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壘,正麵對衝,就算是一方勝利了,也很難全殲和吃掉敵軍。


    因為兩軍陣線基本在一條線上,沒有凸出部,所以很難被分割包圍。


    高歡有地利不用,而是選擇放棄高地,目的便是放棄優勢,示敵以弱,引誘敵軍前凸,然後吃掉敵軍一路,形成局部優勢,最後擴展到全局。


    此時,聯軍西線兵團,近十萬人,已經衝下高坡,向北推進了五裏地。


    西線的唐軍向前推進,遠離了高坡鎮,一時間難以迴防,也難以退迴,便給了高歡機會。


    這時高歡一聲令下,趙莊大板營內,立時發出信號彈,一枚火箭竄上天空,猛然炸開。


    高坡鎮上,李際遇正為屬下擊退孫傳庭而欣喜,眼看著唐軍將要擊潰正麵乾軍,然後包抄東線乾軍,一舉鎖定戰局,可就在這時卻變故突起。


    “橫衝馬軍,出擊!”徐黑虎看見趙莊大本營發出的信號,吼聲震動戰場!


    隱藏在戰場後方的三萬乾軍騎兵,早就安耐不住,軍令一下,劉宗敏便一刀拍在馬臀上,戰馬負痛,長廝一聲,立時閃電般射出。


    “殺啊!”三萬乾軍精銳馬軍,發出怒潮般的唿號,從樹林和丘陵後衝出。


    騎兵從北而來,繞過孫傳庭兵團,一部迂迴著殺向聯軍的側翼,一部直接插向聯軍西線兵團的後方,截斷他們退迴高坡鎮的道路。


    此時十萬聯軍已經與六萬乾軍絞殺在一起,聯軍根本無力阻擋騎兵,一旦被突襲,很難形成有效的防禦。


    “陛下!這……”牛金星大驚失色。


    李際遇笑容戛然而止,雙眼瞬間凸起,立時明白了高歡的意圖。


    “陰險啊!狡詐啊!”李際遇急忙喝令,“快,發信號,讓田見秀退迴來!”


    高坡鎮上李際遇急忙喝令退兵,收到消息的田見秀,以及眾多唐將,也都瞬間清醒。


    他們發現孫傳庭兵團之後,忽然殺出三萬騎兵,見乾軍騎兵已經迂迴到側翼,一部直接向他們重來,一部繼續奔馳,包抄他們的退路,頓時大驚失色。


    “不好!快往迴撤!”田見秀等人連忙急唿。


    唐軍發現自己將要被圍,急忙後退,可孫傳庭豈會讓他們如意。


    在剛才的戰鬥中,乾軍其實在一直示弱,孫傳庭一直領著西線兵團且戰且退,並沒有發揮出真的實力。


    雖說高歡早就預料到,戰場上使用的新器械,新戰術傳播速度是很快的,印第安人在西方殖民者剛登陸時,還在用黑曜石做武器,可不到一百年,他們就已經騎上戰馬,用上火槍了。


    高歡在早期時,不願意製造太過先進的武器,便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弱小,無法取得規模優勢,一旦被敵軍學過去,反而可能會被敵軍拿過來壓製自己。


    現在乾軍的武器,西、乾、清基本都有仿造,軍隊在裝備上差距不算懸殊,都是有燧發槍和火炮,差別在於他們沒有乾朝的製造能力,能在極短時間,下餃子般生產武器的國力和迅速動員近百萬大軍的爆兵能力。


    不過,雖說聯軍仿造了大批乾朝器械,但是老師畢竟是老師,乾軍在訓練和裝備上都強於聯軍,戰力其實是強他們一大截的。


    方才是戰術需要,沒有使上全勁,現在見聯軍要退,孫傳庭豈會讓他們如意。


    “諸軍並擊,給我殺!”見埋伏的騎兵預備隊衝出,孫傳庭再無顧忌,他果斷抓住戰機,命令西線兵團全軍突進,纏住想要退迴高坡鎮的聯軍。


    西線戰場臨近灞水,這裏田地、池塘、水溝、小溪眾多,使得聯軍撤退不變,再加上乾軍進行反擊,讓田見秀根本無法從容撤退。


    高坡鎮上,李際遇已經無法鎮定,預感到了危機,他奮力揮拳,放聲怒吼,“快往迴撤,給朕撤啊!”


