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遮天珠琢磨許久,才重新將東西扔給了容池,  然後道:“什麽鬼東西,就這也值得老子花這麽大的功夫給天界的那幫蠢貨帶迴去?”  花雲衡一臉不滿。  不過卻果然如容池所料,  他沒有產生什麽懷疑。  等容池慢吞吞地重新將遮天珠收好了之後,他才催促道:“趕緊起來走了,磨磨蹭蹭的,  最多再給你半刻鍾的時間!”  容池將地上的棉絮收起來後,又取了些清水清洗了一下手腳和臉。然後走出山洞,繼續跟著花雲衡往西澤地的另外一個出口趕去。  花雲衡所受的傷似乎頗重,  就算調理了一個晚上,今日依舊沒見什麽起色。  他和容池走在路上,一路都在咳嗽,  臉色也十分蒼白,甚至看起來比昨日還要嚴重幾分。  容池一直跟在他後麵沒有吭聲。  直到午後,花雲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會的功夫就從嘴巴裏咳出了幾口的血來,這才停下了趕路的步子又找了一個可以容身的小石窟休息。  不過這次容池剛跟著進去,卻又被花雲衡趕了出來:“你去給老子找些護血草和返靈果來。”  “就在旁邊的那個的那片草澤地裏就有,給老子速度快點!”  容池遲疑著站在石窟前麵沒有動。  花雲衡一臉的不耐煩:“幹什麽!還不趕緊去?小子,要是老子出了什麽事,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老子就算死,也要先拉個墊背的。”  容池嘴巴微微張了張,過了片刻才問道:“其實我想問,那個……護血草和返靈果是什麽樣子的?”  花雲衡:“……”  護血草和返靈果都是非常基礎的療傷草藥。  深吸了口氣,他從自己的空間中摸了摸,取出了一本書來扔給了容池:“第三頁和第十頁就是,好好看看,然後照著找!”  容池拿著東西這才從石窟退了出來。  從石窟出去後,容池偷偷看了一眼他帶在身上的斷角黑龍,魔尊依舊還是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容池滿心憂慮,但也隻能將其繼續藏好,隻希望路上不要被花雲衡發現。  草澤地離石窟不遠,容池幾乎沒有什麽可以逃走的機會。  隻能翻開花雲衡給他的百草集,照著樹上描述的模樣去找。  草澤地地勢頗險,容池對吃的倒是認得頗全,卻不怎麽認識這些靈植靈草,著實花了些功夫才將東西找到了一些看起來比較像的。  等迴來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  花雲衡一臉的不痛快了,一把將容池拿到的東西搶了過去。  他從容池采迴來的一堆草裏麵翻出了自己要的護血草和返靈果,衝洗了一下將汁水擠出來後,又掏出了一些粉末來,最後做成將了拇指指尖大小的三個綠色小丸。  然後一口將三個綠色的小丸吞了下去。  看著花雲衡將藥丸放進嘴裏咽下去後,容池心意一動,問道:“你和被關在月穀潭裏麵的赤炎魔是什麽關係?”  聽到這話,花雲衡臉色一下變得十分可怕,好像瞬間風平浪靜的水麵瞬間烏雲密布,巨浪滔天。  不過幾番變化後,最後又重新恢複正常,歸於平靜。  他抬起頭來,盯著容池,嘖嘖地笑了起來:“小子,挺聰明啊。”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不錯,老子就是那個什麽赤炎魔。南柯那個小兒聯係我,讓我幫忙從司徒淵身上取迴什麽東西,就讓老子重新迴到天界。”  “老子在這個鬼地方也呆膩了,正好迴去看看也無所謂。”  “原來如此。”容池道。  心裏的猜想得到印證,容池眨了眨眼睛。  對赤炎魔的過往,容池也略知一二,反正肯定不是個好相處的家夥。  而且容池知道,赤炎魔身上的傷就是魔尊傷的,他被魔尊鎮壓在了月穀潭中上萬年,也難怪他那麽想要殺了魔尊。  容池輕輕摸了一下身上帶著的斷角黑龍,如果花雲衡發現了魔尊真身此刻還在昏迷,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下手殺人。  花雲衡輕輕的哼了一聲。  他吃了藥丸後,臉色變得稍微好了些,調息了一會兒,這才出了石窟繼續帶著容池趕路。  容池猜出他的身份後,花雲衡的話似乎開始變得多了些,走在路上開始和容池說起了一些在天界過往的事情。  言語之中似乎對自己的過往十分自得。  容池聽了片刻,開口問了一句:“你把自己說的這麽厲害,那怎麽被魔尊關在月穀潭中上萬年?”  聽到這事,花雲衡立刻黑下了臉來。  他停下步子,迴頭看著容池,怒道:“小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過了片刻,才迴過頭去,繼續說道:“司徒淵那家夥算什麽!當初不過是個偷偷養在狐族的私生子,能長大全靠我們鳳族沒有計較!”  猛然聽他提起魔尊的身份,容池好奇地抬起了頭來。  他眨了眨眼睛,沒有問關於魔尊的事情,而是問道:“聽說你還是當初鳳族族長的唯一的兒子,鳳族的少主?”  縱觀花雲衡一生,大概也就是在鳳族當少主的時候過的最為舒心了。否則這次天界聯係他給他將功贖過的機會讓他再迴到天界,他也不會答應。  容池提起這事,花雲衡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心裏卻是頗為自得。  “不錯,雖然沒什麽好提的,但老子當初確實是鳳族的少主。”  “那魔尊和你們鳳族又能有什麽關係?”容池接著問道。  趕路無趣,花雲衡此時傷勢見好,多了些耐心,主動給容池說起了些天界的秘聞。  “嘖嘖,司徒淵是上任天帝和當初狐族公主的私生子,而曆任天後皆是我鳳族的公主,若是提起關係,那自然是敵對關係。”  “可惜當初天帝和天後沒有孩子。說起來,司徒淵還算是上任天帝唯一的兒子。”  上任天帝唯一的兒子。  聽到這話,容池心裏十分意外,不由問道:“那現任的天帝呢?”  “若是要論起關係來,現在的天帝是司徒淵的堂弟。”  容池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輕輕收縮了一下。  若像花雲衡所說,真的是這樣,那魔尊陛下作為天帝唯一的兒子,是不是其實該繼任天帝之位,可為什麽……  花雲衡仿佛知道容池在想什麽,立刻繼續給容池說道:“他是天帝和狐族的私生子,自然不受我們鳳族認可,當然輪不到他來做天帝之位。”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天生黑龍,黑龍注定不祥。聽說天界的生死鏡還曾預言其將導致天地大劫,所以他本來就不該出生的。隻不過被當時的狐族公主偷偷生了下來,然後當時天帝心軟了,就偷偷將其放到了狐族養了起來。”  容池愣住。  此刻,他突然記起了當初魔尊給他說起關於黑龍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  生而為黑龍,則注定為魔界之主!  容池此刻想起這話來,心裏莫名地感覺有些難過。  “那天地大劫之事後來怎麽樣了?”容池喃喃問道。  “哦。”花雲衡一臉不在意地迴道,“你問天地大劫啊?出這事的時候,老子都已經被發配到荒蕪之地過來了,我怎麽知道。不過聽說當初九吾隕落之事和他有些關係。”  “九吾隕落之事?”容池喃喃道。  “不錯。”說完這話,花雲衡又看了容池一眼,一臉不懷好意地說道:“隕落的九吾,如今神魂就在你身上。這樣算起來,你跟司徒淵,也算上輩子就有仇了。”  容池:“……”  花雲衡過了片刻,又道:“天界的那幫孫子就心太軟,若是老子,就絕不會讓他給生出來。”  容池沒有再問什麽,低著頭跟在花雲衡旁邊繼續往前走。  花雲衡見他不說話,覺得無趣,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花雲衡雖然人不咋地,但實力確實不錯,兩個人在西澤地中幾乎沒有遇到什麽致命的危險。  趕了三天三夜的路後,終於快到了西澤地的出口處。  從西澤地走出來的時候,容池找了一個花雲衡沒有注意的機會又查看了斷角黑龍的情況。  魔尊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從西澤地出來,隻需要再趕一兩天的路,就可以到沉靈渡大橋了,南柯安排了人在那麵接應。老子總算可以不用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繼續過這種鬼生活了。”花雲衡淡淡感歎了一句。  容池手指微微動了動。  一兩日……第37章   西澤地在最西麵,  而大橋在北麵。  出來後,花雲衡掏出了一個羅盤模樣的東西,看了看方向,  然後帶著容池接著趕路。  從西澤地出來,花雲衡明顯鬆了一口。  而容池卻發愁得緊。  正在思考要如何拖延些時間,  這時兩人終於遇到了從西澤地出來後的第一個活人。  看見迎麵走來一個兩米高的壯漢,花雲衡眼睛一亮,他嗅了嗅鼻子,便道:“總算碰到送上門來給老子療傷補身體的了。”  話音還未落,便見他仿佛一把利劍般衝了出去,鬼魅地瞬間便出現在了那名兩米壯漢的身後,  一如挾持容池一般,用了那把薄如蟬翼的尖刀橫上了壯漢的脖子之上。  “給老子老實點,  老子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那壯漢反抗了一下,  但花雲衡乃是魔尊才能鎮壓住的存在,這壯漢自然不敵。幾番下來,  已是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花雲衡困了起來。  容池等到花雲衡將人捆了起來,才反應了過來。  他連忙走過去,  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花雲衡古怪地看了容池一眼,淡淡道:“自然是吃點肉補補身體,你若是想要,  分你一隻腳倒也可以。”  容池聽得瞪大了眼睛。  而被捆起來的那人聽到花雲衡說似乎要是要將他吃了後,一臉蒼白,哆哆嗦嗦地道:“我雖是黑熊所化,  但已經開了靈智,化成了人形。是前麵西滄城中的駐民,你這樣是犯罪的!”  花雲衡嗤笑,  心道這隻熊精真是磨嘰,乖乖讓他吃不就好了。  於是一掌就把人拍暈了過去。  容池看了一樣昏過去的壯漢,再看一眼花雲衡,心裏也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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