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這一覺睡得不怎麽安穩,係統奸笑的臉出現在夢魘中。


    待她醒來,注意到身上搭著一條薄毯。


    這人...?


    再一次讓她迷糊了,忍不住加重了他暗戀自己的揣測,真不是她自作多情,對方種種古怪的行為,叫人沒辦法不想歪。


    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種幼稚的囚禁y。


    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嗎?


    不過講真的,閱曆豐富的她什麽樣的美男沒見識過,又飽經三觀不正的膩歪戀情摧殘,看破了男女那檔子事,確實不好攻破。


    秦衍腦子裏亂七八糟地塞滿各種念頭,掀開毯子揉了揉臉,嗓子幹啞道:“有水嗎?”


    他好像早知道她醒了,用比昨天更快的速度爬過來,不僅給了水,還貼心給準備了一個盆,一條毛巾。


    “牙刷呢?”


    “在你右邊。”


    “謝謝。”摸到洗漱杯,秦衍語氣嫻熟地就像同住一個寢室的室友,與他聊起天:“昨晚睡的好嗎?”


    “嗯。”


    嗯個屁,一身傷能睡好才怪,睡了一覺,秦衍自覺情緒平和了許多,沒話找話道:“你洗漱了嗎?”


    “嗯。”


    “你不吃點東西嗎?”


    “沒胃口。”


    “你是不是發燒了?”


    “有一點。”


    哪怕內容無聊,談話密了總能從中逮到一點蛛絲馬跡,經過昨天那場單方麵的毆打使秦衍清楚意識到,暴力不管用,溝通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被動從來不是秦衍的性格。


    對方的配合,也讓秦衍看到一點希望,越發積極:“你坐到我身邊來。”


    他頓了頓,依言窸窣坐下,秦衍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他身體很明顯地僵硬了一下,卻也沒躲。


    “燒得有點厲害啊!”秦衍心一驚,他額頭滾燙的溫度,攤個雞蛋估計沒幾分鍾就熟了。


    可見秦衍昨天是下了狠手,朝死裏掄。


    秦衍:“你光給自己外傷上藥,不知道吃藥嗎?”


    “昨天還沒發燒。”語氣聽起來有那麽一絲絲委屈,像一隻受了欺負的純良小白兔。


    昨天沒發燒,今早醒過來你也不知道自己在發燒?無語,擱姐這兒裝什麽清純無辜白蓮花呢!秦衍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


    他難道是在通過自殘的方式博取她的同情和關心?


    揮霍自己的身體來威脅我?


    所以,我掄他,反而中了他的圈套,這就讓人很不爽了,秦衍沒好氣道:“趕緊吃藥,繼續燒下去你就成傻子了。”


    你傻了不要緊,我怎麽辦!


    等我離開這裏,你是死是活就跟我無關了,秦衍如實想道。


    聽見他窸索吃下藥,秦衍狀似關懷道:“你介子空間裏有照明嗎?讓我看看你傷得重不重?”


    “沒有。”可能是覺得自己迴答的過於斬釘截鐵,他掩飾地咳了一聲:“我沒事,都是皮外傷,過幾日就恢複了。”


    誰關心你有事沒事啊,我就是單純想觀察你的表情而已,秦衍不死心地問:“蠟燭,夜明珠什麽的也沒有嗎,你不是任務者嗎,介子空間有,這些日常的東西不準備一點?你找找看,或許有呢,我不喜歡黑暗的環境。”


    他溫言細語地說:“你忍忍,我下次準備。”


    誰跟你下次啊!秦衍暗暗磨牙,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廢話。


    他耐心地傾聽著,不涉及到關鍵,有問必答。


    秦衍說的口幹舌燥卻沒提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的迴應越來越簡短,說話聲也越來越小,許是退燒藥起了作用,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好像有些坐不穩,微微喘息著靠在石壁上。


    哪怕虛弱成這副德性,他也竭力在保持著清醒,時不時迴應秦衍兩句。


    搞的秦衍都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檢討,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他把自己打造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這一招,不能說十分成功,隻能說非常的成功。


    對付性格剛烈的人,唯有以柔克剛,將自己置於絕對的弱勢,方才有一分勝算。


    秦衍果然絮叨不下去了,兇巴巴道:“別撐了,睡吧。”


    莫名煩躁。


    轉頭兇狠地把毛毯甩他身上,自己去了石床的另一頭。


    “你生氣了?”徹底昏睡之前,他還不忘病懨懨地問了句。


    秦衍抓狂:“不要和我說話,睡你的覺!”


    他低不可聞地說:“委屈你了。”然後才昏睡了過去。


    秦衍情緒處於暴動中,自然沒聽見。


    她抱著膝蓋揣摩,餓了吃,困了睡,就這麽過了一天。


    按理說發燒的人,睡眠不會安穩,可他一整天就那麽躺著,保持著古井無波的狀態,連姿勢都沒變過。


    期間,秦衍數度猶豫徘徊,最終沒忍住,去給他喂了一杯水,順勢摸了摸額頭,熱度退下去了一些。


    確定他雖沉入昏睡,但身體在好轉,秦衍緩緩唿出一口氣。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也會關心對手的死活,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怎麽就成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受害者?


    自己反倒好像成了不占理的施暴者!


    他醒來時,已經又過去了大概一日,在不見天日的洞府中呆久了,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


    “你喂我喝水了?”他舔舔濕潤的唇,略顯幹啞的嗓音裏藏著一絲得逞的愉悅,幾乎難以捕捉。


    秦衍不吭聲,明明一開始她很有溝通的欲望,此時卻一個字都不想說。


    就很氣!


    也不知道是氣自己心軟,還是氣自己不擅長處理此類狀況,又或是氣自己稀裏糊塗就模糊了彼此敵對的關係。


    總之她發現兩人的關係逐漸在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


    這不是她要的!可是拒絕溝通的話,又隱隱有一種踩入陷阱的感覺,對方好像壓根不介意跟她耗到天荒地老。


    總之哪哪都不對,具體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非常的糟糕!


    並且他一副躺平任由你蹂躪,能死在你手下是我之榮幸的姿態,頗有幾分無欲無求的油鹽不進。


    秦衍從來沒遇到過這麽難啃的骨頭。


    施加暴力,人甘之如飴。


    言語挑釁,人沉聲靜氣,毫無波動。


    迂迴試探,人滴水不漏。無論你用什麽招術,他一招化骨綿掌給你融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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