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沒有磚牆,沒有土坑,怎麽就過不去?”“墓主人不讓我們進去啊。”曲誌文一邊說著,一邊轉身笑道:“薑副局,恐怕接下來的事情我是幫不了你了。”薑平皺緊眉跟上曲誌文,厲聲問道:“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帝王陵,就算朝代更替,每朝的帝王那也是天子,有的東西我動不得,道行再深的道士也不能貿然前進。說不準就會性命。這墓室裏的那位帝王不容許我再往前一步,我要是不知所謂,那結果隻會吃苦頭。”“照你這麽說帝王陵墓都不能進?那為什麽那麽多皇帝的陵墓打開了,也沒見有事?!”曲誌文突然迴頭望著薑平,好久才說道:“那是因為,那些帝王早已輪迴轉世,而這裏的這位。”手指指了指地麵,曲誌文深吸了一口氣:“他還在這大墓中。”非不怪那些盜墓的一個個都沉不住氣了,這大墓中有的那東西,可是比再多的金銀財寶更值錢的……不,錢恐怕已經不能衡量那東西的價值了吧。“薑副局,我隻有一句話留給你,這大墓碰不得,我更不想用我的命去玩這一遭。”薑平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那好……不過,那個覃程,就是剛才獨自一人走出大墓的青年,他又為什麽可以安全無恙的進出這陵墓?”瞅了眼墓探溝幽暗的深處,曲誌文輕聲說道:“誰,知道呢……”第三十二章 工作停工將近一月有餘,寧化村大墓也沒再發生什麽大事,一直與考古隊僵持的警局鬆了點口,一來他們不可能一直浪費警力空守著著大墓,整個西安還有不少案件等待他們處理;二來,與考古隊協商後,考古隊也統一不再前往一號大墓,隻能清理一號大墓周圍的陪葬坑。這對考古隊來說至少算一個好消息,不能放著這清理到一半的陵墓不管,但是此刻風頭浪尖上,他們不能也不敢再去碰那個一號大墓了。拖了一個月的工期,好在西安的雨水不多,空氣幹燥,位於陵墓西北麵挖到一半的陪葬坑並沒有被一周前的那場雨衝毀。在這之前考古隊已經分別挖掘出陶俑、石磬,還有車馬器的陪葬坑,麵積大數量多,而陵墓西北麵的這個坑,比之前幾個都大,當是車馬坑的兩倍。半年前挖出一個銅馬鎧甲,李國賢就斷定這是一個兵器庫。前期的挖掘工作是由負責陪葬坑的趙尚誌負責的,後來趙尚誌因為出國而暫時停工,這次由李國賢帶隊繼續工作,倒也沒有多大問題。陪葬坑有十多個不同時代的盜洞,可謂傷痕累累,考古隊在發掘時依然不敢馬虎,一層一層地清理,之前趙尚誌帶隊其實做了不少清理,而這次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就已經清理到了文物層。果然如同李國賢所說,這坑藏了大量的兵器,陶製騎兵所有的長槍與長矛槍頭,木質物件在時間流逝後腐壞,借助一些配飾與留下的痕跡,清晰的顯示出這個時期已經有了馬鐙。同時還有步兵,裝備有弩、弓、戈、環首刀、盾、玄甲,甚至還發現一架銅質縮小版的戰車,車上裝備有長槍兵、戈兵、持環首刀的近戰兵,刻畫得栩栩如生。“墓主人生前應當是一個好戰之人,兵器庫充盈、甚至比生活的珍饈物件還離主墓近……”說這話的李國賢一邊將手中的銅質槍頭遞給一旁的覃程,一邊站起身,走到高處望著這陪葬坑的形狀,呈現長方形的陪葬坑的一頭一直往東南部延伸,原本他們還以為這陪葬坑隻是比較長而已,可是這慢慢挖掘才發現這陪葬坑的另一頭指向主墓室。