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一些同學急匆匆地上前阻止,另一部分同學則跑得更遠了。 溫瑒盯著正前方看了會兒,杵杵林南星的手:“那個是……你們班長嗎?”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林南星看見簡至軒和盧克相互扶持著離開。 他看了眼受傷同學流的血,默默地點了點頭。 溫瑒有些驚訝:“他們倆跑這麽快幹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是罪魁禍首呢。 林南星頓了頓,慢吞吞地解釋道:“可能……暈血。” 暈血? 溫瑒一臉嫌棄,因為霍德爾在邊上,他沒有說什麽,隻是朝著林南星擠擠眼睛,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情緒。 他本來還想趁機過來和簡至軒加深加深感情,好方便元旦約個會,摸摸車啥的…… 老師們很快趕了過來,把搗亂的兩人拎走。 一個節目也結束了,主持人上台笑道:“剛才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林南星又打了個哈欠,困得有些神誌不清了:“我要迴去睡覺了。” 聽見這話,霍德爾精神了,立馬站起來:“走吧。” 溫瑒看看霍德爾,又看看林南星,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湊到他耳邊問道:“這個睡覺……沒什麽特別含意吧?” 林南星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見。” “再見。” 一迴寢室,林南星便去洗漱。 霍德爾滿腦子都是他之前說的那句“迴寢室再說”,他倚著沙發,雙手放在膝蓋上,聽著洗手間的動靜。 林南星困得腦子都轉不動了,洗完澡更是想去躺著睡覺,早就把自己說過的話拋到腦後。 他揉揉眼睛,對霍德爾說:“晚安。” 霍德爾眼巴巴地盯著他,看著林南星越過自己,走向臥室。 打開臥室門,進去,關上臥室門…… 在門闔上的前一秒,霍德爾抿唇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林南星靠在門上,迷迷糊糊地望著霍德爾:“什麽?” 霍德爾沒說話。 林南星艱難地轉了轉腦子,沒想起來。 他索性走到霍德爾麵前,俯身,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晚安,男朋友。” “晚、晚安……” 霍德爾唿吸一滯,怔怔地看著林南星轉身,走進臥室。 不知過了多久,他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上麵仿佛還殘留著那軟乎乎的、溫熱的觸感。 霍德爾指尖都有點發麻,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如果親嘴的話…… 簡至軒和盧克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霍德爾垂著眼睫,摸著嘴巴,像是在迴味又像是在幻想。 簡至軒瞪大眼睛,脫口而出:“臥槽,霍爺,你吃林小少爺豆腐了?” 霍德爾迴神,冷冷地瞥了一眼簡至軒:“什麽吃豆腐?” 小麻煩精是他對象,和對象摸摸小手親親小嘴能叫吃豆腐麽? 那叫天經地義。 霍德爾放下手,這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告訴他們自己脫單了的事情。 他撩起眼皮,淡淡地說:“我和林南星在一起了。” “臥槽?” “臥槽。” 簡至軒和盧克同款震驚臉。 盧克是沒想到這件事發生的這麽快,簡至軒是壓根兒沒有料到霍德爾居然真的會和人類談戀愛。 簡至軒是一個合格的血族,他完全把自己和人類分割開了,他會喜歡人類,但這種喜歡和人類喜歡貓貓狗狗的喜歡差不多,是一種純粹的感情,不摻雜愛情。 他知道霍德爾對林南星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但喜歡和在一起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尤其是對於他們來說。 