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順清軍逃到南關,軍心動搖,士氣崩潰。


    這個時候,高歡率兵一衝,滿達海和孔有德都要完蛋,不過高歡卻沒有進攻,而是利用工事將他們困了起來。


    若是高歡迅速消滅了旅順清軍,豪格肯定撤退,清軍主力實力尚存。


    這樣一來,等高歡撤迴關內,豪格看準機會,肯定會卷土重來。


    因此高歡留著滿達海和孔有德做餌,釣著豪格的大軍,讓他繼續進攻南坡山。


    這樣就能利用乾軍的工事,給清軍放血,讓豪格元氣大傷,一兩年來緩不過勁來。


    此外,旅順清軍還三萬五千多人,其中兩萬多算是精兵,高歡大舉進攻,他們難免做困獸之鬥,會給乾軍造成損失。


    高歡養兵的成本,與清軍完全不同。


    乾朝經濟繁榮,讓高歡錢糧充足,可也帶來一個問題,就是高歡養兵的成本,遠遠高於其它各國。


    畢竟江南一個手工業者,一個月都能拿兩枚銀元,當兵的抱腦袋別在褲腰吃飯,軍餉太低,沒有保障的話誰幹。


    雖說高歡在軍中進行大量的民族教育,大喊口號,但是口號畢竟不能當飯吃。


    乾軍士卒不僅軍餉極高,是清軍和西軍的數部,撫恤更是做到了讓將士沒有後顧之憂的地步,不是清軍和西軍有口飯吃,隨便給點軍餉,就能夠相比。


    相比於清軍,高歡現在確實是死不起人。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清軍大營的號角,打破了戰場上的寧靜。


    清軍營地內,士卒們飽食一頓後,魚貫出營列陣,開始了進攻前的作業。


    雖說豪格和洪承疇知道,旅順清軍被圍,情況很危機,但之前的進攻,也讓他們明白,找不到方法的話,冒然進攻隻是徒增傷亡而已。


    這時清軍列陣後,並沒有發起進攻,而是開始在曠野上挖掘壕溝。


    洪承疇拿著圖紙,對豪格道:“乾軍火力強大,陣前又遍布障礙,大軍冒然攻擊,隻會像昨日一樣損失慘重。”


    豪格微微頷首,“所以洪學士建議將壕溝挖到蠻子的陣前!”


    洪承疇指著乾軍陣地,“將壕溝挖到距離乾軍兩百步,可以減少大清勇士衝擊的距離,同時我們還可以將臼炮,推到乾軍陣前,轟擊敵軍陣地。”


    豪格憂鬱道:“這確實是個辦法!不過,不知道滿達海和孔有德能夠撐多久?”


    “王爺,您聽見炮聲沒?”洪承疇忽然問道。


    豪格疑惑搖頭,“洪學士什麽意思?”


    洪承疇沉聲道:“按理說,高歡知道我們要救援旅順之兵,必然急著吃掉巽親王和恭順王,可是高歡現在卻沒有進攻,這是為什麽?”


    豪格眼睛眯起,嘴角抽搐道:“高歡狂妄啊!他這是篤定本王拿不下南坡山,用旅順被困之軍釣著本王,用南坡山消耗本王之軍!”


    洪承疇點點頭,沉聲道:“因此,我們既要進攻,將旅順之軍解救出來,同時也要注意傷亡,不能傷了大軍的元氣。”


    豪格點點頭,“本王不會讓高蠻子如意。除了挖掘壕溝外,還要上將士們多備盾車。這次本王一定要拿下南坡山,狠扇高蠻子一巴掌。”


    清軍在陣地前作業,乾軍也沒閑著,將野戰炮拉到山上,在陣前設置障礙,撒上鐵蒺藜,並埋下大量的地雷炮。


    三日後,被困的旅順清軍,首先發射信號,要求豪格速度發起攻擊,為他們解圍。


    旅順糧道被斷一個月,現在已經殺馬為食,豪格在不進攻,他們便成馬謖了。


    這時清軍已經將壕溝挖到乾軍陣地前,形成了數條與乾軍戰壕平行的戰壕。


    清晨,雙方的壕溝內,都站滿了士卒,炮隊全部就位。


    “王爺,可以開始了!”洪承疇用千裏鏡觀察了一眼陣地,見壕溝中的清軍步軍和炮隊,都打起了應旗,出聲提醒。


    現在清軍的優勢,依舊是數目龐大的騎兵,可是乾軍將清軍拖入陣地戰,讓清軍騎兵無法發揮優勢,隻能與乾軍拚步軍。


    為了今天的進攻,豪格和清軍進行了大量的準備,若是今天這次進攻,不能拿下南坡山陣地,那麽雖然不甘心,但是清軍不得不承認失敗。


    豪格兩腮鼓動,沉聲喝令,“傳令,準備進攻!”


    “準備進攻!”


    “準備進攻!”


    清軍中軍令旗揮舞,號角吹響,壕溝中的清軍將領,大聲重複著命令,士卒紛紛握緊了兵器,咽起了唾沫。


    “轟轟轟”乾軍陣前的壕溝中,傳來一陣巨響,騰起濃濃的硝煙,數枚炮彈騰空而起,落在乾軍陣地。


    轟隆隆的巨響中,地動山搖,開花彈猛烈爆炸,將木樁、拒馬、鹿角等障礙掀飛。


    “預備!”壕溝內,鼇拜把出刀來,大聲喝令。


    帶著鬥笠的清軍火槍兵,紛紛握緊了火槍,準備躍出壕溝。


    在麵相乾軍陣地的一麵,清軍修了許多斜坡,可供清軍出擊,方便把盾車推上去。


    “進攻!”鼇拜在次大喝,戰刀猛的一揮,長達十餘裏的戰線上,響起清軍將領的口哨聲。


    “衝啊!”清軍士卒聽見一聲令下,便紛紛推著盾車,衝出壕溝。


    這時數百量盾車在前,無數清軍步軍跟在後麵,紛紛從壕溝內衝出,向乾軍陣地猛衝。


    清軍呐喊的聲浪,衝天而起,嗡嗡的頷首聲,聲傳數十裏。


    在大荒山、煙筒山上,被困的旅順清軍,聽見動靜,也遂即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這時,孔有德聽見清軍排山倒海般的呐喊,整個人激動得大聲喝令,“炮隊,給本王轟擊!”


    “大王,炮隊的彈藥早就打光了!”部將苦著臉道。


    之前,孔有德進攻大荒山、煙筒山時,火炮用得太狠,近一個月又沒得補給,火藥早就見底。


    孔有德聞語一愣,“娘的,你們還真不知道節省!”


    “之前不是王爺叫我們使勁轟麽?”部將小聲道。


    孔有德沉默片刻,豪格已經發起衝鋒,他也顧不上有沒有火炮支援,拔出戰刀,向下一指,“弟兄們,能否殺出重圍,就看今天了,給本王衝啊!”


    語畢,一聲嘯叫,帶頭衝鋒,漫山遍野的清軍,遂即紛紛抄起打空了的火槍,挺起刺刀,向乾軍陣地發起了決死衝鋒。


    乾軍指揮所,高歡用千裏鏡觀察著密密麻麻的清軍身影,覺得清軍這個姿勢,乾軍有機槍的話,肯定能夠割草般收割敵軍。


    高歡放下千裏鏡,嘴裏不禁感歎道:“這種衝擊陣形,朕有馬克沁就好了。”


    “陛下,什麽是馬克沁?”一旁沈廷揚不禁問道。


    高歡察覺失言,微笑解釋,“哦,是朕準備研究的一種新式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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