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澍看見馬士英、黃得功、黃蜚三人進入大帳,整個人便震驚了。


    這些人都是從東南官紳和商賈手中拿錢的看門狗,沒想到居然會臨陣倒戈,與高歡成了統一戰線。


    “真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黃澍痛心疾首,朱國弼徹底懵了,而劉澤涵則瑟瑟發抖,想起了被農場書記支配的恐懼。


    馬士英三人和高歡落座,看見黃澍和朱國弼,便知道自己被高歡算計了。


    不過,也無妨了。


    這次高歡出手,讓他們看出東南舊官僚和舊貴族的虛實,對於那些人,逐漸沒了以往的敬畏之心。


    他們忽然意識,在強大的武力麵前,這群舊貴族和利益集團,盡然如此不堪一擊。


    雖說他們麾下兵馬,確實是拿著官紳和鹽商的錢糧,但換個角度,如果沒有他們,朝廷也會給軍鎮錢糧。


    這些人從本該上繳給朝廷的賦稅和錢糧中,拿出一小部分給他們養兵,讓他們感恩戴德,把他們當看門狗是沒有道理的。


    黃得功想著每次朝廷撥下軍餉,都被他們從中克扣,還要他們感恩戴德,仿佛能拿到被層層盤剝後的銀子,就是對他們的恩賜,便讓黃得功氣憤不已。


    此前侯詢過來督師,黃得功數次要餉,搞得向要飯的一樣,便讓黃得功生出要殺人的心思。


    現在有高歡帶頭,黃得功不想軍餉,受製於人,便與高歡一拍即合了。


    這時,眾人落座,高歡微笑道:“黃大人,你方才說什麽來著?”


    黃澍哪裏還敢說話,向朝廷上書,結果昏君反而加封了高歡,指望著黃得功迴援,黃得功又倒向了高歡。


    現在就剩下一個劉良佐,在淮安城內當縮頭烏龜,黃澍立時沒了底氣。


    “侯爺聽錯了,本官什麽都沒說。”黃澍隻覺得一滴汗從腦門上滑下,掉在地上摔得稀碎,隻能委曲求全。


    高歡冷笑一聲,“那本侯可有話說了!”


    馬士英等人都嚴肅起來,黃澍三人則大氣都不趕出。


    “本官千裏馳援兩淮,耗費巨萬,這個軍費該給本督報銷了吧!”高歡殺氣騰騰道。


    這幫蠢材,不見棺材不掉淚,白白浪費他的時間。


    現在李百萬準備進攻河東,高歡還想乘機撈一票,全被這幫人給耽誤了,必須讓他們賠償損失,立即打錢。


    這讓高歡有些惱火,原本五百萬是獅子大開口,對方打個對折,給個兩三百萬兩,高歡就打算打道迴府。


    現在不給足五百萬兩,高歡不會收手,而且還得附加別的條件。


    眼見無法上高歡自己走人,黃澍便隻能妥協,擦著汗道:“侯爺率領大軍前來救援兩淮,擊破了流賊,保兩淮安寧,兩淮官府和商賈、士紳,確實應該有所表示,不能讓將士們白忙一場。隻是五百萬兩,確實太多了,能不能有所減免!”


    高歡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早前幹嘛去呢?給臉不要臉,本督幾十萬弟兄等著開飯,不湊足五百萬,本督踏平揚州。”


    黃得功補充道:“本帥幾萬將士也等著開飯了。”


    高歡兇相畢露,不給黃澍一點麵子,可黃澍反而吃這一套。


    黃澍心中惶恐,看向左右,朱國弼隻是個庸才,堂堂侯爺嚇得不發一言,劉澤涵低頭不說話,於是隻能看向馬士英,希望他能說兩句公道話。


    高歡出兵,前前後後的消耗,絕對不會超過五十萬兩,而且他已經從淮安訛了一筆,怎麽也用不到五百萬兩。


    這個竹杠敲得太狠了。


    馬士英無視黃澍的目光,沉聲道:“侯爺和忠武軍的將士們勞苦功高,要不是他們,我們江北就被流匪給洗劫了。皇帝不差餓兵,我們不能讓將士們寒了心,要不然下迴流寇和建奴再來,誰還來救我們。本都覺得做人要地道,還是麻溜的讓揚州送錢吧,早點湊夠數目,忠武軍將士也好早點迴家,兩淮鹽業也能盡快恢複。”


    馬士英這麽一說,黃澍就都死了心,看來他不是被將領裹挾,而是叛變了。


    黃澍哀歎一聲道:“也罷,不過五百萬兩,本官做不了主,得迴去與眾多士紳和商賈商議。”


    高歡聞語,冷笑道:“不必了!本督帶著將士,與黃大人,朱侯爺一同去取。”


    黃澍和朱國弼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高歡說完,看向劉澤涵道:“劉參將,本督晉封侯爵,劉總兵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劉澤涵忙道:“肯定表示!肯定表示!”


    高歡見他上道,微微頷首,“你且迴城,告知劉總兵,就說本督請他一聚,商議大事!”


    劉澤涵聽說高歡放他迴城,頓時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答應,“某這就迴去告知父帥。”


    “本都常聽人說,劉總兵有匹玉花驄不錯,頗為神駿。”高歡微笑道。


    劉澤涵微微一愣,忙表態道:“我父帥肯定願意獻給侯爺,作為賀禮。”


    高歡聞語滿意頷首,遂即擺了擺手,“去吧!”


    劉澤涵頓時落荒而逃。


    淮安城中,劉良佐聽了劉澤涵的敘述,勃然大怒。


    “高歡猖狂!”劉良佐砸了個茶盞,“太不把本帥放眼裏了!”


    劉澤涵心有餘悸道:“父帥,現在黃得功與高歡聯手,我們肯定鬥不過,還是服軟吧。”


    劉良佐因沉著臉,沉默半響,冷靜下來,分析高歡的意思,大概猜到了高歡的用意。


    不過,淮安城,劉良佐卻不敢出。


    高歡這廝太霸道,又不守規矩,無視王法,萬一把他扣了,兼並他的兵馬,也不是不肯能。


    劉良佐在大堂內來迴踱步,忽然一跺腳,咬牙道:“你把玉花驄帶出城去,獻給高歡,然後全權代表為父,與高歡商議。”


    劉澤涵大驚失色,“父帥,我剛逃迴來!”


    劉良佐卻道:“你放心,隻要為父在淮安,高歡便不敢把你怎麽樣!而且這次去,未必是件壞事。”


    劉澤涵卻一兩惶恐,開始懷疑自己並非是劉良佐的親兒子。


    ……


    當日,劉澤涵便帶著玉花驄,還有一些綢緞,作為賀禮,來到高歡的大營。


    高歡對劉良佐的寶馬,早就覬覦以久,據說唐玄宗有匹寶馬,也叫做玉花驄。


    高歡得了寶馬,立時就騎著跑了一圈,感覺十分不錯,對劉良佐的寶駒十分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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