臬司衙門的人抄了石開的家,帶走他的家人,可是沒抓住石開,案子就結不了。


    “沒抓到!”畫坊上,譚文憤怒了。


    不就是一民工嗎?臬司衙門的人真是太廢了。


    正五品的按察使司僉事張瑜,忙解釋道:“譚爺放心,我這就讓人張貼告示,全城緝拿!”


    譚文在南京的能量很大,以為就是個平常案子,便想接近譚文。


    阮大铖也沒想到,臬司那邊會掉鏈子,讓他頗為惱火。


    “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聲張!”阮大铖沉聲道:“臬司衙門隻能當做是普通案件處理,絕對不能引起國安司的注意!”


    張瑜不知道其中的內情,聽了阮大铖的話語心頭不禁一凜,當官必須講政治,他立刻嗅到事情不簡單。


    阮大铖對張瑜道:“張僉事!你審一審逃犯的父母和鄰居,看看逃犯可能落腳何處,逃亡什麽地方!”


    張瑜心不在焉,“下官領命。”


    阮大铖又看向譚文,“譚兄,抓個人不難吧!”


    那個婦女就是把王妃推倒的穩婆,她的死應該已經引起國安司的注意。


    現在梁王肯定懷疑,是有人殺滅口,但是國安司卻沒有接受案件,也沒大舉開始調查。


    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王妃以為自己摔倒,梁王沒有發現這件事,一種是梁王已經知道,可人已經死了,國安司在等他們露出馬腳。


    前者的話,那譚文和背後的人不用擔心,後者的話,他便必須隱蔽行動。


    案件發生在外郭,屬於應天府管轄,臬司衙門太上心的話,肯定引起國安司懷疑。


    因此臬司衙門為了這麽個案子大張旗鼓的全程抓人,這等於是不打自招,讓國安司順藤摸瓜,找上門來。


    既然現在不能快速定罪結案,那麽就隻有譚文出手,用他的人去秘密尋找石開。


    譚文聽了阮大铖的話,點了點頭,“我養了一些人,抓住那小子不成問題!”


    阮大铖暗示道:“這個犯人比較狡猾,不是普通民工,最好不要節外生枝,處理幹淨一些。”


    阮大铖說完,遂即和張瑜一起告辭,譚文想了想阮大铖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時譚文叫來譚武,冷聲說道:“你帶弟兄們找到那個小子,然後把他解決掉,偽裝成畏罪自殺。事情辦好後,帶著辦事的兄弟,去河南的莊子裏躲一段時間,我不叫你,不許迴來。”


    那個婦人已經死了,國安司不可能從她嘴中得知什麽。


    現在隻要石開畏罪自殺,那麽就是梁王懷疑,也無從查起。


    譚武知道自己惹了禍,連忙保證道:“哥你放心,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


    譚家兄弟做著改造街區的生意,手下養了一大票無賴地痞,專門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然這些人雖聽譚家兄弟的,是譚家拿錢養著,但是為了避免麻煩,譚家兄弟並沒有親自去管理這些人,而是交給幾個心腹。


    這樣一來就算拆遷過程中鬧出人命,也不關譚家兄弟的事,他們隻是把拆遷的事情包給了別人,隻要兄弟頂罪,官府也就拿他們沒辦法。


    譚武得了大哥的吩咐,下定決心將事情辦好,於是一聲招唿,南京外郭城內的三教九流,各坊的地頭蛇紛紛聽譚爺招唿,開始在南京外郭找人。


    這些三教九流的社會大哥,紮根基層,對於南京外郭的情況,比官府還了解,隻要石開還在南京,就肯定能夠將他抓起來。


    譚武來到一家私人酒肆,外郭有頭有臉的大哥陸續道來,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一看就是不是善類。


    “譚二爺!”大漢們進來,就紛紛給譚武行禮。


    譚武目光掃視眾人,“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是有個事情讓大家去辦。”


    這時譚武一揮手,屬下便給道上大哥們一人一張畫像。


    “誰抓住這小子,把他帶來給我,二爺我給他一萬銀元!”譚武恨聲道。


    眾多大漢聞語,頓時就沸騰了。


    ……


    阮大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給譚文支招後,離開畫坊迴到部裏,便宣布了自己去蘇鬆調研的計劃。


    張瑜迴到臬司衙門,讓人拿來卷宗,坐在公房內查看,不禁皺起眉頭,卷宗上就是一起普通的搶劫殺人案。


    這樣的案件不應該引起譚文的關注。


    “來人!”張瑜沉聲喚道。


    “僉事!”一名小吏進來行禮。


    張瑜沉聲道:“查一查這個死者,本官要知道她的詳細信息。”


    小吏領命而去,下午時便將一份卷宗放在麵前,張瑜仔細看了一遍,整個人不禁惶恐起來。


    張瑜麵色陰沉,知道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場大案。


    ……


    梁王宮內,高歡負手而立,蔣之鄂站著稟報,“大王,那穩婆死了,現在隻能從兇手身上來尋找線索!”


    高歡問道:“兇手查清楚沒?”


    蔣之鄂道:“臬司衙門那邊說是個叫石開的百姓!說是搶劫殺人!”


    “臬司衙門?”高歡眼睛眯起,“安件發生在外郭,應該是歸應天府偵破,臬司衙門怎麽這麽快就加入進來!”


    蔣之鄂道:“據說是苦主告到臬司,那邊才接這個案子!”


    高歡聞語皺起眉頭,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於事沉聲道:“保護這個石開,你立刻去提人!”


    “迴稟大王,這個石開跑了!臬司那邊沒拿到人!”蔣之鄂道。


    高歡眉頭一挑,冷聲問道:“臬司那邊開始大舉追捕沒有?”


    蔣之鄂搖搖頭,“沒有!不過外郭的地痞流氓都在找石開!”


    高歡已經有了思路,“應天府那邊有何反應?”


    蔣之鄂搖了搖頭,“應天府那邊隻是正常調查!”


    高歡來迴走了幾步,孫可望是外來戶,應該沒人信任他,暫時也不可能參與到皇權鬥爭中來。


    現在看來對方在找這個石開,那麽高歡便以這個石開為突破口。


    “傳令過去,讓應天府大張旗鼓的追捕石開!”高歡冷聲道:“國安司則要暗中將石開保護起來,把那些想除掉他的人都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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