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敢進來,那肯定是這墓真的有暗器的,這事是我拖你下水的,待會兒我先下去,如果沒有事兒你再往下跳。如果有事……你就呆在這裏,我想薑平應該是個有本事的人,應該能找過來。”“你他媽”吳海真準備說些什麽,前邊的覃程就鬆開踩著盜洞壁的腳,往下跳了。屏住唿吸,吳海聽到覃程落地的聲音後急忙壓低聲音問道:“怎麽樣?”“沒事!”覃程拿出手電筒,往上晃了晃,“要不,你就別下來了,這兒沒事,可不代表裏邊沒事啊。”“你他媽說的是個什麽話!”吳海低吼了一句,隨即也鬆開手,從墓道往下跳了。見吳海也跟著下來了,覃程就笑道:“你還真是不要命了?”“你不也是?”白了眼覃程,吳海從背包拿出沒有限製光源的電筒,“我也想知道這大緒是個什麽情況,明明答案就在眼前,我怎麽往後退?更何況……”想到那幾個人說李國賢的害死幾人的事情,還要十年前的命案……吳海深吸了一口氣,“不隻是你想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事情的真相。”覃程唿了一口氣,“你相信那幾個人說的話嗎?”“你呢?”蹲在地上從背包裏拿出一些工具,吳海抬頭看了覃程一眼,“你恐怕是相信的吧?原本你就給我和張俊提過不能相信李國賢說的話……”“這幾人說的話我倒是不會全信,但是李國賢肯定是有問題的,隻是不可能全像他們說的那樣吧。”“這倒是。”吳海將必要的東西拿了出來,見覃程居然從包裏掏出紙筆,不由得有些糾結道:“你這是幹嘛?拿紙筆出來,這是準備先寫份遺書放這兒?”覃程拿的是肅景墨給他畫的大緒常在墓中設置的機關,這吳海突然的一句話倒是讓覃程愣了愣。等迴過神覃程噗嗤笑出聲,“吳海我還以前還總是覺得你這人性格太直,做事太認真,說話也不知道個拐彎委婉點,原來你是會開玩笑的啊?”吳海一直和張俊處得好,看來還是容易被張俊影響的呢。“誰和你開玩笑!”吳海聽覃程這話最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蹲在覃程身邊說道:“我們兩要不真的寫一份遺書得了,萬一有個什麽好歹,也好給父母一個交代啊。”覃程假咳了兩聲,正了正神色,點頭說道:“其實也可以,誰知道前麵會遇見什麽?”說著覃程拿出隨身帶的本子,翻到最後一頁想了好久才寫下幾句話。原是玩笑的話語,現在卻真的在寫了,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覃程望了眼一旁也跟著拿出本子寫了句話的吳海,笑問道:“你寫些什麽?”“你看唄,也沒有什麽秘密。”覃程望著吳海寫得兩句話,‘父母不要傷心,兒子對不住你們。’好一會兒才問道,“銀行賬號和密碼?”“我爸媽知道。”說了這句,吳海側過頭用電筒照著覃程的本子,望了望覃程寫的,等看到最後一句,吳海愣了愣,“這肅景墨是……”覃程笑了笑沒有迴答,隻是合上筆記本,拿了個袋子將筆記本裝好放在墓道一角,隨即打開剛才從包裏拿出來的圖紙。吳海借著電筒的光望著覃程打開的圖,等看清上邊詳盡的敘述一級描繪時,吳海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覃程展開的圖。好看的行書毛筆字,詳盡的解釋了墓中可能設置的機關,雖然不至於太過具體,但也大體描繪出躲避的方法、以及避免觸動機關的辦法。“這……這是……!”覃程望著圖紙上所寫的墓道機關,又觀察了這墓道的模樣,拿出包裏帶來的羅盤確定了東西南北走向,一邊觀察一邊記錄在圖紙旁,這墓道是由南向北呈約略二百八十度的斜坡,寬應該有四米,高三米,水平長……覃程目測了下這墓道兩邊的距離,應該至少有30來米,從墓道入口處東為著盔甲、穿戰袍的儀仗隊行列。儀仗隊後麵是青龍和以北為背景的城牆、闕樓。城牆轉角為方形,闕樓在城牆南麵。城內有大批儀仗隊作行進狀。墓道西壁壁畫,除白虎對青龍圖外,還有龍鳳飛升圖。肅景墨寫了,大緒墓道從墓道口開始,每五米會設置一個關卡,觸動任何一個機關,墓道就會傾斜下陷,光滑的墓道地板無法讓人抓附,到時就會滾落墓中下方,而這下方有倒立的青銅厲刺,掉下去百分百穿透心肺而死……想到這兒,覃程趕忙囑咐吳海,“吳海,你先過來看看,這圖中寫了,大緒的陵墓墓道五米一排機關,觸動就會引動機關,剛才我們也是運氣好,沒有掉在機關上。”吳海看著這副圖紙,壓製住自己的訝異,問道:“這圖你是從哪兒來的?真的管用嗎?我看這紙是我們的,不可能是你從那墓中拿出來的吧?”說到這兒,吳海問道,“覃程你可不要再說那墓中壁畫有畫著這種圖,我雖然那天進那大墓沒有仔細觀察裏邊的構造,但是我至少也是知道那些壁畫並沒有這種機關暗道圖案的。”而且,這整幅圖全是用毛筆畫成,吳海學過書法,覃程硬筆字寫得不錯,但是這圖紙上的毛筆行書卻不可能是覃程能寫出的……吳海這麽直接的問出口,那他肯定不會接受他覃程敷衍的答案,垂下眼眸思考了一會兒,覃程才緩緩說道,“這是,我在墓中遇到的人告訴我的……”有點事情到現在也沒有必要隱瞞了,覃程微微笑道:“在那大墓中我遇到了一個人,很多東西都是他告訴我的,就連這山西平遙存在大緒皇陵……也是他給我說的。”墓中遇到的人?吳海不會這麽傻,墳墓裏哪裏會遇到什麽人啊,那肯定是……“不是人,而是鬼魂吧?”“這些,都不重要了。”說著覃程撿起圖紙站起身,望著吳海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兩是要往前走,還是留在這兒?”吳海望了望覃程手中的圖,沉默了片刻才出聲問道:“那圖可靠?”“嗯,我信他。”“那還等什麽,當然是往前走了,這個地方太偏遠,就算等在這個,恐怕我們餓死了,薑平都不一定找得到。自己出去,那些人肯定在那兒等著,剛才你玩了那一出,他們剝我們皮拆我們骨的心都有了吧?隻有往前走,就算死,也有個明白不是?”“也不一定會死。”覃程笑了起來,“我可還不想死,今年過年我還想迴家陪陪我爸媽,順道接張啟碩爸媽一起過年。”說了這句,覃程笑道:“我要是就這麽死了,張啟碩在地下恐怕要揍我了。”而且……他還沒能弄清楚大緒是怎麽消失,這是答應了肅景墨的……想到被那墳墓困了一千多年的肅景墨,覃程心就隱隱發疼,他還想讓肅景墨離開那大墓,他這麽死了倒是容易,往後的往後,肅景墨是不是依舊會被獨自留在那大墓中,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