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默為了讓自己也能在書院裏學習,就狀著膽子驚擾了老先生的課堂,賭了一把。


    她聲音清脆地迴道:


    “天之路在於民之路,也就是說隻要民有路可走可通,世間一世的路都可走可通了,可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也”


    這樣的迴答讓學堂裏安靜一片,都愣愣地轉頭看過來,但卻沒一個出聲。


    老先生也詫異地瞪起雙眼,兩撇山羊胡都吃驚地翹起來,盯著田雨默看了幾秒鍾,在他的印像裏,這個女孩子是不可能答上這樣的問題。


    今天是怎麽了?難道這段時間有人教她,不過倒也有這個可能,想到這才點下頭說道:


    “說的還算尚可,雖語順不通,不過倒可勉強過關,進來吧!”


    這一聲令下,讓本是安靜的學堂炸開了鍋。


    “哼!一定是不知那抄來的,碰巧罷了。”


    “一定是,要不然就她能答上來”


    “說不定,是人家早就背好了在這等老先生的提問呢!”


    “一定是……”


    “一定是……”


    在田雨默一腳剛邁進了屋,就聽見眾學子七嘴八舌的嘲諷聲。


    仿佛她是個隱形人,完全不在乎她的想法,就那樣互相討論。


    “肅靜”老師生又敲了下驚堂木,讓吵鬧的課堂變得安靜。


    但眾人那一雙雙怪異的雙眼,卻在田雨默身上來迴掃射。


    田雨默雖然臉皮夠厚,又是從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現代人,有著成熟的思想和不同與這些十幾歲小孩的想法。


    但一下子被這麽多古代小破孩質疑,心裏還是不免有些鬱悶。


    在現代,就這麽幾句話,隻要是上過高中的人,那怕閉著眼睛都能迴答得上來,畢竟當初為了考大學,背一大堆唐詩宋詞什麽的,根本不在話下,更何況幾句優國優民的兩句小詩呢!


    她奇怪原主倒底是個怎樣的人?在學院裏沒人管、沒人問,是個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隨意的人。


    看似身份高貴,無人可欺,但是,沒想進到書院裏麵上個學,還會遭到這麽多人的質疑和欺負,一時間,她更迷惑了。


    授課的老先生卻很敬業,看書房裏安靜如常,就繼續開始講課。


    講的和上高中時的古文倒有些相似,但又多了幾分深奧的道理。


    聽得田雨默一陣頭暈,這在考大學時,就已經拚命學習了一迴,再讓她學,簡直太過無聊透頂,早知兩相差不多,就不進來學了。


    最讓她慶幸的是,這裏的文字也沒太過複雜,和中國古代的文字一樣,以前她學過些書法,倒也認識一些,這要聽幾天,學好學透倒也不難。


    雖然老先生講的很乏味,不過田雨默為了適應這裏的生活,還是硬逼著自己聽起來,而且一聽就是一個上午。


    其間她能感覺眾學子的眼睛在時不時的向她這處飄來,她通通無視,也裝做不在意。


    結果在下課後,就有一個長得漂亮的女生特意走到她的身邊嘲諷地說道;


    “想不到廢物也能來上課了,還真是稀奇”話音未落,屋裏就響起此起彼伏的嘲笑聲。


    田雨默本是個成年人,那能和這幫小臭孩計較啊!又是初來乍道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一率當沒聽見,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


    ……


    ……


    幾天以後,她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右相的嫡女,身份顯赫高貴,名叫畢明月。


    本來還心裏納悶,這位美女的人緣怎麽那麽好,說什麽都有人出聲附和,原來是人家的身份擺在那呢。


    這幾天,田雨默越沉默不語,畢明月嘲諷的越曆害,她就不信了,就這麽個被慣壞了的嬌嬌女,自己不搭理她還能怎麽樣,再說,跟這些小孩子計較太過掉份,起碼心裏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大齡女青年不是。


    就這樣一連過了幾天,田雨默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就是以前的原主倒底做了什麽,讓同學們嘲笑不已。


    最後問了翠竹才知道,原來原主來到這學什麽都不會,學什麽都不行,後麵經不起別人的嘲笑就再也不去了。


    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隻認識丫環翠竹一個,也是後來才和她一起打掃院子打發時間。


    了解了原主的失誤,田雨默隻能選擇默默無聞,在一邊認真學習起來。


    雖然經常出現冷嘲熱諷,或是經常找不到書、本子、筆什麽的,但她都一笑置之,都當成小孩子的把戲不加以理會。


    田雨帆每天以學習為主,其它的時間再去學習藥理,轉眼時間過得飛快,但依舊注定無人問津。


    每隔十五天,學文科的學生要轉到武科學習,田雨默也跟這同班的人一去了北廂房的武館。


    這位先生也並不像她所想的那樣武大三粗的舞者,正相反,是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大家都稱他為望月先生。


    小老頭一抬頭看到田雨默吃了一驚,但並未出聲,武館裏正有一夥學子在邊上佇立著,顯然,要和他們一起了。


    有些人乍一看到田雨默都吃驚地張大嘴巴,一個長像溫柔漂亮的白衣美女一直在看著她笑,那笑有些匪夷所思。


    田雨默能聽到別人嘴裏的議論和哄笑聲,“什麽廢物也來上學了,……什麽丫鬟怎麽也來學習了,不說老也不來了嗎?……真替她丟人”。


    雖不想把這些詞往她身上按,但沒辦法,這些人一直在看著她說,這容不得人多想。


    望月先生倒喊了聲安靜,才把她和這行人一起領到了一間屋子。


    這個房子像是一間書院,但又不像,因為一本書都沒有,隻有牆上張滿了一張張的文字、畫像。


    望月先生看著所有人說道:


    “凝氣的同學坐在這裏,其他沒通的跟我來”


    田雨默聽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級別高的坐這裏,而自己是初學者,定是得跟著老師走的。


    結果她數了下,算自己隻有五個人跟著老師走出來。


    幾人跟著望月先生來到了另一間屋子,這裏才真正的是一間書房,裏麵放著看不到頭的書籍典故,再無其它。


    幾人在屋裏站定,望月先生說了句“不許出聲”就走了。


    田雨默淩亂了,不知道怎麽迴事,隻看其他的同學陸續走到書架上開始翻書,這才知後覺地知道,原來先生的意思是讓她們看書啊!那還弄得那麽嚴肅做什麽?


    隨即也走到書架前翻看,書裏的文字都是繁體字,經過這幾天的學習,還好她又多認了一些字,一章看下來,隻有幾個字是不認識的。


    雖然認識,但卻沒有一個能看懂,裏麵寫得像天書一樣,比考大學時學的文言文還要高深許多,田雨默看不懂就看起了書名,一本接一本地看過去。


    裏麵的書有五六間房子之多,看來是供學習和參考用的,她從頭一直看到最後。


    看到有興趣的就翻兩眼,沒有的就一概省略。


    正在她邊走邊看的時候,忽然感到手腕上的暗紋手鐲出奇地發熱,像有一股力在拉扯她前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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