。“別他媽亂說話,這大暴雨的,除了我們,誰還會找死到這兒來了,到處都是墳墓……興許你看到的晃動的樹枝呢。”拿燈的人雖然是盜墓賊卻也真是不願意碰上鬼怪,看著前方被狂風暴雨吹打得不停晃動的樹枝,他趕忙點了點頭,“應該是樹枝,你看這雨大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哎,你說進墓裏去的那兩個考古的死了沒?”剛才送了那被覃程一腳踹下山的兄弟去醫院,這會兒又要給留守在那兒的人帶吃的,雙腳都磨破皮的男人啐了一聲,“誰他媽的知道,還考古……”拎東西的男人恥笑了一聲,“我看那兩傻子連墓室構造都不知道,斷年斷代都出錯,恐怕也是有去無迴的!”“那唐家的那小子怎麽這麽確信他兩能找到那東西,還讓我們誆騙這兩人入墓?就連二叔也聽他的?”拎東西的人思考了好久,才陰測測的說了一句:“我是聽我老爸說了一點,但也不確定,他說當年去墓中的幾十人,隻活著迴來幾人,而這幾人雖然出了墓,但最後卻活生生的腐爛死去……說是,直接目睹自己肉身腐爛到極點,這些人才能斷了氣。”“嘶————”打燈的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再說話,顯然是被嚇到了。“哎……快走吧……”躲在樹後聽了這一番對話,薑平也確定了覃程應當是被這些人綁了的,他原本以為覃程就一人,這下一看,應當還有一個人和覃程一起,也被這一夥人製住了。恐怕這一夥人還不少,他被上司命令‘休假’了,雖然不是真休假,但麵上卻是真的,他分身早就不在身邊,麵對一夥人,而且是不知道底細,也不知道數量的一夥人,薑平實在不敢輕舉妄動,想了想隻能跟著這兩人往前方一點點前行。隻是還沒等他走兩分鍾,肩膀卻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絲毫沒有感應到有些從身後接近自己,薑平心下大驚,下意識的抬手抓住這人的手。刹那間一個過肩摔,將這人摔倒在地,砸倒在地,拳頭也順勢一個猛擊打在這人臉上。就算是分身,這分身的感知還是依然會傳到曲誌文身上的。猛然間的劇痛,讓藏好東西趕往薑平所在之處的曲誌文懵逼了好一會兒,隻能感知痛苦的曲誌文自然不知道分身這邊是個什麽情況,這種肉體上的猛然劇痛,和法術傷及肺腑的疼痛不同,紙鳶分身沒有肺腑,所以受到仙法攻擊,也不會感覺疼痛,但是這肉搏,就不一樣,這一看就是人為的打擊。他媽的,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他讓紙鳶分身去尋找薑平,然後幫忙,這肯定遇到的第一人就是薑平,他……這是被薑平揍了……曲誌文內心有點複雜……他媽的,這都是個什麽事兒,趕去幫忙,還被揍了一頓嗎?雖然夜深,但習慣在夜裏看東西的薑平自然很快發現被他放倒的人是誰,曲誌文一臉青黑的看著他。“怎麽是你?!”趕忙鬆開壓製住曲誌文的手和腿,薑平突然很是尷尬的將曲誌文趕忙扶了起來。“不是我,還能是誰,”曲誌文黑臉的望著“要是別人就不是拍你背,而是直接打頭了。”“抱歉……”望了望薑平,曲誌文知道此刻自己隻是分身,也沒再計較什麽,望了望遠處開始慢慢散去的雷雲,但是有一抹卻始終停留了不遠處山峰頂頭,感知的身後那三個半仙離自己越來越近,曲誌文說道:“要天亮了,我們趕緊過去,這天象不是什麽好預兆……”第六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