    “殺啊!”這時劉宗敏揚起大刀,已經率領一萬騎兵,直接撲向聯軍側翼。


    正且戰且退的聯軍,看見乾軍騎兵排山倒海般突然襲來,正與乾軍步軍交戰的聯軍火槍手、弓箭手慌忙轉向,去射從側翼撲來的騎兵,可如此之近的距離,哪裏能夠阻止騎兵的衝鋒,劉宗敏率領一萬人直接裝入聯軍側翼。


    一時間,乾軍騎兵如重錘砸入聯軍之中,迅猛衝來的騎兵以萬鈞之勢,帶著巨大的重量和慣性,將身前的聯軍不斷撞飛。


    劉宗敏雙目赤紅,大刀飽飲敵血,大刀上下翻飛,聯軍人頭滾滾,乾軍所向披靡!


    西線的聯軍兵團,瞬間遭受慘重打擊,他們被孫傳庭反推,被乾軍騎兵突襲側翼,以及包抄後路,士卒慌不擇路,不少人紛紛掉進池塘和小溪中。


    徐黑虎率領兩萬龍騎,插到聯軍西線兵團和高坡鎮之間,龍騎兵翻身下馬,迅速構築防線,使得十萬聯軍被包圍在灞水河邊的狹小區域內。


    李際遇見此,臉色慘白,他反應過來,正要向張獻忠求救,卻忽然發現,乾軍東線兵團中,一支靠近高坡鎮的人馬,正唿嘯著向高坡鎮衝來。


    “東麵也來了!”李際遇身旁驚唿四起。


    此時高坡鎮內,隻剩下少股唐軍炮隊,還有李際遇的衛隊。


    他猛然轉首去看,隻見約有三萬乾軍,鋪天蓋地衝了過來。


    這一切其實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高歡的忽然反擊,戰局瞬間逆轉,一旦乾軍奪迴高坡鎮,聯軍立時將被乾軍分割成兩塊。


    “快!快向中軍求援!”李際遇徹底慌了。


    這時在高坡鎮南,聯軍中軍,張獻忠不敢絲毫鬆懈,他手裏握著五萬預備隊,隨時準備投入戰場。


    幾十萬人的會戰,戰場瞬息萬變,張獻忠騎在戰馬上,一雙鷹眼注視著戰場,尋找著擊敗高歡的戰機。


    此時,聯軍仗著兵力優勢,兩路出擊,東西兩線似乎都占據上風。


    張獻忠目光掃視東線,李定國正對乾軍發起猛烈的衝擊,不過以張獻忠的經驗來看,聯軍攻勢雖猛,但是要突破乾軍東線,卻也還差點力道。


    西線受隆起的高坡鎮阻擋,張獻忠無法看到情況,不過斥候稟報,西線的聯軍氣勢如虹,正殺得乾軍節節後退。


    這讓張獻忠有些猶豫,手中的五萬預備隊,該投向何處,才能鎖定勝局。


    正當張獻忠思考之際,高坡鎮上卻忽然傳來收兵的金聲,使他膽戰心驚!


    “李際遇怎麽迴事?”張獻忠臉色大變,“西線為何忽然退兵!”


    受高坡鎮的阻擋,張獻忠無法直接觀察西線的情況。


    就在剛才,李際遇還向他報告,西線兵團將擊潰正麵之敵,包抄高歡側翼,一舉定鼎勝局,怎麽忽然鳴金收兵。


    這讓張獻忠內心一凜,不安的情緒瞬間蔓延。


    張獻忠是與高歡交過手的,知道乾軍的戰鬥。


    西國雖然仿造乾軍裝備,模仿乾軍訓練和軍隊編製,讓自己接近乾軍,並用學來的東西,在安南大展神威,像打兒子一樣,輕鬆擊敗安南的軍隊,但是西軍與乾軍比,肯定還存在差距。


    看見聯軍打得乾軍節節後退,張獻忠便有些疑惑,是乾軍戰力下降太快,還是西軍戰力上升太狠。


    正在張獻忠驚疑不定時,高坡鎮上打起了求援的旗語,不過張獻忠看不見高坡鎮北麵的情況,而旗語隻能發出簡單的信號,令張獻忠最終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傳令賀珍,立刻援救高坡鎮!”張獻忠並沒有投入全部預備隊,而隻是派遣一萬人增援。


    高坡鎮南北兩麵斜坡上,北麵是高傑率領的三萬乾軍,南麵則是賀珍率領的一萬聯軍,雙方士卒都在飛速的相上衝鋒,準備搶占高坡鎮。


    這時,在高地兩麵的斜坡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向上攀爬的士卒,李際遇指揮衛隊拚命阻攔,可是蟻附而上的乾軍還是攻上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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