顯而易見該陪葬坑為陪葬墓的又一墓道,一個墓道被塞石堵住,另一個墓道與兵器士兵陶俑坑相連,‘重兵把守’。好戰?也許真是吧……覃程想到那人舞動那寶劍的模樣,靈活狠厲的身手,想到肅景墨提起大緒疆土遼闊,那傲然的模樣,即使好戰,他以前定是為國開疆擴土的帝王吧。“想什麽呢,這麽開心?”見一旁的覃程一邊笑著,一邊搖了搖頭,顯然就沒在聽自己說話,李國賢少有的調侃道。“咳咳,沒想什麽。”最近這段時間白天開始工作,晚上還得到學校那邊加班整理資料,說來,他也有四五天沒有進大墓了……今天是周五,明天休息,他待會兒應該可以偷摸的進去。想到這裏覃程趕忙拿起工具把剛整理的整理了,趕快把事情做完,去洗個澡吧,他這呆在泥地裏兩三天了,都沒有好好地洗個澡。下午五點,整個考古隊的人都坐著接送的巴士,離開了寧化村,隻有覃程借口拿東西晚了一步。不過六點,仲夏的天氣裏,燥熱得很,天邊的夕陽還未完全沉入西山,太陽周圍的天空蒙著一層好看的金色,而東邊東風天空卻漸漸深藍。明明該是熱熱鬧鬧、炊煙起飯菜香的時間,寧化村卻是沒有一人,安靜得隻能聽見山林裏的鳥兒叫。帶著東西爬上山嶺,探溝隧道拉了警戒線,隻用幾個木樁子擋住了出入口,覃程走向前將木樁子搬開,墓裏沒有燈光,覃程隻能帶著充電的燈往前走。不過還沒走多遠,洞口外就傳來一人的驚唿。“我去!覃程你他媽不要命了啊!?”張俊本來準備跟著大部隊一起坐巴士迴學校,可是還沒來得及上車,女朋友就打來了電話,說是約好了好友夏彤,讓張俊今晚帶著覃程一起吃個飯。張俊這才想起來前段時間那夏彤喜歡覃程,想要讓張俊給介紹撮合的這茬。眼見覃程沒在車裏,張俊問了吳海才知道覃程去拿東西,準備一會兒自己騎車迴去。“那你們也別等我了,待會兒我和覃程騎車一起迴學校。”張俊說了這話就下了車,往那邊休息室去了,隻是還未等他走到處,遠遠地,就瞧見覃程背著背包正準備喊這人,卻發現覃程並不是往一旁停靠摩托車的那兒走,而是往反方向離去。他這是要去哪兒?想到最近的事情,張俊心中有計較,下意識的不去驚動覃程,隻是跟著覃程看他往哪兒走,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覃程竟是去那要命的大墓!聽到張俊的聲音,覃程閉了閉眼,他怎麽就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一人?看來今晚是不可能進墓中了……這麽想著,覃程轉身往迴走。“你怎麽會跟著過來?”“這還是我想問你的呢?!”張俊一把拽過覃程,問道:“你怎麽會跑到這兒來?明明知道有危險!難”剛才已經想好說辭的覃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我看今天下班早,這日頭還沒下,就想著乘著這個時候進墓裏看看,希望有點發現。”“還發現?嘿,覃程你這真……”手指指著覃程,張俊實在想不出什麽形容詞,隻能甩了甩手,無奈的說道:“你明明知道這有多危險不是嗎?你能看見那種東西,難道你不比我更清楚?”搖了搖頭,覃程也不想再解釋,“你怎麽跟著過來了?你不是走了嗎?”“我女、哎,不是,”想到自家女友千叮萬囑不能給她說漏了,張俊摸了摸頭頂,說道:“本來是準備走了來著,可是想著這麽久了,我們也沒有好好聚聚,就想著約你乘著明天休息去喝一杯。過來找你卻發現你往這兒來了,這不才急忙叫住你嗎?”“喝酒?李教授交給我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