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狄小心翼翼將瓷器運到納烏族,堯蒼見之驚為天人。


    反複確認,真的隻要一塊相同大小的鐵就能換?


    在得到確認之後,堯蒼高興之餘頭一次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單蠢”,狗日的庫部落!


    凡事就怕比較。


    堯蒼不介意花錢,但如果是被愚弄的話,就讓人胸悶了,狗日的庫部落,咣咣拍胸脯說什麽,在東陵大陸絕對找不出比他們家陶瓷更好的了。


    我呸!


    其實他不知道,秦衍給自己的瓷器定價要遠遠高於當前的陶瓷,外銷起碼是目前的5倍,給他的是友情價,再說這批瓷器略有瑕疵。


    再坑也不能坑朋友不是,光是人家無償讓鸞族使用樹林,對秦衍就有大恩,甭管人家的樹林是不是閑置,事實是剛搬遷來的時候,鸞族是靠著納烏族的樹林才平穩渡過最為艱難的冬季。


    秦衍不是那種把報恩掛在嘴上的人,當然不會讓狄在堯蒼麵前說,啊我給你的是友情價之類。


    不曉內情的堯蒼很生氣,氣不過的他,舉動幼稚,等狄拉著鐵一走,立馬喊來一群勇士,捎上幾樣精美瓷器,以及出自庫部落的陶瓷,氣勢洶洶找人算賬去了。


    到了庫部落,堯蒼得意洋洋給庫部落領主展示一番鸞族的精美瓷器,隨之狠狠奚落了一頓庫部落領主,還把在他家交易來的陶器摔個稀巴爛,並放出狠話,永遠不會再跟庫部落交易。


    隨後揚長而去。


    來去如風。


    庫部落領主被堯蒼一頓猛如虎的操作給震傻了眼,怔愣片刻,沒怎麽把當慣冤大頭的堯蒼放在心上,倒是那驚鴻一瞥的精美瓷器在他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雖然沒拿到手細瞧,但隻是粗略掃一眼,捫心自問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燒瓷技藝要高出庫部落一座山,卜貢心間生起了濃重的危機感。


    有珠玉在前,他們家的陶瓷恐怕再難賣出高價,賣不出價錢都是事小,交易量不可避免要急劇縮水,那才是毀滅性的打擊。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鸞族的瓷器嚴重傷害了庫部落的利益,卜貢出離的憤怒,不作他想,第一反應就是搶過來。


    暫時忌憚著納烏族,還能怕了一個小小的鸞族不成。


    據傳鸞族人生性平和,文雅而體弱......


    卜貢皺了皺眉頭,疑惑了,他們不是住在東麵的深山老林,離群索居嗎,怎麽突然就出現在南邊?


    咄咄怪事!


    也不曾聽聞鸞族的燒瓷技藝......幾經思疑,卜貢謹慎地叫來一名勇士,讓其去實地刺探一下鸞族的底細。


    畢竟鸞族在外族人眼裏,頗有幾分神秘感,除此之外鸞族戰鬥力弱這點倒是人盡皆知。


    或許卜貢稱不上有多麽的老謀深算,但他至少於生意一道是有些經濟頭腦的,性子也夠謹小慎微,倒沒莽撞自大到直接點兵點將去攻打鸞族。


    堯蒼這一鬧,氣兒是順了,渾然不知他此舉,讓鸞族正式暴露在了大眾視野裏,也把鸞族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不過秦衍也不怕就是了,自打城牆豎起來,她就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堯蒼隻是把時間線相對提早了一點而已。


    勉強不算豬隊友拉胯。


    那名來打探虛實的勇士雖沒能成功混進城,但恰巧碰上鸞族出城修路。


    族地方方麵麵已步入正軌,各項設施基本完善,秦衍就把修路提上日程,預備先把族地通往大河的那截路修通,以便趁著下個月旱季澆築水壩。


    全族1400人,出來了三分之二。


    曾經的遊浪人占多數。


    混雜在人群中的他們,高大的身軀與鸞族本族人迥然不同,勇士還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庫部落也是侵吞了幾個小部落才發展成如今的中大型部落,那幾個熟悉的麵孔正是之前從庫部落手下逃跑的俘虜。


    他算是歪打正著窺探到一些真相吧。


    勇士迴去一稟報,卜貢激動地直搓手,好哇~鸞族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收容遊浪人,還是大批量收容。


    攻打鸞族都不用費自家多少力,完全可以合縱連橫附近部落,煽動他們出人出力,借別人的手狠狠收拾鸞族。


    這一招借刀殺人漂亮!


    卜貢滿麵興奮,當即出發挨個造訪了四周七個中型部落。


    鸞族具體收留了多少遊浪人,勇士沒細數,迴來隨便報了個2000的數,而卜貢為達目的,誇大其詞又把這個數翻了一番。


    虛數一報,可謂是石破天驚!


    這還得了,直接炸鍋。


    什麽?新來的鸞族不經我們同意就偷偷駐紮了下來,不僅如此竟然還敢收編遊浪人,一收就是四五千,趕上一個中型部落了!


    他想幹什麽?


    是不是打算吞並我們?


    群情激昂,都不用卜貢遊說,各部落摩拳擦掌要收拾鸞族。


    不出十天,卜貢就集聚一萬勇士,山唿海嘯信心百倍奔赴鸞族。


    盡管秦衍並不知道出了岔子,但她早就提防著被人殺個措手不及,畢竟這麽大一個族立在這裏,被人發現是遲早的事,更何況大批人手出城修路,動靜著實不小。


    修路期間,秦衍在通往族地的兩條路都設了崗哨,一有異常,快馬來報。


    攻打鸞族的隊伍開拔到十裏之外,大夥正頂著豔陽幹得熱火朝天,在外監工的秦衍率先察覺到不對勁,遠遠就聽見了急促的馬蹄聲。


    警示哨聲吹響,引起不小的騷動。


    出城前,秦衍給他們簡單培訓過,哨聲響意味著可能是外族人打來了,必須馬上停下手裏的活兒,靜待指令。


    蹄聲漸近,趴俯在馬背上的哨兵,連吹響三聲哨。


    三聲哨響代表著最高等級的警戒防禦態勢。


    遊浪人都經曆過戰爭的殘忍血腥,一聽就慌了,方寸大亂,猶如一隻隻驚弓之鳥。


    “不要慌!”秦衍聲線清冽,鎮定指揮他們往迴撤。


    見族長一臉平靜,泰然自若分毫不慌張,大夥心底十分的驚惶頓時穩住八分,不但在指揮下井然有序撤迴城,還不忘收撿走工具。


    報信的哨兵騎馬先一步到達城牆下,讓人點燃狼煙,守在另一條路口的哨兵看見狼煙,直接棄了崗哨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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