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等人匆匆出來,便聽見周圍爆炸四起。


    漫山遍野的呂宋軍隊,對聯軍陣線,發起了衝擊。


    從巨港過來的不隻是呂宋艦隊,還有一個營的乾軍陸戰隊。


    這時,乾軍炮兵,將輕便的野戰炮,推到聯軍陣前,三磅炮猛的一退,炮彈唿嘯而出,將前方的土牆砸出一個缺口。


    “上!”身穿夏季軍裝,背後背著毯子、水壺,頭戴鐵盔的乾軍士卒,便拿著隆武一式火槍,貓著腰向前進攻。


    士卒前進中,看見土牆後的敵軍進行反擊,阻礙了乾軍前進,兩名士卒立時拿出手雷,往頭盔上一敲,便扔進土牆後。


    轟的兩聲巨響,土牆後的聯軍士卒被爆炸掀翻,乾軍士卒立刻一擁而上。


    在漫長的戰線上,乾軍步軍一旦進攻受挫,立刻唿叫炮兵將野戰炮拉上前,對準敵軍工事就是幾炮,乾軍步兵再發起衝擊。


    若是還拿不下來,乾軍立時分為三隊,一隊正麵吸引,兩隊左右包抄。


    鄭森站在後方,身前到處都是,貓著腰冒著炮火,向前進攻的士卒。


    他用千裏鏡觀察戰場,看著聯軍防線,被乾軍陸戰隊突破,不禁感到震撼,“乾軍這簡直是在進行戰術教學啊!”


    鄭森急忙讓人將乾軍的戰法,已經戰術動作全部記錄下來。


    另一邊,剛出來的史密斯看見聯軍的防線,被中國人突破,不禁大驚失色。


    聯軍的防線,猶如一張破網,到處都是漏洞。


    “不好!中國人包抄過來了!”沙赫·舒賈忽然驚唿一聲。


    史密斯扭頭看去,直接兩股中國軍隊,一左一右,火炮開道,步兵穿插,一連撕開幾道防線,已經隻奔指揮所而來。


    聯軍看見呂宋國的海軍,送來補給之後,就已經士氣大瀉。


    這幾個月呂宋軍隊至少是住在城裏,他們在城池外麵,蚊蟲多不說,一下雨,帳篷和地麵全濕,連睡覺都成問題,可謂苦不堪言。


    現在麵臨中國軍隊的反撲,軍心渙散的聯軍,根本抵達不住。


    “快撤!”史密斯看見自己將要被包抄,當即立斷。


    不過,現在乾軍已經將聯軍的防線切開,兩軍犬牙交錯的殺成一團,哪裏是說撤就能扯的。


    戰場上撤退的哨聲一響,軍心動搖的聯軍,就紛紛撒開丫子狂奔。


    英國人、法國人、莫臥兒人擠成一團,沒有斷後,都想著先走。


    不過,乾軍和呂宋軍隊,並沒有想要將他們包圍,而是不緊不慢的攆著他們,向馬六甲而去。


    十餘萬聯軍,爭先逃命,糧草和輜重全部丟棄,像是羊群一樣,被驅趕到馬六甲堡周圍,方圓十餘裏的地方。


    ……


    海麵上,乾軍戰艦甲板上,黃蜚拿著千裏鏡,觀察著馬六甲的情況。


    在他的鏡頭中,漫山遍野的聯軍敗兵,驚慌失措的過河,湧到馬六甲所在的小島。


    黃蜚看了驚魂未定的敗兵一陣,將千裏鏡交給屬下,囑咐他繼續觀察,自己則轉身進了船艙。


    “陛下!彭亨那邊發起反撲,敵軍敗迴馬六甲了!”黃蜚在房間外稟報道。


    船艙門打開,高歡走出來,“看看去!”


    不多時,高歡來到甲板上,看著馬六甲方向,果然見島上擠滿了敗軍。


    “陛下,港口被我們封死,鄭軍又從後殺來,敵軍已經徹底失敗了!”夏完淳笑道。


    高歡觀察一陣,扭頭吩咐道:“安排一人前往馬六甲,讓他們投降吧!”


    ……


    馬六甲島上,從彭亨潰逃至此的各國士卒遍布島嶼,潰兵們或立,或站,或臥,精神萎靡,已經沒有上帝子民的驕橫氣息。


    逃迴來的士卒,驚魂未定,許多士兵抱著槍杆,靠著樹杆而坐,目光呆滯,神色淒慘。


    他們一路狂奔,逃迴馬六甲時,許多士卒已經兩天時間,粒米未進,滴水未沾。


    狡猾自私的英國人,見港口被封鎖,便知道斷了補給,所以立刻就將糧食控製起來。


    史密斯逃迴堡內,坐在長桌旁,他衣服被樹枝劃破,帽子不知道哪去了,頭發散亂,神情極為狼狽。


    這時他剛坐下,堡內的英國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閣下,中國人堵住港口,島上聚集了幾萬人,補給又進不來,接下來該怎麽辦?”


    “是啊!沒有糧食,衝又衝不出去,這下死定了!”


    “關鍵是我們已經不可能從印度獲得支援了!”


    在印度活動的西夷,都在馬六甲港內,大都沒來得及逃離,等於是被一鍋端了。


    現在印度方麵,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次集結一隻艦隊前來救援。


    史密斯黑著臉,他還不了解港口外的情況,皺眉道:“真的無法衝出去嗎?”


    “閣下!外麵的中國艦隊,足以媲美西班牙的無敵艦隊,我們出港就是送死!”


    史密斯勉強整理了一下儀容,站起身來,走出議事廳,站在窗戶前看向海麵,果見港口外停泊著一直龐大的艦隊。


    看出那漆黑的船身,高聳的桅杆,還有側舷三層炮窗,史密斯就心頭一凜,知道屬下沒有說謊。


    這樣龐大的艦隊,還真是東風無敵艦隊啊!


    史密斯見此,身體一個踉蹌,旁邊的軍官連忙把他扶進議事廳坐下。


    一艘艘的乾軍戰艦,如海上城堡一般在海峽內遊弋,給人巨大的壓力。


    這時,一艘乾朝小船,開進港灣,從上麵下來一人。


    他身穿乾朝官袍,頭戴烏紗帽,頗有威嚴的登上碼頭,然後在聯軍士兵的帶領下,一邊觀察,一邊走向馬六甲堡。


    錢秉鐙看見島上聯軍潰兵的慘樣兒,臉上掩飾不住地得意。


    這時英國軍官,將他帶到了史密斯麵前跟前,軍官道:“閣下,乾朝使者到。”


    錢秉鐙是理藩院的長官,與史密斯有過多次交集。


    “哈哈哈!”錢秉鐙笑道:“公使閣下,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麵啊!”


    史密斯認識錢秉鐙,“是你!錢!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錢秉鐙笑道:“公使閣下,我知道你們西方的傳統,仗打到這個份上,你們肯定覺得已經沒必要繼續交戰了。大乾優待俘虜,你們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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