半晌,簡至軒小聲問道:“霍爺,這、這算是體驗人類生活的一部分嗎?” 他們當初計劃的是普通人的生活走向,高中、高考、大學、工作…… 交朋友都是計劃外的事情,更不用說談戀愛了…… 知道他在想什麽,霍德爾懶洋洋地否決:“不是。” 盧克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問道:“爺,那您真的打算……” 霍德爾半闔著眸子,看著自己蒼白冰涼的手,緩緩地應了一聲。 冬天到了。 需要男朋友捂手的。 * * * 元旦晚會臨近十一點才結束,周五早上,同學們眼下掛著黑眼圈,但各個精神奕奕,樂嗬嗬地迎接即將到來的元旦假期。 同學們的心思不在學習上,老師們的心思也飄遠了,講完作業把剩下的時間留給同學們自習。 最後一節是體育課,上完體育課直接放假,同學們紛紛開始收拾書包。 王正信走到講台上,照例說了一些假期注意事項,末了提醒道:“操場那邊好像還在拆台子,你們注意點,盡量離的遠一些,不要受傷了。” “我相信你們也不希望三天假期是在病床上度過的。” “哈哈哈您老放心。” “不會的不會的,瘸了我也要去玩。” “昨晚他們打架我都沒湊熱鬧。” “我也是,立馬跑去喊老師。” ………… 體育老師也怕學生出事,縮小了自由活動的範圍,讓他們在籃球場以及體育館內活動,不要靠近操場。 老師們越是強調,同學們越想過去湊熱鬧。 溫瑒便是其中之一,趴在欄杆上,躍躍欲試想要靠近,要不有林南星在,他肯定和別的同學一起過去東摸摸西摸摸了。 見他挺喜歡舞台的,林南星問道:“你以後是打算學舞美設計嗎?” 溫瑒一臉茫然地看他:“什麽東西?” 林南星:“就是舞台美術設計。” 溫瑒聽懂了,他晃晃腦袋:“不是。” “我就是單純的覺得,我適合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說著,幾個工人推著小車從他們麵前走過,推車上是舞台的一部分鋼管架子,疊的很滿,搖搖欲墜。 溫瑒拉著林南星往後退,一邊走一邊說:“還是離得遠點,萬一他們失手了怎麽辦。” 工人們沒失手,溫瑒失腳了。 他注意力都在那推車上麵,沒有注意到腳邊的身旁的籃球架,直直地撞了上去,牛仔褲都被刮破了,鮮血直接滲了出來。 溫瑒疼得麵色扭曲,顧不上嬌軟小o的人設,咬牙切齒道:“艸艸艸艸!” “先去醫務室。”林南星看了看他的傷勢,皺緊眉頭,傷口有點深。 正在打球的alpha們走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溫瑒點點頭,擠出笑容:“麻煩了,謝謝。” 他一偏頭,看見不遠處的簡至軒臉色很差,盧克則擦了把鼻血,捂著口鼻,匆匆離開。 暈血的人應該不是隻暈別人的血…… 溫瑒眯起眸子,隱約從略卡指間的縫隙看見了尖銳的牙齒。 聞到血腥味的霍德爾臭著張臉,林南星也擔心他會出現什麽不良反應,沒有喊他,遠遠地朝他比了個手勢,陪著溫瑒去醫務室。 聽見有人嘀咕盧克又鼻血了,溫瑒側頭看了眼林南星,他似乎對盧克等人的反應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等到了醫務室,護士清理完傷口,等醫生過來的時候,溫瑒拽了拽林南星的手,質問道:“星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林南星沉默了,他瞞著溫瑒的事情可太多了。 霍德爾的身份、係統任務、壽命…… 他沒說話,給自己拆了顆糖壓驚。 兩人十幾年的好朋友,見他這副模樣,溫瑒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林南星有事瞞著自己。 看樣子這件事情還不小。 “你……” 溫瑒想追問下去,醫生走了進來,手機還拿著未拆封的針。 “還要打針麽?”溫瑒全身都寫著拒絕,“剛才不是打過了麽?” “剛才是皮試,避免你對破傷風針有過敏反應,”醫生拆開包裝,解釋道,“你的傷口挺深的,需要打破傷風針。” “可以不打麽?”溫瑒從小身體好,很少打針,對打針掛水本能地抗拒排斥。 “可以,”醫生點點頭,淡定地說,“破傷風梭菌死亡率接近百分之一百。” 比起打針掛水,溫瑒更怕死,立馬說:“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